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温泉?
对方有这么好,费尽心思将自己抓来,就是为了这?
石柱心中摇摇头,跟在云天歌身后。
很快,石柱就明白应逢秋所说的泡温泉是什么意思了。
那是一片灰色的海水,也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给污染了,看上去浑浊不堪,甚至有些令人呕吐。
“这是什么地方?”石柱脸色有些不好看地看向一旁云天歌问道。
“听说过苦海无边这句话吗?”
“这里就是苦海!”
云天歌指着面前这片海水,向石柱介绍道。
“苦海?”
这不是传说中的地方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石柱心中有些震动,有那么一瞬间居然希望对方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应逢秋身为一天之主,自然有非同寻常的能耐。”
“眼前这片苦海,就是他借助天主身份,利用太白天无数生灵情绪创造出来的。”
“要知道,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生灵,都会有各种负面情绪,或喜或悲。”
“这片苦海中,有着太白天亿万生灵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进入了这片苦海,每时每刻都会尝尽人世间最痛苦地事情。”
说到这里,云天歌心里居然有些同情站在自己身边这人。
因为一旦进入了苦海之中,无论对方能够挣扎多久,最终都会在眼前这片苦海中沉沦,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到了此刻,云天歌也明白了应逢秋让自己带石柱来这里的目的。
对方这么做,目的就是为了将此人变成一具傀儡,从而从对方口中套出自己想要的一切。
“此人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居然值得应逢秋这么做?”
云天歌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石柱,心中忍不住想道。
能够让应逢秋这等层次的人物想要探寻的秘密,会是寻常之事吗?
看来这个石柱身上,藏着某种惊人的大秘密!
正好如今应逢秋不在,自己是否可以从对方口中套出一切,暗中将这个大秘密吞下?
然而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就被云天歌自己给排除了。
不说自己能否从对方身上套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算是套出来了,自己又是否有能力守护这个秘密呢?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以应逢秋这等心思缜密的处理方式,到时候所有与此人相关的人和事,都会被他给抹平!
也就是说,等到对方从石柱身上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后,那自己就有危险了!
一念及此,云天歌心中顿时一沉。
石柱自然看到了身旁云天歌脸上的阴沉,只不过并未多想,还以为对方是被眼前这片苦海影响到了。
事实上,站在这里时间越久,石柱就感觉到了来此面前这片苦海所施与的压力。
“好了,费话不多少,石兄,你该下去了!”
云天歌脸色再度恢复正常,伸手一推,就将石柱推入了苦海中。
“呜、呜、呜”
苦海之中,石柱就像是个不会溺水的小孩,不断在水中挣扎。
云天歌摇摇头,快速离开了这里。
很快,石柱整个人就沉入了苦海中。
那一瞬间,大量的负面情绪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般地涌了过来,一股脑全部冲进了石柱的脑瓜子里。
因为吸收的负面情绪太多,饶是以石柱的意志也很快支撑不住,彻底昏迷了过去。
昏迷中的石柱,就这样慢慢沉入苦海深处,做起了这辈子最长的一次梦。
睡梦中,石柱就好像失去了肉身,只留下一个孤苦无依地魂魄飘荡在太白天的上空。
忽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他一样,将他的魂魄不断向下拽。
接着,石柱就飘荡到了一户落魄的小屋前。
小屋内,传来女子低沉地抽泣声。
石柱一时好奇,忍不住进去看了眼。
果然,有个女子坐在屋内低声哭泣。
石柱打量了一眼这座简陋地房间,发现里面的东西非常少。
除了一张床、一桩桌子、板凳,一副碗筷之快,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家徒四壁,真正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为何独自坐在这儿哭泣?”
“莫非,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不成?”
石柱盯着坐在板凳上哭泣的女人,心中想道。
然后,石柱地耳边似乎传来了一阵声音。
“我的命为何这般凄凉!”
“我夫妻二人一向与人为善,从不与他人争夺什么东西。”
“为何,偏偏我那死鬼就这么短命,这次上山打猎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听村里的人说,死鬼是被山上的凶兽给吃了。”
“你这一死,连累我一人独守空房,往后的日子都没法过了!”
“...”
听这声音,有些熟悉。
听了好一会,石柱这才分辨出来,原来是面前这哭泣女人的声音。
只不过她并没有开口说话,自己为何能够听到声音呢?
是了,一定是我身上出现了异常,能够听到这女人的心事。
石柱似乎是被这女人的故事所吸引,站在屋内听了许久,这才明白过来。
同时,石柱耳边又似乎多了其他一些声音,对这太白天有了更多的了解。
那些跨入修行界的人还好点,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获得资源。
就算是与强敌争斗死伤了,至少也得到了一些享受。
可是这些普通的凡人就不通了。
他们生来就是牲口,从小忙碌到成年,忙到死。
他们不是被强大的凶兽吃了,就是被那些修行势力圈养起来,收割功德、气运。
运气好的,能够活到死,匆匆数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运气不好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就好像眼前这女人的丈夫一样,只不过上山打猎,就被山上的凶兽给吃了,留下他一个人孤苦无依。
对于这种情况,这里的人都会将她们集中起来,安排做事。
等到有一天,有哪个男人看上她了,就可以安排到其他地方,不用再那么辛苦伺候那么多人,只需要好好服侍自己的男人就可以了。
这女人之所以坐在屋内哭泣,就是有人过来通知她,从明天开始这间屋子就不熟与她了,而她自己也要被安排到其他地方干活。
眼前这女人,只不过才二十岁左右,可是看上去就好像有三十多一样。
这一切,都是在无数过担惊受怕日夜中闹出来的。
如今,就连这种日子都过不了了。
一旦被分配出去干活,那就只能没日没夜地干,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累死了。
石柱了解到情况之后,心中那点慈悲再度涌出来,有心想要为这女人做点事。
只不过整个太白天都是这种情况,自己就算将眼前这女人脱离了苦海,又如何能够拯救那芸芸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