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白香蒲可不想和他有半点瓜葛。
“香香,你呀!我怎么说你好呢!你放弃了伍魏,投靠了天叔,你不是疯子吗?”周全笑的更大声。然后他起身,慢慢走到白香蒲面前。
“你来这里,到底图什么?”周全认为天叔能把白香蒲带回来,肯定是允诺了她一些东西,否则按照白香蒲的性子,怎么会再回来。
所以说,自作聪明的男人最可怕,他想了很多可能,想着白香蒲是看上了天叔的财产,或者是被天叔那一套唯一的亲人的说辞说动了。
却万万没想过,她回来的目的单纯就是为了报仇,为了杀掉那个绑架她,羞辱她,最后又强奸了她的人。
“你图什么,我就图什么。”白香蒲咬牙切齿地说。
“哈,我就知道,天叔和花姐在外面那么多产业,他们干不动了随便找个国家颐养天年,而这里就只能交给他们亲信的人。这个亲信的人,除了你就是我。”周全说,
“只有我。我是他女儿,你是他什么?不过是一条走狗罢了。”白香蒲很享受羞辱周全的过程。
“你!”周全最恨别人叫他走狗了!他伸手想要打白香蒲,却在最后一秒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看来伍魏并没有告诉你,我以为你们俩关系有多亲近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周全笑着说:“你以为那么多次,伍魏都可以杀掉我,却都没有杀我,是因为什么?”
白香蒲不回答周全,只是扭过头不看他,表现出对他的话毫无兴趣的样子。
“因为我是花姐的儿子,亲儿子呀!在第一次被你们抓那次,我就和伍魏说了。所以伍魏才会通知花姐,把我给放了。”
周全拖了个椅子,放在小茶桌对面,然后坐了上去。
“所以,在我看来,伍魏也没把你当回事。”周全言语得瑟,他觉得这话起码可以刺伤到白香蒲的心。
可是,对于白香蒲来说,这并不会影响伍魏在他心里的位置。反而,她更能理解伍魏总是不合她的意,放过周全的行为了。
他从不愿意去做一个破坏和平的人。
而偏偏又是自己,让他做了一次战争的始作俑者。
想到这里,对于伍魏,白香蒲更加愧疚,更加抱歉,她更加觉得自己不配去喜欢他,爱恋他。
“香香,我们俩握手言和怎么样,我们一起,把这片天下接管下来。”周全表明身份以后,话语间又多了几分自信。
“我不会和你一起的。”白香蒲翻眼看着周全。
“连你的亲妈,都把你当走狗一样对待。我实在看不出你身上有什么价值。”
如果周全不说,白香蒲怎么也不会想他们俩是母子关系的。
她印象中,花姐对待周全还没有对她这个外人亲切。
周全在花姐面前,严格来讲,给谁的感觉都只是一个任花姐打骂的手下而已。
本以为周全听到这样的嘲讽会很生气,但是他并没有,反而还云淡风轻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香香,你说的很对。在她心里,我还真的就是个走狗。”
白香蒲看周全的样子,觉得他有点疯癫过头了。让人心生排斥与厌恶的那种疯癫。
“我和你道歉,那一晚是我头脑发热。但你知道吗,那也不全是我的错。”周全止住了笑,又变得严肃的说。
“怎么,难道是我的错?”白香蒲听着周全可以这么随意的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心里气愤至极。
“是天叔。他让我这么做的。他觉得这样就可以留住你。”周全说。
白香蒲听到这话,哼笑了一声,她觉得周全是真的卑鄙。
“你可真是一个渣滓,天叔如果知道你在背后这么污蔑他?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你大可以去问他,要不然,你以为你那晚是被谁下了药无法反抗的?”周全又说。
白香蒲脑子一道白光闪过,这才想起来,那晚她确实像是被人下了药似的全身无力,意识混乱。
她一直以为那些都是周全做的。
“香蒲,我不缺女人,你对我来说也没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如果不是天叔首肯,我不可能胆子那么大,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对你做那样的事。天叔的意思是,最好让你怀孕,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白香蒲是真的相信了周全的说辞,她脑袋嗡嗡的响,脑海里反复重演着那晚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
天叔口口声声的说,和她的妈妈是挚爱,会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可是,却又为了留住她,不惜让周全对自己施暴。让自己怀孕?
这到底是多么病态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想法?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看,没有人是真心对你的。伍魏没有,天叔也一样,嘴上说着你是女儿,却还让我对你做这种事。香香,你相信我,只要我们俩一起,这里的一切,都会是我们的。”
周全看白香蒲的表情凝固,起身,慢慢走到她边上坐到她的旁边,然后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刚刚他说的,对于白香蒲没有兴趣的话是只是出于面子,骗她的。
白香蒲对他的诱惑是致命的,这点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就已经产生了。直到现在,也一点没有消退。
此时他的手,放在了她裸露的肩膀上,手指触碰着她温热滑嫩的皮肤,血液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朝着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涌去。
但是他努力克制着,他不想白香蒲对他再产生更多的怨恨,为了她,他可以等。
对于这个女人,他愿意拿出所有的耐心。
莲花站在门口耐性的等着周全出来,不想却突然听见周全一声大叫!
