“而且这不也是你自找的吗。”
小明毫不留情地嘲讽道：“还不是你眼馋馆里的公共项目研究资金，非要从馆里接项目，要是你自资研究，馆长也不可能把这口大锅扔给你啊。”
弗里曼狠狠瞪了小明一下，“你的研究课题至少花费了我们一半的资金，剩下的资金根本不够研究因果律所需的费用，哪怕只是最低级的因果律武器，要是手里宽敞，我至于去找馆长吗？”
小明一撇嘴，一耸肩，满不在乎，反而从腕表中又摸出一个柚子，一边剥皮，一边说：“作为小队唯二成员中的一员，我使用小队一半的资金绝对是合情合理，再说这些资金放着不让用，难道你想去放高利贷啊。”
“我还没这么下作，老师要是知道我碰高利贷，绝对会打断我的腿。”
“不可能。”小明语气悠悠地说：“欧内斯特阁下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打断腿花个百十通用点就治好，我觉得他会断了你所有的公共资金来源。”
弗里曼嘴角一抽，不寒而栗，他知道自己的那位老师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情，更让他心虚的是，他曾经动过这个念头。
至于小明同学所说的高利贷，是主神空间内很常见，也很正常的一种商业行为，毕竟通用点和剧情卡片对于轮回者来说总是不够用的，尤其是在前一次任务的收益不理想的情况下，为了在下一次任务中生存下来，有些轮回者是不惜任何代价的。
而且主神空间并不是洁白无瑕的天堂，相反，黑色和白色在这里交融，正义与邪恶在这里冲撞，这里有远征者这种心怀全宇宙的无私者，也有‘术法研究院’这种掠夺生灵，供养己身的自私者。
当然，也少不了那些更下作的，为了挣扎求生而抛弃底限的老鼠，肉猪养殖，以次充好，空手套白狼，高利贷，印子钱等等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样存在于主神空间。
只不过主神空间的很多阴暗面是新手轮回者接触不到的，比如说高利贷就是需要抵押物的，如果没有超出贷款金额的抵押物和可靠的介绍人，没有一个高利贷贩子会给出真金白银的通用点。要是没有抵押物，一旦借款人死在任务世界中，他们可就血本无归了。
弗里曼转头看着还处于绝灵环境的微型生态圈，略微有些蛋疼地问道：“你为什么非要把它命名为‘斩龙’呢，听上去怪怪的，源能抽取器和反源能阵列不好听吗？”
“是的，非常难听，而且没有丝毫美感。”小明的实话让弗里曼脸上一黑，随即他又补充，或者威胁道：“你别想该名字，这是上次打德州扑克你输给我的。”
“而且你不知道刘伯温斩龙脉的典故吗，在神州龙脉有多重含义，其中就包括源能聚集的网络和节点，用在这里不仅恰如其分，更是意境深远。”
小明一连串如疾风骤雨般的话语打得弗里曼毫无还手之力，他直接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笑呵呵地说：“OK，OK，你说了算，别说是‘斩龙’了，就是斩虫我都没意见，只是有件事我想请您帮忙，您可一定要答应啊。”
这突如其来的敬语和弗里曼恭维的态度让小明心中一紧，就像是看到黄鼠狼的老母鸡似得，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他知道弗里曼一旦无故服软，背后必然有其他目的，“你先说是什么事。”
“哈哈，不要这么严肃嘛，小事情啦。”
弗里曼干笑两声，见小明依旧像防贼一样防着他，只得干巴巴地解释道：“就是想问一下您的项目进展如何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谢谢，没有，不用！”
弗里曼仿佛没有听到小明的否认三连，厚着皮，舔着脸，接着说道：“我记得你好像搞出了一个仿制品吧，能不能借我用用，就许一个愿，就一个！”
“没门，滚蛋，去死！”
“啪！”
被小明的拒绝三连搞得有些火大的弗里曼重重拍在控制平台上，义正言辞地追求自己的合理权利，当然，只有弗里曼是这么认为的。
“你的项目我也出过力，立过功，我有使用权！”
“我的东西我做主，不行就是不行！”
见来硬的没用，弗里曼立刻改变策略，态度又软了下来，再次扮可怜，乞求道：“现在‘斩龙’的研发陷入僵局，可老钱催的又急，战局也瞬息万变，没准明天就要用它，要是因为研发不顺利而导致任务失败，馆长和老师一定会把我扒皮抽筋的。”
“放心，要是真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会亲自给你做身体重构术，我的技术绝对一流，安全无痛，没有副作用。”
小明转眼看到弗里曼惨兮兮的样子，知道他的确是研发走到了死胡同才想出这个馊主意，可还是太不靠谱了。
“不是我不帮忙，只是你要许愿的内容肯定是与‘斩龙’有关，这份因果太大了，是足以改变整个世界发展方向的，乃至是世界性质的愿望，我这个DIY的自制简陋版圣杯根本无法承载如此庞大的反噬，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圣杯粉碎，愿望也没能实现。”
“而且……”小明秀气的双眼微微眯起，表情似笑非笑，“而且要是欧内斯特阁下知道你用这种在他眼中属于歪门邪道的方法完成了‘斩龙’的设计，等待你的又会是什么样的严酷惩罚？”
弗里曼长长叹气，他知道小明说的没错，刚才他的请求的确是太不靠谱了，风险太大，而且他的老师，那位负责‘大图书馆’杂务的欧内斯特先生一定不会高兴。
“好啦，好啦，不让用就不用，干嘛搬出那个老头子吓唬人。”
弗里曼抱怨了一句就准备整理这次实验的数据，虽然实验失败了，但是相关数据还是要留档的。
“话说……”
小明却突然把话题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你真的认为左丘可以完成你制定的强化方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