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召唤,齐国相田常来的极快,他身后跟着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人,正是陈友。
“拜见颍阴长公主!”
“齐国相不必多礼!”
田常明知故问:“不知公主殿下唤老夫来所为何事?”
刘坚看到了田常身后的陈友,轻声问道:“这位是?”
田常轻声道:“启禀公主,此人乃是士子陈友,今日献上一策,与我齐国乃至天下都至关重要,此人端是不凡。陈友还不拜见公主殿下!”
陈友向着颍阴长公主恭敬行礼一礼,刘坚似笑非笑,轻声道:“你便是陈友?”
陈友欣喜万分,他朗声道:“正是在下!”
他强忍笑意,果然他夺走曹操的策论至关重要,不仅一举获得田常赏识,如今更是受到长公主的青睐。
他看着面容姣好,身份尊贵的颍阴长公主忍不住心中嘀咕:“难道颍阴公主是看上我了,那我岂不是要发达了!”
他不知道颍阴公主只是好奇曹操说的陷害他的人是什么模样罢了。
望着尖嘴猴腮还一副沾沾自喜模样的陈友,刘坚顿时有些厌恶,相比起来她还是更欣赏宠辱不惊的曹操。
陈友沾沾自喜,浑然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未曾发现曹操已经来到他的身后。
曹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冷声道:“陈友,可还认得曹孟德?”
听到熟悉的声音,身体顿时一僵,他机械的转过头,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曹操正对他怒目而视,陈友被吓得一屁股瘫倒在地:“你不是。。。”
“汝安敢害我?”
陈友本以为他与田七的计策万无一失,这才匆忙带着曹操的策论参加论才大会乞官,万万没想到曹操毫发无伤。
陈友被吓得一个激灵,颤抖的指着曹操:“曹操你意欲何为?”
曹操被这一幕逗得哈哈大笑,他忍不住嘲讽道:“无胆鼠辈,怎敢算计我曹孟德?”
颍阴公主看着曹操威风凛凛,气势摄人,露出一抹赞许之色。
不管曹操私德如何,就这份淡定从容就让她有些欣赏。
众人望着陈友指指点点:“曹孟德说的就是这人陷害的他吗?看着好像一个怂包啊。”
有人轻声道:“曹操被人捉奸在床,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呸!”
齐国相邦田常脸色黑的吓人,他刚刚夸赞此人有才,万万没想到竟然被人吓成这般。
饶是他脸皮厚重,也觉得有些丢脸,特别是在颍阴长公主面前丢脸,这让他无比恼怒。
他冷声训斥道:“还不滚下去,平白污了公主的眼!”
田常身后一个护卫一闪便来到了陈友身边,将他带了下去。
齐国相田常望着曹操冷冷的问道:“曹操你不参加论才大会,在这里干什么?”
曹操轻声道:“拜见相邦!”
颍阴长公主:‘今日有桩公案,事涉我炎汉律法公正,请田相亲自审理。’
田常撇过周围人山人海的人群,知晓此事若是处置不当必将对他田氏的声望造成巨大影响。
他摸摸了摸山羊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究竟是何事?”
田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亲为孩儿做主,请父亲立刻斩杀曹操。”
田常看了眼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冷冷的道:“唤我相邦大人,我田常乃是齐国相,我田家一定要谨守律法,为天下表率。田七你今日犯事,我定饶你不得。”
田七委屈万分,带着哭腔道:“相邦大人,我可是受害者啊!”
听到这里田常紧张的神色这才稍稍放松,只要不是田七犯下大错,那便问题不大。
田常添油加醋将把曹操捉奸在床的事情说了一遍,田常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堂堂齐国相的公子竟然被戴了绿帽子,这让田常的脸色黑的都要滴出水来。
田常冷声道:‘曹操,可有此事?’
曹操深深了解赖的精髓,他自是不会承认,大声道:‘非也非也,国相请听我细细说来。’
齐国相田常有些不耐烦,他冷冷的道:“讲!”
众人一阵激动,他们也想知道,曹操被捉奸在床还能说出什么来。
曹操朗声道:“田兄,昨夜我与汝,还有陈友是否宴饮?”
