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晃过所有人，晃不过长生的眼眸。
长生手掌一拽，在鲸落经过瞬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一串动作行云流水，熟练至极。
噗嗤一声，手中的剑已然穿过了长生身躯。
朝思暮想的人儿已在怀抱里。他身上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将鲸落紧紧包裹着，温柔的身躯紧紧靠近自己的身边，她呼吸微微一窒，记忆中的温柔加持此时此景铺天盖地想她奔涌而来。
有一瞬的恍惚，但这次的温热比过来的更为猛烈些许。
那许温柔的血的炽热，血的温度罢了。
“长生……”鲸落手里攥着剑，手腕碰触他的胸膛。
他整个人抱着她，更匍匐在她的身上，粗穿着气，“你不能杀他，也杀不死他……你……要是出手，天道……只会比你更快……鲸落……落儿……我不想看见你受伤，真的不想……”
他的气息越发微弱起来，眼眸间更是恍惚起来。唯一的温暖只有怀抱里的这抹。
他忍不住，更加抱的紧上了几分。
鲸落听懂了他的意思，明白他在说，自己杀不掉天帝的。在她出手的一瞬间，天道只会比她更快。
所以方才他挡在了玄色面前，是为了保护她吗？
鲸落抬眸，注视眼前，这个一脸凝重的天帝陛下，蓦然笑了，笑得肆意。
“长生……你知道吗？我要是不杀他，死得那个人只会是我！”
如今她暴露了阿修罗的存在，要是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他，自己下场只会面临无尽的追杀中。
“长生啊……我没有退路可言了。”鲸落苦涩笑笑，却又并不绝望。天道是吧？如此斗上一斗，又何妨呢？她倒要看看是天道的手快，还是她的剑快！
笑着，她打算一把推开了长生，结果，被这人用手死死压住，愣是没有放手。
长生？！
鲸落一惊，就看到长生吃力抬起头，认真凝视着她的眸子，手不自觉抚摸着她眼角的泪痣。
嘴中似乎在喃喃自语什么，“落儿……看着我的眼睛好不好？我帮你……我会帮你，解决这一切的。”
这个动作熟悉又陌生，他的眸子里苦涩，悲伤，还有欣慰。
很快的，很快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像是往常一样，不过寻常的一天，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长生再也忍不住咳出了一口鲜血，这一次不可避免的直接弄到了鲸落身上。
两个人皆是一僵，鲸落愣神间，手不自觉放开了剑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血。
……
“不要看他的眼睛！鲸落！不要看他的眼睛！”有人在一旁呐喊着，鲸落脑海里猛然出现了这么声音，自己愣神看去，一人疯狂向自己跑来，嘴里一直念念有词提醒着。
“你是谁？”鲸落那喃喃问道。
那人很快跑来，几乎清晰看到了她的面容，她眼角的那么泪痣陌生又熟悉。
是刚才在梦里的那名女子吗？！
鲸落心中一惊，猛然看去，竭尽全力推去周围的雾霭，努力看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