她心里一惊,立马转身打开房门冲了进去。门口的两个看守的男人也跟着冲进了房间。
三人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的景象,皆是一愣。
只见白香蒲将周全死死的按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刀抵着他脖子靠右的动脉处。
周全不敢动,他只是低头看着白香蒲浑圆的瞪着眼睛看自己。
他不害怕,反而很激动。这样的白香蒲,让他莫名的兴奋。
“香香,这才是你。”周全不怕死的抬手就摸上了白香蒲的侧脸。
白香蒲心里杀意横生,周全这一碰她,她一阵反感,握着刀的手,终是卯足了力气,往里使劲一按压。
周全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了脖子上传来的痛感。
白香蒲全身的力气全部都聚集到她的手上,看着周全脖子上渗出的血,她提起嘴角笑了起来。
又嫌太慢,于是她松了点力气。
想要沿着已有的伤口划出更深的裂口,她的手能够感觉到周全脖子上的脉搏在跳动。
只要一下,就可以割断他的动脉。
白香蒲又激动又紧张,咬着牙狠狠一划。
却被冲上来的莲花一把推开了。结果那刀只划到了周全的下巴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白香蒲手里抓着刀,站在边上,莲花挡在她和周全中间。
“白小姐,你冷静。”莲花满脸担忧的,小声的对白香蒲说。
“你这个贱女人!你真的想杀我!”周全用手捂着脖子上往外直冒血的伤口,一把推开莲花,死死的瞪着白香蒲。
“你以为呢!杀你都便宜你了!”白香蒲站稳身体,再次冲到了周全面前,举着刀狠狠的往他身上划过去。
那把扇形的刀虽然小,但是抓握方便,便于施力,又异常锋利。
刀锋碰到周全身上的一瞬间,他的胸口就多一条划痕,衣服破了,里面的皮肤也留下了血痕。
“你他妈跟我玩阴的是吧!”周全往旁边一躲,很生气。
于是他不顾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往前一步,用双手和白香蒲过招。
白香蒲在塔里日那里学了点皮毛,再加上她天生动作敏捷,所以周全在三招之内都没有抓住她。
“你们还看着干嘛!给我把她抓住!”
周全脖子上的血越流越多,将他白色的衬衫领子浸湿了一大块,
再加上刚刚在外面狠狠的发泄了一次,体力消耗的有点大,所以他脚底有点软,只能往后退了两步,招呼门口的两个看守上来。
那两个看守,皮肤黝黑,一看就是m区本地的人,他们常年在花姐的武装队伍里呆着,练就了一身的力气与肌肉。
两人一起,没两下就把白香蒲控制住了。
白香蒲眼底腥红,一直盯着周全,看着血从他指缝里流了出来,她突然笑了起来。
“看你流血,我可真开心。”
“香香,我死了的话,在这里,可就真的没人会和你站一边了。”周全脸色已经开始变白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死在我手里的。”
“这里什么情况?!”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众人都往门口看去,就看见花姐和天叔出现在门口。
看见周全一身的血,花姐吓了一跳。赶紧走到周全旁边。
“怎么回事?”
“小打小闹而已。”周全笑了一下,然后对莲花说:“你和我来,帮我处理一下。”
莲花看了一眼白香蒲,然后转身跟上了周全。
“阿全那伤是你弄的?”天叔也走近了,看着胳膊被架着的白香蒲问。
白香蒲左右看了一眼,气愤的说:“还不放开?”
