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京郊的一处别苑处的院子里,一名玄衣金冠的俊秀公子正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
一群侍卫只笔直的站在他身后,一群侍女则默默的为他扇着手中的扇子轻轻摇晃,而廊下前方的花园里,几名美人正在廊下的花园里跳着舞,花色映衬着美人的姿色,一时倒真是名花美人相顾看了。
而在这公子还在静静看着园中的景象时,突然一名侍卫只从某处墙边翻了进来。
随后在其他人注视之时,那人只迅速的来到了那位公子的身边“大人,晋王已经出事了,他从木兰围场的断崖处掉下去了。”
在那人跪到自己面前汇报时,那俊美公子正在咬着美人剥好了送过来的葡萄,一听这话,他懒懒道了一句“可看仔细了,那位晋王可最擅长假死了。”
跪在地上的侍卫只连忙低声道“看仔细了,当时那马儿已经失控了,而且我们亲耳听到了马儿掉下悬崖的声音,之后我们又沿路检查了一番,我想那位晋王多半已经出事了。”
听了这侍卫的话,玄衣公子轻笑了一声“好,我便姑且信你们一回,你去将这个好消息也告诉我的父亲,然后你便赶紧下去吧。”
见那玄衣公子挥袖,那名侍卫便也很快从原地消失了。
……
而另一边,原本已经被证实出事了的赵衍桢此刻早已经回到了晋王府。
姜念娇回到屋里的时候,不想一双手却恰好搂在自己的腰身之上。
若非是赵衍桢眼疾手快只又顺便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唇,那刚才姜念娇的叫声怕是就已经足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了。
看清楚身后的人是谁后,姜念娇只没好气的锤了一下赵衍桢的胸膛。
“你要吓死我了!”姜念娇不免责怪道。
赵衍桢闻言却只是轻笑“可娇娇这不是还没死吗?”
姜念娇又瞪了赵衍桢一眼,随后她只又小心问了一句“你回来没有人看到你吧?”
赵衍桢笑道“他们怎么可能看到我?”
听到这话,姜念娇方才松了一口气“没看到就好,我刚才不止是同外面的人说你失踪了,便是对府内的人说的也是你失踪了。”
“所以这几日之前你最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事少出来溜达,等到那害你的人狐狸尾巴露出来之后,我再同他们说起你的事。”
“好,一切都由娇娇做主。”赵衍桢乖巧的配合道。
而姜念娇没有立刻说话。她只将赵衍桢一把推入床上。
赵衍桢还以为姜念娇是想主动一回,不想姜念娇却是直接掀开了他月白色的长袍,他长袍处下的裤子上分明沾满了鲜血。
虽然他撕下了衣襟做了简单包扎,但他当下却仍旧没有完全扎好,此时仍有鲜血源源不断染红了裤腿。
看他这模样,想来是回来之后,便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口处理。
看来自己还得替他将伤口重新包扎,顺便上药,不过因为她说赵衍桢失踪这事,不禁是瞒着其他人的,便是府里的人她也是瞒着的。
故而在这之前她自然不能大张旗鼓的将府医唤进来看病,毕竟就连府医只怕都未必是自己人。
所以在这之前,他只对赵衍桢道了一句“夫君,我让翠翘去弄些伤药来,你这段时日可别现身。你就待在这屋子里,饭食等事务都有我来送。”
看清楚姜念娇并非要与自己做什么快乐事,赵衍桢虽然有些失落,不过在听到她说这话,赵衍桢只又笑着道“好啊,谢谢夫人让我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
说完这话,他只又轻轻琢吻了一下姜念娇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的触感下,他只又笑着道“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既然夫人如此慷慨,那我自然也只有以身相许了。”
听着赵衍桢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在没正经的说着这种话。姜念娇只没忍住冷酷无情的道了一句“以身相许就不必了,做牛做马,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赵衍桢还要说话,姜念娇只立刻捏了一下他的伤处,而且似乎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她只又立刻用另一只手将赵衍桢的嘴唇捂住。
