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落几乎是瞬间,直接闪在了他的面前。
侍卫一顿,鲸落下一秒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笑得很是温柔,“你这种能说话都是侮辱了嘴!”
“呜呜呜……”老大不知怎么了,喉咙里忍不住的呜咽声,破碎不堪,桀桀作响。他的脚下缓缓出现了黑雾。看似无害轻飘,但只要一被触碰就会如同被硫酸腐蚀的酸楚感,接触的肢体被瞬间腐蚀到了无形。它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在老大的脚下只等这被吞噬的命运。
鲸落笑得一脸无辜,仿佛现在掐住他的不是自己一般。在他耳边附声问道,“你看见脚下的黑洞了吗?”
他抬眼望脚下一看,一个深不见死,乌黑一片的黑洞赫然出现了他的脚下,随之扩散的强大引力漩涡,将四周不如衣料全部绞碎。漩涡质感的流速,任由眼花缭乱。
“你见过黑暗吗?”
他瞬间觉得自己掉落在了一个空寂世界,没有光,没有风,没有水,甚至没有空气的流动。绝对领域的真空世界。
不知怎地,他能听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一点一滴,迅速流逝着。他想要尖叫,想要求饶,却发现自己声音根本无处可发。一头冒着猩红金瞳的猛兽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强健獠牙下是撕拉的口水。
下一刻,血红舌头扑向他,世界从此死寂。
而在外人看来,不过是鲸落轻轻一推,老大身体轰然倒下,双眸睁大,却只有白色眼珠,死不瞑目。嘴亦是长得老大,吐出舌头,软软趴在嘴角。整个身体迅速僵硬,出现恶臭的气味,青黑的石斑。身体更上往下像是被腐蚀了一般,渐渐烂掉。
鲸落冷眼看着这一幕,满满抬眸看向前面一帮吓得瑟瑟发抖的侍卫。
下一刻,满满向他们走去,他们吓得颤抖不止,甚至空气中还弥漫着尿性味。
“别别……杀我,饶命啊,饶命。”
鲸落笑得越发灿然,声音很是轻柔悦耳,“知道对于那些一直活在黑暗里的人而言,什么食物是最美味的吗?”顿了顿,鲸落直起身来,嘴角上扬,“是恐惧。”
只有恐惧才能令他们兴奋。
无论是这些不断欺压老百姓的侍卫带来的恐惧,还是他们自身的恐惧,都是美味至极的。不过……他们更喜欢作恶者的恐惧,因为那更加的刺激和鲜美。
“你们这些人的嘴啊,真的很不配,知道吗?”鲸落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小匕首,顺势掉落在了众人面前,“请吧,我比较喜欢最后一个还有的舌头的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像是饿狼扑食,争先恐后的扑向了前面的匕首,凶猛至极。
可是他们抢夺的不是鲜美的食物,而是一把割掉他们舌头的匕首。尤其是这把很顿的匕首,割起来只会带来了无尽折磨的痛苦。
长生清除完所有人的记忆,并将老婆婆疗伤后,好好放在草堆上。转眼间,来到鲸落身边,见着这一幕,一言不发。
倒是鲸落率先开口,笑了笑,“怎么?觉得我是不是很可怕?”
长生沉吟片刻,“如果没有能力保护,拥有美貌只会是一场灾难。我很庆幸,你拥有能保护自己的能力。”转眸间看着他们,“真正悲伤的事情是同类相互残杀,这是惩罚,亦是警告。”
如果鲸落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只会受到严重伤害,被这群人活活折磨致死。
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柔弱是最无用的东西。
鲸落顿时笑出声来,“我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长生拿出一锭金子,“糖葫芦,去吃吧。”
鲸落微笑的接了过来,不由自主问道:“这一次还会有一辈子的糖葫芦吗?”看着长生肯定点头,她忽然想起这个糖葫芦似乎是他送给自己的新婚贺礼,不由问道,“如果我真的爱上了别人,你真的会祝福吗?”
长生想了想,笑了,“会祝福,而且刻骨铭心。”
例如当时她嫁给了君舆,他送给的强烈春药,会让人刻骨铭心,也是能摧毁一生的。
“唔,真的残忍呐。”鲸落俏皮一笑,“但是我喜欢!”
转身便消失在了牢狱门口。长生凝望着她的背影,莫名笑了笑,笑容多了一味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如果那个是玄隐,你还会站在他的身边吗?
——
依旧是当初那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鲸落笑着给他金锭,在他错愕神情说道:“那就给我一辈子的糖葫芦吧,有个人请我吃的。”
老爷子慌不择路使劲点头。
鲸落笑笑,拿着一串糖葫芦往回走。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呐。
下一刻,她的脚步蓦然顿住,感受到了一股强烈视线在自己身上。本能转头看去,只看见了一角白色衣料。
鲸落迟疑片刻,直接转身进去了茶馆。小二连忙迎接上,鲸落无视他的话语,径直走到了二楼。恰好与一人撞上。
君舆满怀怒气,一把挥开正在上楼的鲸落,大喝道:“给爷滚开。”
鲸落收起神色,侧身让君舆过去。眼底一片冰冷。
还依旧是这副熊脾气,老样子的死性不改,真的是胆大妄为,需要些教训才是啊。
鲸落隐下眼底冰冷,神色一变,立刻跑上了二楼一间房。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这里确实是刚才感受到视线的地方,鲸落冷冷扫了一圈,发现没有地方可以躲藏,看来那人已经走了。
鲸落嘴角一勾,转身关住门,离开。
一炷香后,一人身着白衣,隐隐约约出现在了帷幕后面,周围还有淡淡雪松香。
方才小二送走鲸落后连忙跑上来,见到此人,连忙行礼,“玄隐大人。”
下一刻,一人掀开竹帘,望着鲸落走在街头的背影,嘴角上扬。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落儿。
——
牢狱里,长生平静坐在原地。除了地面一片血迹外,跟平常并无两样。牢狱里的人更是平常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