那两人看了一眼天叔,见天叔点头,才松开了手。
“是我弄的,他先对我动手动脚的。”
白香蒲说着话,伸手从旁边的茶桌上拽了纸,擦了擦刀上的血,然后又从地上捡起皮套子,将刀装了进去。
“香蒲。”天叔叫了一声白香蒲,然后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手里的刀:“这东西,你还是不要随身带比较好。”
“我知道了。”白香蒲看着天叔的手像要伸过来的样子,立马将刀装进了兜里。
天叔听她的回答,也没有再追说什么:“都是一家人,以后可不能再下那么狠的手了。”
白香蒲听天叔这么一说,再侧身看他身后的花姐,轻轻的笑了笑:“你们可以回去劝劝他,让他别再对我动歪心思,再有下一次,我肯定会拼命把他弄死。”
花姐自从看见周全受了伤,还帮着白香蒲说话后,脸色就不是很好看。
此时她看着白香蒲说话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副嚣张的气焰。她猛然觉得白香蒲不能留在这里。
因为时间久了,她肯定是个祸害。
莲花把周全带到一楼员工休息室里面的一个小隔间里,那里有很多医疗药物和耗材。
因为这里的姑娘经常会在服务客户时受伤,所以他们专门配备了这样一个房间,以供她们处理伤口。
“莲花,我知道是天叔安排的你跟着白香蒲。”周全歪着脖子,让莲花帮他处理伤口。
伤口很长,也很深,白香蒲没什么经验,所以刀子歪了一点,只差一点就能割到颈动脉。
“周部长,领导安排什么我做什么。”莲花仔细将伤口消了毒,然后拿了一个减张胶布小心翼翼的给他贴上了。
“我也是你领导。”周全拿起旁边一个镜子,对着镜子看自己的伤口:“她这可是下死手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居然还带着笑。莲花站在旁边默默的不做声。
“部长。你这个伤口我看有点深,你抽空还是去诊所看看要不要缝合一下。”莲花好心提醒他。
“以后香香那边情况,你也得及时和我汇报知道吗?”
周全扔掉镜子,站起身,用手摸了一把莲花的下巴。邪魅的笑。
“做的好了,我会重用你的。到时候给你也搞个部长当当?”
说完他就拉开小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莲花看着自动关上的小木门,眼神慢慢地收紧,露出了一丝精光。
之后天叔带着花姐还有周全一起出去了,说是有一个重要人物要去接。
到天黑的时候,西区的街道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白香蒲站在二楼的过道上,扶着半人高的围栏往下看去。没一会儿,一楼就坐满了人,舞台上穿着清凉的姑娘们也开始了她们的热舞。
白香蒲始终不理解,白天街上人烟稀少,怎么一到晚上,西区街道就会这么热闹。
“他们从哪里来的?“白香蒲转头问一直站在他旁边的两个男人。
现在她也习惯了他们俩的存在,天叔说,这是给她转门配的两个保镖。
说得好听是保镖,实际上就是专门看着她的。
“从外面来的。”其中一个保镖说。
“我的意思是,他们为什么一到晚上就出现了?白天在街上几乎看不见人。”白香蒲瞪了那人一眼,觉得他是故意没听懂她的意思。
保镖们听她问的问题,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保持了沉默。
白香蒲又翻眼瞪了他们一眼,便不再说话。
这时候莲花从楼梯边慢慢的走了过来,站在了白香蒲的身边。
“他们来这里吃“夜宵”的。”莲花说。
会所里声音太嘈杂,直到莲花凑在她边上说话,她才反应过来有人靠近。
“吃宵夜?”白香蒲不明白。
“就是毒品。西区最有名的就是毒品。他们在这里可以现买现吸。”莲花看着底下攒动的人头。
男女老少都有,只是男的比例更大一点。有钱的就点卡座,没钱的就坐在吧台或是角落的椅子上。
有形单影只的,有成群结伴的,也有“半路”一起的。各色的状况都有。
白香蒲这才想起来,有一次一大早,从东区看过来的场景。
马路上“七零八落”的躺着一些人,还有一些人佝偻着腰毫无目的到处游走,还有的人用头撞着路边的路灯杆子,那情景像极了丧尸电影里的情节。
还有那次被周全掳到花宫后巷时,她闻到的道不明的刺鼻气味,还有墙边的到处都是的粘稠的不明液体。
这样一听,之前的所见所闻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白香蒲看着楼下那些喝着酒,吸着烟的人们,他们大都是男女混坐在一起,没有男女之别,动作张扬浮夸又豪放,丝毫不遮不掩。
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原来这就是毫无道德的放纵的样子。
正在她看着出身的时候,一群人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灯光虽然暗,但是时不时扫过的明亮光束,还是能让她看清进来的人是天叔还有花姐他们。
他们的后面还跟着一群穿着黑西装,裹着白头巾的男人。这群人,看起来到真的像是保镖。
走在天叔和花姐中间的是一个穿着t国传统服装的人,头上也裹着头巾。
白香蒲一路看着他们走到一楼最中间那个环形的大卡座里,然后就有四个姑娘走了进去分别坐在了那个t国人旁边。
保镖们则站在卡座外面,将卡座三面围了起来。
这时,楼下跑来一个服务员,他对着莲花说:“莲花姐,天叔让你带大小姐下去。他要介绍一个大客户给她认识。”
白香蒲就站在旁边,虽然环境吵闹,但也听得很清楚,莲花转身看着白香蒲,眼里带着询问。
白香蒲也不扭捏,带头就下了楼。
既来之则安之,想要完成自己的目标,出点力,做点牺牲也是无可厚非的。
反正顶多就是没了这条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