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并不答话,只是站在原地默不作声看着这一切。
两人相互沉默许久,终究是长生率先认输,低头恭敬道:“当今赵贵妃是我家母。”
说来这赵贵妃也是一传奇,自幼流落在外,与身负重伤的皇帝相遇在民间。此后皇帝对她更是情深似海,将她带回上京,却意外找到了她的亲生父母,当朝宰相。而赵贵妃竟是皇帝失散多年的订婚妻子。
不得不感叹一句,缘分奇妙。就是可惜美人红颜命薄,据说是当年乡下为皇帝试毒毁了身子根基,如今常年卧床不起,疾病缠身,皇帝更是重金广招天下医师,想要有人救治自己的爱妻。
“赵贵妃……那你就是传闻中的平阳公主咯?”
赵贵妃膝下一儿一女,倒是凑成一个好字。儿子是当今二皇子殿下,天资聪颖,文武双全,惊才绝艳,更是被国师赞叹为千年难得的天才;女儿活泼可爱,也是深受皇帝宠爱。
然而身为男子的长生只能默默在心里吐槽:并不是,那是我的妹妹。“求山主救治我母亲。”说着,他跪拜稽首,倒是一份大礼。
鲸落只是诡异看着这一幕,“为什么每次我在床上,你都要行此大礼,活脱脱像是上坟祭拜,就这样盼望我死吗?”
长生身形一僵,这拜也不是,不拜也不是。好在他还算镇定,只是又慢慢起身,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说来也是奇怪,他怎么感觉大部分时间见到鲸落也都是在床上呢?
再仔细看了鲸落几眼,眼下青黑倒是格外明显,像是长期熬夜早就。可又见她没日没夜就是躺床上睡觉,美名是在疗伤,这看上去也不像是个睡眠不足的人啊。
“只不过,要救的人是贵妃的话,我需要加价。你也知道,这身怀巨宝,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总是有些许危险的。”
“请山主开价。”
倒是意外他能这么爽快,鲸落也是没想好,一时犯愁,只能道:“一时没想好,你先欠着我一个条件,到时会告诉你。”顿了顿,还是解释道:“放心,不是杀人放火什么过分事情。”
“多谢山主开恩。”明面上这么说,实际上长生表示,其实杀人放火这事不过分,而且他熟啊……
就这样两人商议好,打算夜里进宫去见贵妃。
当然对于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鲸落极为表示不道德败坏,极为抗议,“为什么我们不从正门光明正大走进去?”
既然她都回来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现在不声势浩大些,说不准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对此,长生很是淡定说道:“要是我哥知道我卖身给别人,怕是会触怒山主,惹了不该惹的麻烦。”
这签了契约,也就相当于卖身契,不过分吧?
难得被怼的哑口无言,鲸落瞬间是安静下来,乖乖跟着长生一同走向深宫。
青牙色石板路上,皎月光芒洒下,一时寂静,周围皆无人,只有她与他二人安静走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