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里正的嘱咐,其他人自然只又连声应是。
周里正见这几人状似乖巧,便也放心的出了门去。
那里正夫人则安排铁二牛护送陈唤安回他的住所,眼下说是护送,其实当下倒更像是在押送,毕竟陈唤安眼下除了走既定的路线,可是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的。
而在铁二牛与陈唤安都离开后,那里正夫人方才回身对二人道“我跟我夫君这么多年了,都只有只身二人,这屋里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要不你们二位睡在一处?”
一听这话,陈嫤年与严子卿只同时脸上一红,毕竟要知道他们二人虽然认识那么久了,可他们除了十二岁的时候跑去敌营冒险,他们曾在入夜时候并排躺在一处草地里探查敌营的情形,其他时候他们可从来也没有互相贴近的机会。
那里正夫人见此情形便只笑着道“你们害羞什么啊,既然你们是一起来的,我们村里定然会为你们举办婚礼,到时候你们二人成了婚,还不是得睡在一处,我们这里没那么多讲究,你们便躺在一处也不会有人说你们什么。”
严子卿一听要举办婚礼,眼下倒是更为害羞了,反而是陈嫤年虽然当时有些害羞,可很快她便大大方方了起来“好啊!那到时候可就要麻烦里正夫人跟乡亲们替我安排婚礼了?”
里正夫人笑着道“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村里也很久没有喜事了,你们二位办办喜事,让大家热闹热闹也是好事。”
听到里正夫人这话,陈嫤年只道“那我先在这里谢谢夫人了。”
里正夫人只笑着举起一盏烛灯道“谢啥啊,我去搬床被子和褥子过来,你们先在堂屋里等候一会吧。”
陈嫤年闻言却是主动道“夫人,还是我过去拿吧。”
那里正夫人闻言也不推辞,她只直接便让陈嫤年去了他们那间内室的屋里,此时那内室里几乎一目了然,内室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四条圆木凳子,一张柜子,这内室里几乎一点多余的装饰品也没没有。
里正夫人当下只直接走到了那张柜子面前,她当下只直接便将柜门拉开了这柜子分为上下两层,上层不过整个柜子三分之一的高度,然而里面换洗的衣物也不过才放了两三套而已,其他地方便都是放了一些杂物。
看得出来,这夫妇二人这日子过得可有够简陋的。
不过当下那底下床被之类的东西倒还算比较多,他们几乎满满的占满了整个柜子的体积。
因着眼下正是夏日炎炎,虽然山里的夜间要清凉一些,但当下也终究不会凉爽太多,故而里正夫人只挑了一床轻薄的被子交给二人道“眼下天热,你们且用这个将就着睡上一晚吧!”
陈嫤年只乖巧的应了一声好,并且她只主动道了一句“还是让我来吧。”
听了陈嫤年的话,那里正夫人也没太坚持,毕竟即使陈嫤年不主动开口,她也是需要陈嫤年来搭把手的。
故而短暂的片刻后,里正夫人只将被褥交给了陈嫤年,而在陈嫤年搬着被子往另一间房而去时,里正夫人便替她端着灯烛照亮着前面的路。
夜色幽深,脚下的路有了烛火方才明亮了几分。陈嫤年甚至能看到那脚下正有几只铁矿虫正在房间的地上来来往往的爬行。
之后离开此处,在里正夫人的引领下,陈嫤年便也来到了隔壁的房间,那隔壁的房间里也是十分简陋的存在,房中几乎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条凳子便什么都没有了。
而且这屋里因为常年没有外人居住而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不过好在严子卿已经将四面的窗户都打开了,于此同时他还打了清水,将这房间里的灰尘都清理干净了。
故而在床铺干净之后,陈嫤年便自己爬上床将自己搬来的被褥垫子都铺在了床上。
只是这样忙碌一小会儿,虽然外面的山风清凉,可陈嫤年还是热的有些冒汗。
那里正夫人见二人忙碌,便也只笑着将灯火放在桌前道“二位也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话音落下,那夫人便将房门带关,随后转身离去。
等到屋子里终于只剩彼此时,严子卿当下反而更加害羞了,他只对陈嫤年道了一句“阿嫤,你睡床上吧。”
陈嫤年闻言只道“那你睡哪?”
