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佳不太理解地看着谢向东：“怎么，第一次出来混吧。”
谢向东：“是的。这是我第一次出来打工。”
“看你傻里吧唧的样子，我信。少废话，写领条。快点儿。我还有事呢。”
王佳佳没兴趣和谢向东瞎掰了，大声呵斥。
“小王，发生什么事了。谁在你办公室？”
忽然外面走廊上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王佳佳知道是谁。
谢向东循声望去，只见从门口走进一个男人来。竟然是策划部的刘经理。
“领导你好。”
谢向东认识他，赶紧点头哈腰打招呼。
王佳佳忙着去给刘经理倒来一杯茶。
刘经理也没客气，拿把椅子坐下，瞅着谢向东，欲言又止，似笑非笑。
“你就是特招进来的保安谢向东吧。”
刘经理终于憋不住了，耐着性子问。
王佳佳亲手把泡好的茶递到刘经理手上，说道：“是的，他就是张总特招进来的谢向东。”
“呵呵，经理慧眼独到，说中了，我就是后门的保安谢向东。”
谢向东很烦这个刘经理，但没办法，工资尚未到手，只能虚以委蛇。
刘经理道：“那你来找我秘书干什么？”
谢向东想说什么，王佳佳把话头抢了过去。
“是这样的，张总让我负责发放谢向东的工资。没办法。张总的指令不可违。”
刘经理愣了一下，道：“那行，不打搅了。小王，待会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经理。”
王佳佳只有答应的份。张放她不能得罪，这个刘经理更不能得罪。
在商场策划部当了一年秘书，王佳佳算看清楚了谁的实力最大。实力最大的那个人既不是董事长，也不是总经理张放，而是这个老过半百的部门刘经理。
“王姐，刘经理有那么厉害吗？不然你也不至于在他面前低声下气说话。”
谢向东走到门口看着刘经理背手离开，折回来跟王佳佳搭讪。
王佳佳道：“无关紧要的废话少说，快点写领条，不然工资就别要了。”
谢向东也想尽快领到第一笔工资壮壮胆，不然兜里没几个钱，人也跟着胆小了。
没在犹豫，拿来纸和笔，动作飞快地写上领条，最后还在末尾打上自己的指模。写好后还不放心，趴在办公桌上仔细瞄了半响，确信没有错误后才把领条交给王佳佳审查。
王佳佳看着领条上的字迹，不禁皱起了眉头，道：“谢向东，你字写这么丑，小学还没毕业吧。我看着就像。你肯定没读过几年书。”
谢向东道：“我天生写不好字，没办法的事儿。献丑了，王姐别生气。”
“行吧，看在你老实的份上，王姐不跟你生气。”
说完，王佳佳拿出钥匙把抽屉打开，掏出一小捆百元大钞甩给谢向东，要他自己清点。
谢向东眼神放亮地盯着那些钱，立马拿过来清点。
王佳佳眼睁睁地看着他，发现谢向东点钞的动作非常熟练，差不多跟验钞机一样快。眨眼的功夫，就把钞票清点完了。
意外的是，谢向东居然毫不犹豫从中抽出一张推到王佳佳的面前。
王佳佳吓了一跳，道：“谢向东，什么意思。就一百元还想贿赂我。拿回去。”
谢向东嘿嘿笑着解释，他说：“王姐，你误会了。我没想拿钱贿赂你，再说你那么有钱，区区这点钱算个屁。是你给多了。这里一共有一千九百元。我只要应得的那份。”
王佳佳不信，把钱拿过去来回仔细清点了三遍，果然多给了一百元。
“谢向东，你是好样的。我一定会把这个情况向上级如实反映，这对你以后升职至关重要。”
王佳佳不禁对谢向东刮目相看。换做其他员工，早拿钱走人了。
......
离开秘书办公室，谢向东准备下楼去。
不料张放忽然从总经理办公室钻出来，挥手招呼他过去。
谢向东愣了一下，不得已跟着张放进了办公室。
张放道：“谢向东，我想跟你说个事。”
谢向东不明白张放要说什么，紧张兮兮的问：“张总，啥事请吩咐。”
张放倒杯水喝了一口，背手绕谢向东转了一圈。
谢向东更加紧张了。张放严肃起来鬼见了也怕，何况他谢向东只是普通凡人一枚。
“张总，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打听个事。”
王佳佳居然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趴在门上瞅着张放微笑。
张放道：“那行，我让谢向东出去等会儿，你有什么事进来说。”
王佳佳抬头盯向谢向东，但没有说什么。
谢向东不算笨，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赶紧从办公室遛了出来。
王佳佳随后走了进去。谢向东回头看，那扇门啪地关上了。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能有什么好事。谢向东鬼使神差地琢磨。
一个人呆在空旷的走廊上足足等了五六分钟，王佳佳才从里面出来。
谢向东冲她点了点头。王佳佳白他一眼啥也没说，去找刘经理了。
谢向东探头进去道：“张总，我能进来吗？”
张放头也没抬，挥手道：“不用了，你走吧。明天早点过来帮刘姐打扫卫生。”
谢向东无话可说，觉得张放有意在戏弄于他，有气也只能憋在心里。
带着些许失落的情绪下楼来到后门，谢向东的情绪更糟了。
发现刘姐一个人在装运垃圾，赶紧跑过去帮忙。
刘姐累的浑身湿透，汗味夹杂着成熟女人的味儿，一股脑儿钻进谢向东的鼻孔。
谢向东居然没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小谢，你是不是着凉感冒了。要不去医院看看。我帮你请假。”
刘姐扔下手里的活计，跑了过来。
谢向东伸手揉揉鼻子，嘿嘿一笑，道：“没有。我身体好着呢。”
“没事就好，那你帮姐把这困纸板装上去。现在是午休时间，待会陪姐走一趟。”
刘姐笑笑，把扔旁边的一捆纸板交给谢向东。
谢向东也没犹豫，弯腰把一大捆纸板托起来扔上三轮车。
“行了，你过来，坐姐身边，姐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刘姐一脸笑地瞧着谢向东，直接爬上去打上火。
谢向东道：“刘姐，我就不去了。你看这后门开着，我们都不在的话，万一....”
“不会有事，听姐的，上车。”
刘姐用命令式的口吻招呼谢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