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瞬间一变,那是藏不住的厌恶。言兼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疑惑抬眸时,就见她匆忙回头背对着,问道:“怎么了?”
鲸落闭了闭美眸,深呼吸一口气,声音闷闷的,“别这样看我,我受不住。”
想来,他的眼眸太亮,让她觉得自己的肮脏遁形无处。
“落儿?”
“是我冒犯了。你先……穿上衣服吧。”
和他分离几步,似乎是在挣脱这诡异暧昧气息。
等待言兼穿戴完毕后,回去便看到鲸落早早坐在椅子上,一副审视一般架势等待着他走进。
“你胸口的伤怎么回事?”出人意料的是,鲸落是那个率先沉不住气,开口询问的人。
“怎么今晚对我这么关心了?”言兼只是微怔,却是极为快速冷静回答她的问题,“修行者,身上总得带点伤。这是勋章,也是恩赐。”
“阴阳怪气。”这人避重就轻答了鲸落得话,鲸落明白这人有意避开自己问题,倒是也无意与这人继续纠缠下去,算是放过了他。
场面有一瞬寂静后,两个人相视慎默,又不约而同,同时开口道:“方才是我冒犯了……”
随后二人皆是一愣,言兼倒是意外。任他也想不到傲慢于她的鲸落也会选择道歉了。
想那方才一系列鲸落前后反差的举动,他能隐约猜到这事情还是与玄隐有关,却不知道自己做了哪些事触及到了她的禁区。于是乎,他有意试探性问道:“方才是我让你想起了,那个你讨厌的人吗?”
说来,从那些事情发生后,鲸落就从未正面与人讨论过玄隐的事情。一方面,了解的人确实不多,两一方面也是她在有意避开了这个话题。
鲸落只是稍微一怔,放下手中茶杯,不轻不重,“嗯”了声。不知为何,忽然很想跟他说说这些年她一直埋在心里的那些话,那些无人倾诉的话语。
他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想来也是知道些她和玄隐的往事。
“我曾经有一个梦想是仗剑走天涯的侠女梦。以前家族管的严些,不叫我们与外界联系,就总是一身臭脾气,非要出去,结果带回来个笨蛋。他很厉害,每次拿些路边普普通通的花草就可以调制出很舒服香气,族里很多人每天排队在他门口,就是为了要一抹香料……可他每天都会给我拿来一味香料,不用我挤破头去拿,他亲自送来的。或许这就是差别待遇,真的很令人心动。”
言兼默不作声为她斟了一杯茶,鲸落顺势握住茶碗趴在茶桌上,“他那个人吧,长得不怎么样,扔在人群里找都找不出来。生命也很脆弱,动不动生个小病,受个伤什么的。你们人类就这么容易受伤吗?”
“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他应道。
“对啊,脆弱。所以才要想方设法寻求长生不老药,不管这个想法会给别人带来多大危难。”她美眸里逐渐变得冰冷刺骨,寒霜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