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继续说:“在座的也应该有知道徐渭川的,在系统里他的儿子是死了的,因为徐均赋的身份是入了绝密系统的。”
入了绝密的身份,如果不开权限进入内网,在外面的系统是绝对查不到的。
而且就算是进了内网,你查过什么东西,高层马上就能得到消息,如果是不打报告查询,指不定下一秒就有人上门给你送玫瑰金手镯(手铐)。
这些操作,在场的各位心里门儿清。
姜穆回是前代七大核心缉毒科姜礼的女儿,她对着有类似际遇的徐均赋不免有些惺惺相惜,她客套地问了一句:“徐老近来可好?”
徐均赋笑了笑,道:“尚有信念在身,虽身残但志坚。”
姜穆回撇嘴吐槽:“文绉绉的。”
不过想来也是,徐老远离核心那么多年,那条腿还因为当年的事情,至今还是无法动弹的状态。
就是这样,他还能把自己的儿子给安排进来和黎元接洽,由此可见其雷霆手腕不弱当年,其执念之深也是丝毫不减。
黎元:“废话不多说,既然大家都认识了,这会就开始吧,早开会早散会。”
说完,将手中的未开口开心果扔给了姜穆回,俨然已经把这玩意儿当成了发言的话筒了。
姜穆回站起身,向黎元使了个眼色,黎元把之前抓狙击手时,姜穆回顺手给他的优盘拿出来递给了程韶。
程韶接过,将优盘插进电脑,以前这活儿都是陈意白干的,如今程副队干起来也是如鱼得水,真不愧是全能男妈妈。
姜穆回沉着冷静地开口:“玫瑰花流血事件,指的是一场系列谋杀案,共有七起案件,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每一个案件上都能找到一朵玫瑰花,分别插在被害人的不同器官上。”
“玫瑰花,就是凶手的‘记号’,近乎炫耀一般,凶手十分嚣张。”
“一年内犯下七起案件,性质十分恶劣,个人风格鲜明,当时的警方只以为是个人作案。”
“但调查进行了三个月后,调查被叫停,理由是这个案子花费太多时间了,直接定义为死案,后来又因为一个身份敏感的人跳楼自杀了,直接就成了畏罪自杀。”
“当时主要负责的警察不甘心,私下里偷偷地调查,发现凶手虽然是个人作案,但背后却站着一整个组织为他遮掩,那就是二十年前的彼得潘。”
“组织成员多数为孤儿和亡命之徒,为保证人数,他们每年都会带孩子回去培养,或偷或抢。长此以往,就形成了一个倒卖人口和器官的产业链。”
“它涉猎毒品交易、人口贩卖、器官贩卖,甚至同境外有联系,根系庞大。”
随着她说的这些,投影上一张张地放映着照片和各种证据。
查到这里,这个案子就不仅仅是一个系列谋杀案了,所以自从七大核心因为查这个案子损失惨重之后,它就被取了一个新的代号——“227”。
在二十年前,彼得潘还是被一个人掌控的嗜血妖刀,而这个掌控者就是玫瑰花流血事件的主谋。
但那个人在七起案件发生的三年后,死于一场两败俱伤的车祸。
那个人叫谢司宇。
但这并不代表着结束,没有了谢司宇,也有别人重新捡起这把刀,从此以后,彼得潘就开始分裂,再也没有了原来的凝聚力。
然后它们就在警察的眼前默默隐身,不敢像从前那样嚣张了。
所以,当年的七大核心拼着鱼死网破,也是真真正正地做了一件好事,至少他让刀落得慢了一些,替那些能结束一切的人争取了时间。
徐均赋摸着下巴道:“既然彼得潘已经分裂,所以他们已经不算是一个组织了,而是多个小团体。”
姜穆回:“确实可以这么说,但他们一旦遇到相同利益的时候,联盟会比任何的合作都要紧密,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他们也可以说是一个组织,我们自然可以将他们一并称呼为彼得潘。”
作为刚刚被提及的谢司宇亲儿子的谢林,他一点也没有不自在的模样,反而似笑非笑:“姜副队知道温阑吗?”
姜穆回常年游走在各个情报网里,外面的事情她要比他们这些待在市里的要知道得多。
但对于警局最近发生的事情,她是真不清楚,对于谢林突然提起温阑这件事,她还是有点意外的。
“温阑啊~”姜穆回顿了顿,“听说你们把K给端了是吧。”
黎元点头:“确实,我们这边可是给了他贵宾级别的待遇,审他的那些人,一个比一个官儿大。”
姜穆回:“啧,K就一点关于温阑的事情都没说?”
谢林摇头,看向姜穆回,说:“所以,关于温阑的事情,K是最清楚的?”
姜穆回笑了笑:“当然不是,要说最了解他的,应该是我。”
黎元愣了愣,问:“怎么说?”
姜穆回开始叙述:“当年我第一次见温阑的时候,他才七岁。”
那个时候姜穆回刚好混入了K的队伍里,看见K从大陆带回来一个孩子。
姜穆回之所以会关注温阑,一开始是因为好奇,后来看见K把这孩子当儿子来养的时候,一度怀疑这娃儿是不是真是这缺德玩意儿的种。
毕竟,谁会给一个陌生孩子最高级别的贵族教育,甚至对对方百般纵容,甚至不让他接触一点儿坏事。
这孩子简直就是一堆淤泥里长出的唯一一朵白莲花。
谢林:“一开始是因为好奇,那后来呢?后来又是因为什么?”
姜穆回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复杂,她说:“因为后来,我成为了温阑的礼仪老师。”
程韶惊得鼠标都要掉了,他说:“你?礼仪老师?!”
谢林微微侧目,眼里浮起点点笑意。
姜穆回眯眼捏拳,面无表情道:“怎么?有问题?”那字都是咬着牙,一个一个地蹦出来的。
惹不起,惹不起,程韶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我觉得你很适合!”
那表情坚定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入党。
哦不对,他已经入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