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凤心凝已在外边偷听了许久,慕熠遥抬眸一瞬,不经意间发现门外有人影,他给迪里使了个眼色。
迪里疾步上前,且看门外那道幽幽而清瘦的身影不见了,于是转身给慕熠遥示意了一下。
慕熠遥见她走了,便放心继续分析,“按照夜乐的意思,杀害凤子麒的人便是乌兰紫莎派的干儿子,那么与乌兰紫莎关系要好的云娘帮她一把也能解释得清了。”
他又停顿了会儿才接着道:“可当下疑问的便是,乌兰紫莎为何要害凤子麒?仅仅为了斩断凤心凝的靠山?可乌兰紫莎是一家主母,应该是要想法子控制凤子麒唯一嫡子巩固地位才对。”
迪里见慕熠遥神色复杂,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于是疑惑问:“殿下,真的是乌兰夫人干的吗?”
“表面上如此,可真这么做就太明显,因为乌兰紫莎就算与凤心凝与凤子麒有恩怨也不会用如此蠢笨法子,真正要杀一个重臣,不会傻到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以及这枚毒钗子!”
慕熠遥实在是聪明,迪里还来不及奉承,便听他继续道:“真正的凶手一定是制造了这样的假象,让我们怀疑是乌兰紫莎或者乌兰家帮乌兰紫莎干的,这样一石二鸟。不仅仅斩断凤家嫡子,凤温在朝内声望不如从前,这对本王来说,进退两难,因为本王就算是拉拢了凤家,用处也不大了。”
迪里忽地明白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属下知道了,一定是只末大王干的!这么一来,就阻拦住殿下您原本拉拢凤家的计划,并且您娶了凤心凝为王妃,只末大王心里肯定不爽!”
“非也!”慕熠遥摇头一笑。
迪里又不明白了,愣住没多问,只听慕熠遥继续道:“就算是慕只末,他又怎会牺牲乌兰家这块儿势头呢?他的王妃凤瑶儿的母亲是乌兰紫莎,背靠乌兰氏,还有皇后!他没那么傻,他不可能因此让乌兰家败露,这么做太危险。”
“那是……”
“这个人既是冲着本王来也是冲着慕只末,斩断凤家和乌兰家。本王和慕只末分别失去可靠的朝内权臣的支持。”
闻言,迪里点点头,“属下明白这个人是谁了,那我们该怎么做?”
“将计就计,并且要一直保持不知真相,一方面我们要如此,另方面要适当与凤家保持距离了。”说起这个,他叹了一口气。
……
过得两日,主上设有家宴特地邀请他们进宫赴宴。
慕熠遥穿着云鹤纹白色锦袍,身躯颀长,玉树临风,他带着凤心凝一同入宫。
马车经宫门后,凤心凝透过窗间却看到凤瑶儿的单独马车竟不知死活地跑到他们的马车前,挡住他们的去向。
他们的马车蓦地停下,慕熠遥皱眉问向外面:“怎么了?”
车夫无奈道:“殿下,前面好像是只末王妃的马车,挡在我们的前面。”
眼看进了宫门,去往大殿并不远,慕熠遥懒得与女子计较,于是让马车停靠此处,亲自下去走几段路,可这么一来却让凤心凝感到不适。
凤心凝拉住了慕熠遥,让他好好坐在马车里,于是亲自下车去到前边儿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