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房间有限,叶枫和艾米丽被安排在了一个房间。
两天后的一个深夜,正当叶枫和艾米丽酣然入睡的时候,一个疯狂的声音从甲板上传到了叶枫的耳朵里,“为什么会这样?这要找到什么时候?上帝啊?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声音虽小,并且伴有海风呼啸的杂音,但是还是被五感敏锐的叶枫听见了。
声音犹如鬼哭狼嚎一般,让人听着瘆得慌,结合所处的环境,叶枫再也躺不住了,翻身起了床。
“怎么了?”叶枫翻身起床被艾米丽感受到了。
“哈勒在甲板上好像遇到什么问题了。”叶枫解释了一句。
“需要我去看看吗?”艾米丽问道。
叶枫点了点头,“小心点。”
艾米丽点头会意,下床走了两步后就消失不见了,然而还没走到房门口,就又出现在了叶枫的面前,她哭丧着脸,对叶枫说:“它在里面,我不敢进去。”
“嗨——”叶枫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可以进去吗?”
艾米丽摇了摇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那它是怎么进去的?现在在干什么?”叶枫追问了两句。
“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进去的。它还在睡觉。”
如此诡异而恐怖的气氛,被艾米丽搞笑的行为硬生生给冲淡了,叶枫想了想,暂时实在是没什么好的办法,总不能丢一些酒和肉进去吧!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别管它,就当它不存在,好不好?”叶枫无奈给出了个馊主意。
“那好吧,我试试。”艾米丽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说完这些话,艾米丽又消失不见了。
这个虚冥兽也太能睡了,而且叶枫知道,它一旦睡着,除非自己醒来,想要叫醒它,这实在太难了,除非外界有足够的刺激。
叶枫苦思良策的同时,甲板上正发生着一场争论。
天空晴朗,只有淡淡的云层漂浮在空中,群星璀璨,将光辉撒在这片海域,波浪翻滚,一道道银光时隐时现。
两个人站在甲板上,正是黑毛僵尸和哈勒。
“哈勒,怎么了?”黑毛僵尸将地上的航海仪盘捡了起来,重新递给哈勒。
哈勒的情绪非常激动,“根据那首歌谣所唱,星象定位区域绝不会超过方圆十公里,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在这个星象位置中航行了一百公里,这让我怎么找?”
黑毛僵尸明白了哈勒的意思,如果星象定位锁定的区域是方圆百公里的话,他们费一些时间总能找到,但是如果是直径一百公里,方圆上千公里的话,在这样的区域寻找一个海洞的话,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为什么会这样?”黑毛僵尸忍不住问出口,“难道是歌谣出了问题?你要知道当年为了搞清楚歌谣的意思,我们可是......”
然而黑毛僵尸的话没说完,就被哈勒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我们发过誓,再也不提当年那些事了,更何况我们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其他三人全死了,而你还变成了这幅样子。”
黑毛僵尸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没有其它解释,只有一个解释。”哈勒继续说道。
“什么解释?”
“这个世界变大了,十倍那么大。”哈勒在讲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非常肯定。
沉默。
很奇怪,黑毛僵尸没有质疑哈勒的话,反而附和道:“看来这一切都是灵暴光柱引起的。”
“一根光柱冲天而起,世界将因此而不同,亚特兰蒂斯再现人间。”哈勒嘴里哼着一段歌谣,它将晦涩难懂的古西疆文用德语表述了出来。
“从那首歌谣里可以推断出,亚特兰蒂斯的出现是因为灵暴能量引起的,可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黑毛僵尸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还有,亚特兰蒂斯再现人间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哈勒摇了摇头,“一切答案只有找到亚特兰蒂斯才能揭晓。”
哈勒冷静了下来,重新将身前的一张羊皮海图摊开,海图显得非常古旧,充满了历史的沧桑感,上面纵横交错绘制了很多线条,还有天空星座的方位坐标和大陆以及海岛的布局。
哈勒指了指其中一个坐标,“接下来我们就在这片区域来回航行,进行地毯式排查。”
黑毛僵尸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然而黑毛僵尸的话音刚落不久,帆船前方的视野慢慢变得模糊,一团团雾气从四面八方向着帆船袭来,渐渐地将帆船包裹在里面,帆船隐入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星空和海域一片模糊,视野受限,哈勒无奈地抬起了头,叹息了一声,“只能听从上帝的指引了!”
......
距离帆船五百公里的海域,一艘teu的集装箱船正在风浪中航行,船体上喷涂着“evergreen”的标识,这是台湾长荣海运航运公司的一艘运行在华夏和欧洲航线之间的大型集装箱货船。
这艘集装箱船长约四百米,宽约六十米,体型非常庞大,但是和瀚海大海一比,则显得非常渺小。
此时,在船长的房间里,船长,轮机长,大副和二副正围坐在一个小型会议桌旁,房间的墙上虽然贴着“禁止抽烟”四个字,但是这四个人却人手一支烟,不断地吞吐着,空气里烟雾弥漫,将气氛渲染的非常凝重,这些人也不说话,一个个愁容满面,仿佛世界末日已经到来。
房间里没有了往日的整洁,显得非常凌乱,这几个人身上也是衣衫不整,显然正在发生的事已经让他们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了。
轮机长是个印度人,他率先讲话了,打破了凝重的气氛,他看向大副,用带有浓重口音的英语说道:“一个月内我们能找到陆地吗?”
大副没有答话,低头不住地吸烟。
没有得到大副的回应,轮机长并没有恼怒,他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是明知故问,然而他还是问了出口,希望能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
在这短短的半个月内,航线越航越远,就好像一个橡皮筋,被越扯越远,然而让他们感到困惑的是,他们航行的海域并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这让所有船员都非常不解,即使是最有经验的水手,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是一筹莫展。
大副终于讲话了,他是个台湾人,苦笑了一声,说道:“呵呵,二十天前,导航系统里我们能看见大陆和海岛。现在我们已经将比例调到最小了,除了海洋还是海洋,连一艘船也没有。”
所有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中。
过了一会,二副忽然抬起头,表情很兴奋,“会不会是导航系统出问题了?我们偏离了航线?”
轮机长看着二副,“这两天你有没有站在驾驶台看过海平面吗?”
轮机长这句话让二副的表情一凝,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又瘫坐在椅子上。
有经验的海员能根据所站位置的高度判断出目力所及之处的海面距离,如果站在驾驶台的话,一般能看见三四十海里,轮机长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所看到的距离已经远超这个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