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小萍姐生性活泼,不拘小节,能和她玩到一起的朋友大多是脾气秉性臭味相投。
好比马小涛和曹争两人,你来我往的调笑斗嘴,穿插着令人捧腹的荤段子,逗的大家哈哈大笑,坐实了斯文败类的名头。
三个女生稍显矜持,尤其是长得最漂亮的周萌。
显然还不太习惯肆无忌惮的玩笑话,脸如火烧,羞涩难耐。
低眉顺眼的不敢抬头,一副乖宝宝模样。
而有了男朋友的殷絮,面对这些有颜色的话题摆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她坐在林栋身边,窃窃私语,掩嘴偷笑,很是小鸟依人。
至于郝云蕾,这是个很懂分寸的清秀女孩。
什么时候接话,什么时候闭嘴,什么时候捧场,什么时候岔开话题,她拿捏的极到好处。
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扭捏造作。
“苏宁,你是在京都上学吗?”
熟络之后,众人难免将话题引到我身上。
毕竟他们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对我这个“外来者”充满好奇实属正常。
我正在考虑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小萍姐抢先一步替我答道:“苏宁在江夏市读高中,下半年高三。”
八卦的马小涛咂嘴道:“江夏市读书,那他怎么跑京都来了,和我们一样过来旅游?”
小萍姐白眼道:“是啊,就许你玩,不许我家小宁子玩呐?”
马小涛讪笑道:“问问嘛,你怎么跟老母鸡似的生怕我们欺负苏宁。”
小萍姐傲娇道:“那是,我们老苏家就这一根独苗苗,我是他姐,我不护着他谁护他?”
马小涛郁闷的挠了挠头,不再说话。
我不想原本欢快的局面变得沉默,主动开口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小姨住在京都,暑假了邀请我过来玩。”
“恩,比你们来得早一些。”
“大概八月底回家。”
我一边说,一边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踢坐在我身边的小萍姐,示意她不用担心。
马小涛恍然大悟道:“我说呢,京都旅游可不便宜,你要是七月初过来,这会都住一个月了。”
“哪怕挑最便宜的宾馆落脚,也得花费三四千块。”
“加上各大景点打卡,吃饭,购买小礼品,没个小两万是肯定不够的。”
“学生党,这笔开销真不算少。”
郝云蕾面露鄙视道:“瞧苏宁的穿着,他家的生活条件不差哦,没你想的那么艰难。”
马小涛不知所云道:“穿着?没发现有什么特殊呀,不就一件迷彩t恤衫嘛。”
曹争见缝插针道:“华伦天奴的t恤衫,同款三千多一件。”
小萍姐惊讶道:“这么贵?”
郝云蕾悠闲的磕着瓜子道:“裤子是范思哲的,鞋子是爱马仕印花休闲鞋,光这一套行头,差不多一万出头。”
马小涛无语了,眼巴巴的望着我,最后抱拳一拜,汗颜道:“恕我眼拙,不知真土豪在此,失敬失敬。”
“噗。”
安静听我们聊天的周萌忍不住笑出声道:“昨天下午爬山,我们还想着该怎么帮小萍的堂弟省钱。”
“左挑右挑,挑了个龙虾馆。”
“早知如此,就该去五星级酒店大吃一顿。”
“澳洲龙虾,大鲍鱼,呜呜呜,白白错过了一顿超级大餐。”
曹争附和道:“就是就是,今晚这顿不算数,吃完了我们要去唱歌,还有今晚的住宿,都归苏宁安排了。”
“我-靠,我举双手双脚赞成。”马小涛嚷嚷道:“省吃俭用了一个多礼拜,今晚必须奢侈一把。”
殷絮笑盈盈的拉着男友林栋的手臂道:“我没意见。”
郝云蕾面朝小萍姐丢了粒瓜子,嘴角上扬道:“你怎么说,弟弟重要还是我们这群死党重要?”
“我,我……”小萍姐骑虎难下的看着我道:“我弃权可以吗。”
“哈,弃权也没用,现在的票数是六比一。”马小涛兴奋起身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戴着黑框眼镜的林栋摆手道:“东道主还没有发话,现在落定是不是为时过早?”
“唰。”
随着林栋的提醒,七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我身上。
除小萍姐之外,其余六人一脸期待。
“宁子。”小萍姐垂拉着脑袋,似犯了天大的错误。
我不在意的微笑道:“没事,开心就好。”
曹争激动道:“这么说你答应了?”
我爽快道:“答应了,吃饭,唱歌,住宿,大家尽心。”
“吼吼吼。”
包厢里一阵尖叫,气氛高涨到了顶点。
“你哪来那么多钱呀。”趁着几人大喊大叫的空隙,小萍姐压低声音道:“别打肿脸撑胖子,我这个几个同学不会和你客气的。”
我知道小萍姐没底气,索性打开微-信钱包,将余额亮出来道:“还有七八万零钱,够了吧?”
“你……”小萍姐瞳孔微缩,很快恢复镇定之色,板着脸道:“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在京都干坏事了。”
“走的什么路子?赚的什么黑钱?”
她恶狠狠的掐着我的大腿肉威胁道:“胆敢撒谎骗我,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哎哟,我良好市民,怎么可能去做坏事。”我龇牙咧嘴的讨饶道:“媳妇给的,每个月都给。”
小萍姐眼前一亮,可爱的眨着眼道:“当小白脸了?”
我脸色发黑道:“夫妻共同财产。”
“呸。”小萍姐扭头唾弃道:“你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哪来的夫妻共同财产。”
“不错呀,我家小宁子长大啦,学会吃软饭咯。”
“咯咯咯,比你三个伯父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好好保持,姐姐看好你哦。”
小萍姐一本正经道:“多捞点钱,以后我要是嫁的不好,你出钱支援我。”
“这样我就有底气了,不怕夫家欺负我。”
“一言不合我就回娘家,让他们跪着求我回去。”
“恩,小时候我处处护着你,长大了轮到你护我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来,拉个钩嘛,一言为定。”
说着,她煞有其事的圈住我的小拇指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
“嘻,宁子真好。”
我手扶额头久久说不出话来,造孽啊。
这坑弟狂魔,简直比爱打小报告的苏童鸢还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