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小姐?”张婶的脸上带着困惑,“姑爷,小姐上次不是跟你回了安城吗?”
张婶的话如同一瓢凉水,兜头浇了下来,“张婶,你的意思是说,阿瑶从那次之后,再没有回来过?今天也没回来?”
“没有啊!”张婶回答道,“姑爷,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小姐她……”
张婶不敢想下去了。
“张婶,没事,阿瑶跟我生气,所以暂时躲了起来,您放心吧,我很快会找到她的!”
穆一寒安慰张婶道。
张婶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姑爷,小姐非常不容易,您可不要对不起她,她吃了太多的苦了!小时候,夫人因为难产去世了,小姐一天母爱都没有享受过,好在董事长待小姐非常好,看做掌上明珠一样,谁料到,董事长就这么含冤而死,小姐她心里苦啊!”
张婶的话,让穆一寒更加的自责,自己找到舒晓瑶的时候,曾经答应过,一定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一定要照顾好她,可是此时,自己却把她伤到了,让她离开了家。
“张婶,我都知道,你放心吧,改天我再来看你跟宋伯!”
穆一寒上车,离开了舒宅,他的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晃,舒晓瑶失踪已经快半年了,这半年来,穆一寒从没有放弃过寻找,大街小巷,到处是寻找舒晓瑶的寻人启事,就连电视和报纸上,也刊登了她的照片,可是舒晓瑶真的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诈骗的电话倒是一个接着一个,每次穆一寒兴奋而去,却又失望而归。
半年的时间,穆一寒似乎变了很多,他脸上的笑容更少了,每天阴着一张脸,让整个公司的员工望而生畏。
穆氏照常发展,生意照常进行着,只是穆一寒每晚都很晚才回到家里,他一直用工作来麻痹着自己。
“杨超,去莫妮卡咖啡厅!”
穆一寒放下手里的工作对杨超说道。
杨超手里攥着穆一寒交给他的莫妮卡咖啡厅的地址,有些欲哭无泪,这家咖啡厅,他连听都没听过,一看就不是什么入流的咖啡厅,总裁竟然要去那种地方。
“快点!”穆一寒坐上车,催促道。
“总裁,这家咖啡厅在郊区,大家都管那里叫贫民区,这么庸俗的名字,一看就是很差的地方,你觉得夫人会去那种地方吗?”
杨超无奈地解释道。
“我不管那是什么地方,只要有阿瑶的消息,我就一定要去找!”
穆一寒冷冷地说道。
半年来,杨超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他们收到在哪里看到了舒晓瑶的消息,就会急匆匆赶过去,可是,到了那里之后,不是认错人,就是消息根本就是假的。
穆一寒沉默不语,杨超说的没错,,可是,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能得到阿瑶消息的机会。
很快,车子来到了郊区,在一处低矮的,破旧的楼群内,他们终于找到了地址上的那家咖啡厅。
杨超警惕地护着穆一寒下了车,向咖啡厅走去。
门口处,他们看到了送消息的人。
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衣着很破旧,脸上还带着惫懒的笑。
“你就是胡四?”
杨超看向那人问道。
“是,我就是!”胡四说话了,“我看到过照片上的女人!”
杨超举着照片问道,“你确定就是她?她现在人在哪里?”
胡四咧嘴笑了,“我确定就是她,不过……”
他手指摆动着,做出了数钱的姿势,穆一寒对杨超点了下头,“把钱给他!”
胡四高兴地接过钱,用手指了指咖啡厅,“她就在这家咖啡厅打工!你们可以进去找她!”
说完,拿着钱飞快地跑了。
“哎,你……”杨超气得不行,这种情况他们遇到好多次了,拿了钱人就跑。
“算了!”穆一寒摆了摆手,迈步向咖啡厅里走去。
咖啡厅外面很破旧,里面的装修还算可以,至少干净,整洁。
穆一寒的目光,在咖啡厅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身上逡巡,来往的服务生和服务员并不多。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穆一寒的眼里。
“阿瑶!”穆一寒惊喜地叫了一声,他疾走疾步,拉住了那个正弯腰给客人上咖啡的服务员的胳膊。
“啊!”对方一声惊呼,托盘里的咖啡一倾斜,洒在了面前客人的身上。
“你怎么回事!”
被热咖啡一泼,那个男客人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怒斥着穆一寒和女服务员。
“阿瑶,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
穆一寒有些失态,紧紧抓着女服务员的胳膊不肯松开。
女服务员终于转过身来,她有些惶急地抽着自己的胳膊,“先生,松手,你是谁?我们并不认识!”
穆一寒和杨超这才看清,这并不是舒晓瑶,只是她的身材和眉眼,跟舒晓瑶真的很像。
“你不是……阿瑶!”
穆一寒颓然地松开手,转身向外走。
“神经病!”女服务员一边揉着被抓疼的胳膊一边骂道。
“站住,泼了我一身咖啡,就想这么离开?”被泼了咖啡的男人愤怒地吼道。
“不然你想怎么样?”杨超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来,扔在了桌子上,“这些钱,赔你的衣服钱,够了吧?”
男人拿起那些钱,嘀咕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
穆一寒从咖啡厅里出来,外面的冷风吹过来,让他的头清醒而又难受,“杨超,找家酒吧喝一杯!”
杨超点头,开车回到市区,将车停在了一家酒吧的门前。
灯红酒绿之中,男人和女人们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做游戏,或者轻歌曼舞着,到处是喧闹的景象,穆一寒却觉得格外的孤独,他从吧台上拿起一杯酒,大口地喝了下去。
酒精的麻痹,让他暂时忘记了难过,一杯,又一杯,不知不觉中,穆一寒喝得酩酊大醉。
杨超送宿醉的穆一寒回到家里,贵嫂开门,帮他一起把穆一寒扶上了楼,轻轻地叹了口气:夫人和少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