赵衍桢触到了伤处,果然痛得眉头拧起,发出一声轻嘶声,不过他却并没有在姜念娇的面前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露出来,甚至在姜念娇的手捂在自己唇边时,他只还舔了一下姜念娇的手掌心。
姜念娇在感觉到手掌心之中一阵湿热,立刻惊吓的想收回自己的手,偏赵衍桢只还握着姜念娇的手臂。
随后在姜念娇的注视下,他只逐一亲吻了姜念娇的五个手指头,他笑着道“夫人好甜,连手心都是甜的。”
不得不说赵衍桢诱惑起人来倒很有一套,看着那张丰神俊朗的容颜上沾染上几分欲望气息,看着他眼尾绯红,一副脆弱模样。
姜念娇甚至都有种想直接办了他的冲动。
不过眼下看到他腿上的伤,姜念娇的心思便也浅了一些。
她只用力推了一下赵衍桢的胸膛,道了一句“我先去找翠翘,你若再不放开我,我就戳你伤口还不给你捂嘴了。到时候他们发现你没事我可不管。”
倒没想到姜念娇连威胁起人来都这么可爱,赵衍桢忍不住闷声轻笑了一阵“娇娇真可爱,好,我放开娇娇就是了。娇娇可要好好对我。”
姜念娇怕自己不应下这粘人精的话,这粘人精又要不放开自己了,故而她只敷衍的应了一声“好。”
得到姜念娇的回答,赵衍桢这才放开了姜念娇的手腕。
姜念娇一得了自由,便直接去外面寻起了翠翘,翠翘并没有走远,姜念娇很快便来到了翠翘的身边。她记得这丫头有个舅舅是在城西开药馆的,她只同翠翘说了一下赵衍桢的伤势,之后又嘱咐他不要让他舅舅走漏一条风声。
翠翘对于姜念娇的事自然是有求必应的。
而姜念娇之所以如此谨慎,也是因为敌暗我明。她出于谨慎起见。还是不想让人发现晋王府的猫腻。
嘱咐好这些事后,姜念娇只又处理了一些外面的事务,至于她之前答应要将诺雅拉拔进后院的事,一时之间倒似乎也被她忘在了脑后。
而那诺雅却直到如今也还在默默等着姜念娇的到来。
只可惜姜念娇根本只记得要照顾好晋王,而且加上赵衍桢在这几日里,倒是越发粘人,她这几日倒有大半的日子是在自己屋里度过的。
当然她在屋里度过,也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之后她还是有派人在偷偷调查木兰围场的状况,以及那马儿为什么会失事的原因,而根据赵衍桢的描述,当时似乎是有一支箭矢射进了马的身上,那马儿受惊,便一直拉着自己往悬崖边跑去。他当时也曾自救过,折断过那支箭矢。
不过后面翻身下马逃命的时候,他将那箭矢丢失了。
而有了赵衍桢的描述,姜念娇自然便命人大规模的搜索起那支箭矢来了,好在之后没多久,暗卫们便替姜念娇寻来了箭矢。
而根据对这箭矢的调查,姜念娇很快便发现这支箭矢来自于晋王府,也就是说当日射箭之人,只怕正是出自他们晋王府。
而且那日晋王出府射猎时,她也的确带了一些晋王府的人跟随。
如此看来,她没有将晋王还活着的消息透露出去,倒反而是保护了晋王。毕竟这王府里的内鬼是真的多,就算是姜念娇一直在忍耐着她们,可眼下是事关自己的丈夫的事情,她自然也再不能容忍下去了。
她只是让暗卫们偷偷调查了当日跟随自己出去的这些人的来历与背景,之后又让暗卫们盯着他们,看看他们平日里都有哪些异常举动。
布好这边的局之后,她只仍旧压着晋王府的消息,对内只说晋王是失踪,她还在找晋王。
按照正常流程,这种时候,不都是应该直接办葬礼吗?可她就是迟迟不办葬礼,她这一手,别说是晋王府内部的人员起了疑心,便是晋王府外等候消息的人只也不免对自己派出去办事的人产生了怀疑。
怀疑他们的忠心,也怀疑他们的办事能力。
而在这些人怀疑的当口,他们原本的计划便也乱了套,更有些人直接坐不住了,或有人来门前探听消息,或有人联络府内的消息。
而光是自己在调查的这些人里便至少有五个人是在外传递消息的。
其中一人是将消息往皇宫方向送的,而且那人送去的是后宫方向,姜念娇有让齐妃帮忙调查那随从送的到底是哪个宫里。随后她很快便得到了结果,那送往宫里的似乎是丽贵人的方向,她虽然知道丽贵人蠢毒蠢毒的,但她以为丽贵人应该不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而直购还有一人是将消息往程太尉上送的,除此之外,还有三人也是往与赵衍桢如今正有些不对付的人手里送去的。
虽然姜念娇如今还不能确定他们到底谁才是想致赵衍桢于死地之人,但至少如此一来,当下她要排查的圈子也便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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