严子卿闻言只看向地上,陈嫤年随他一起看向地面,之间这室内的地面并没有铺砖石,也没怎么整平坦,屋子地面全是泥土不说,便是地面也只是凹凸不平,陈嫤年转头看向严子卿道“你不会是想睡地上吧,这可没法睡觉。”
严子卿显然还是有洁癖的,他点了点头道“你别管我,我在旁边的桌子上趴着睡也是一样的。”
陈嫤年闻言只道“趴着睡多不好啊,要不你还是跟我睡床上得了,反正咱们一人一床被子互不干涉。”
可即使陈嫤年把话说的如此坦荡荡,严子卿也还是红着脸摇头“此事万万不可。”
陈嫤年见自己忍着很大的羞耻感分享自己的床铺给严子卿睡,这小子居然还在自己面前拿乔,一时之间,陈嫤年可不客气了,她只直接勾住严子卿的背脊道“有什么不可的,你是怕我把你给办了不成?”
听到陈嫤年如此不知羞耻的话语,严子卿当即便也生出了一丝无名怒火,偏他朝陈嫤年看过去的时候,陈嫤年居然还朝她挑了挑眉头。
那模样活脱脱一副纨绔少爷调戏良家少女的姿态,偏偏她这样做来只有一种荒诞感,自己可不可能同他一般。
故而他只一把甩开陈嫤年的手道“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一点。”
陈嫤年却嫌火上浇油不够,只还笑着道“小女子不懂什么叫矜持,不如严公子告诉小女子矜持是何物?”
听到陈嫤年的话,严子卿立刻愤怒道“陈嫤年你给我正经一些!”
陈嫤年闻言当下这才终于正经了一些。
不过她可完全没有将自己的手从严子卿的肩膀上挪开,她此刻只仍是一哥们好的姿态道“好了,子卿,我都不计较,你计较什么?况且咱们什么关系啊,你从前还是我小弟呢,咱们又不是没有一处睡过,你就当我是你的兄弟呗,你怕啥。”
听着陈嫤年这话,严子卿无奈的看向陈嫤年道“我没法当你是兄弟,从前是如此,现在依然是如此。”
“你没把我当成过兄弟,那你当我是什么?”陈嫤年当下只也怒瞪着严子卿。
严子卿看了陈嫤年一眼,随后他忽然叹了一口气,就在陈嫤年松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时,他只突然拉过陈嫤年的腰。
随后他只将陈嫤年拉入到自己的怀中,接着他便在陈嫤年的嘴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般落下极为轻柔的一吻。
虽然陈嫤年平日里在严子卿面前装的各种轻佻,各种挑逗,可当下严子卿动了真格,她反而显出了格格不入的羞涩。
好在严子卿也不过是蜻蜓点水一般,而在陈嫤年害羞的低下头时,他低声道“我的答案是这个。”
陈嫤年听到这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不过等到随后她联想到自己的答案时,关于他的话,陈嫤年便也露出了一丝心知肚明的微笑来。
不过显然羞涩归羞涩,可与羞涩比起来,她还是更在乎自己的感受。
故而在严子卿给出答案,松开她的腰肢时,她只也突然一把将手搂住严子卿的脖子。
随后她赫然踮起脚尖,只在严子卿的唇上也落下了十分温柔的一吻。
严子卿都没反应过来,他刚要训斥陈嫤年,不想陈嫤年却是直接将严子卿的嘴唇堵住了。
而且与严子卿那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有所不同的是,陈嫤年的吻是逐步深入且万分贪婪的,她几乎是将严子卿抵在了墙壁上狠狠亲吻,严子卿原本还有些不适应,可最后他却还是重新扶上了陈嫤年的腰肢,随后他在与陈嫤年的亲吻之中只慢慢争夺回了主动权。
二人一吻结束之后,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而于此同时,陈嫤年只看向严子卿道“我与你的心意也是一样的。”
说完这话,陈嫤年便将严子卿往旁边的床上拉去。
到达了床边,严子卿只对着陈嫤年道了一句“虽然我们彼此心意相通,可是我们还是不能继续睡在一处。所以阿嫤你先睡吧。”
陈嫤年见自己都这么主动了,严子卿居然还当这样的不为所动的柳下惠,一时之间她只恨恨爬上床,随后丢给严子卿一副枕头道“你当你的柳下惠去吧!”
严子卿无奈的接过枕头,随后便要替陈嫤年将那枕头拉下来,不想陈嫤年当下却是直接一脚便将那床帐从床帐上踢了下来,随着床帐落下,这床里床外便隔开了两个天地。
严子卿此时光拿着一副枕头,自然没法入睡,他只能将那枕头重新放回床上。
不想陈嫤年却是直接对着严子卿又是一脚便将那枕头踢到了地上。
陈嫤年的恶劣脾气在严子卿这里似乎仍旧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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