田七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愿搭话。
公主见此有些不悦,冷声道:‘如实回话。’
田七无奈只能轻声道:“确是如此,饮酒之后我等便各自回去了,谁料曹操你这衣冠禽兽,竟敢欺辱我的爱妾。”
曹操朗声道:‘此言差异,昨夜明明是田七兄炫耀说是新收一美姬,唤作卞氏,见为兄清苦,特赠与为兄,田兄忘记了?’
田七愤怒的吼道:‘你放屁,我怎会赠你美姬?’
“哈哈哈,田兄你我都是世家中人,我父乃是大司农曹嵩,世家子弟互赠美婢也是一段佳话,田兄何必否认呢。”
曹操特意强调了自己的来历,而三国时期的风气,世家子弟互赠美婢却是社会风气使然。
围观的百姓丝毫不觉得有怪异,大司农乃是朝廷九卿之一,曹操作为大司农之子收个美妾算不得大事,百姓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
田七断然否决,朗声道:“放屁,没有的事。”
曹操嘿嘿一笑:“一定是田兄昨夜喝醉忘了此事,为兄不怪田兄便是。”
他万分大度,向着公主与齐国相拱手道:“公主,相邦,二位想想看若不是田兄指路,我又如何能找到这偏僻之所?”
百姓一片哗然:‘就是啊,这里是田七少爷的外宅,知道的人极少,曹操怎会知道?’
公主若有所思,朗声道:“将美婢叫出来一问便知。”
齐国相瞥了眼卞氏,冷声道:“卞氏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目光盯在卞氏身上,卞事牢记曹操的嘱托,轻声道:‘昨夜田公子将奴家赠与了曹公子,还说曹公子乃是大司农之子,让奴家好生侍奉。’
田七被卞氏的话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慌忙的道:‘胡说八道,昨夜我可从来没有赠送婢女,不信你们可以问问陈友,可千万不能被曹操骗了。’
曹操大声的道:“田兄这就不厚道了,我知道田兄搜寻美姬花费不菲,大不了我曹操给兄台补偿便是,此女甚合为兄心意,为兄愿出十倍银钱,还请田兄割爱。”
百姓一看曹操这般说,结合美姬所说,顿时脑补出了一个真相:‘一定是田七昨夜醉酒将美姬送给了曹操,早上酒醒便后悔,这是想办法要回去啊。’
田七怒极,朗声道:‘曹操,你妄想。我就是打死美姬也不会给你,你切莫信口开河,陈友能替我作证!’
曹操冷声道:“陈友乃是无耻小人,如何为证?国相大人,我要状告陈友论才大典造假,剽窃我之策论。”
陈友很快又被带了上来,这会他已经调整好了状态,颇有几分学士的风采。
齐国相轻声道:‘陈友,曹操状告你论才大典造假,他要与你当庭对峙,你可有话说?’
陈友望了眼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启禀相邦,论才之策论皆是我一人所写,曹操血口喷人,请国相立刻将曹操下狱,治他一个诬陷他人之罪。”
恢复了状态的陈友说的条理清晰,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曹操冷声道:“陈友,依你所言,今日递交给相邦的策论可是你所写?”
“正是。”
“那你可记得策论所写内容?”
陈友冷声道:‘策论乃是在下所述,自是记得!’
曹操哈哈大笑道:‘好,既然如此,在下请求相邦让陈友当庭背诵。如若背不出,便证明此卑鄙小人为入仕盗我手书,设计陷害于我。’
陈友神色大变,冷声道:“相邦不可,策论事关国家大事,切不可当庭宣讲!”
曹操傲然道:“相邦,在下断定陈友之策论只有事态发展,并没有解决办法。要想知道何人盗书只需相邦与公主殿下闭门查验即可。”
相邦闻言脸色大变,他清晰记得那篇策论谈及造反之事,却没有给出解决办法,时间紧迫他倒是没顾得上询问陈友解决办法。
田常向着周围的百姓行了一礼:‘此事涉及齐国甚至青州安危,本相要与颍阴长公主商议,待辨明真假,本相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还请诸位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