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讲了讲京都之内较为不错的营生,你一言我一语的,到最后也没有定下来要做些什么,毕竟二人都不是商贾人员,夏之遥的外祖早前做丝绸生意,可是这京都却拿不到好的货源,也只能作罢。
都知晓明儿个将会是劳累的日子,于是天色刚刚擦黑,两人便上了床,相拥而眠,夏之遥本是无甚睡意,躺在叶赫云的怀里天马行空的想,慢慢的眼皮渐渐发沉,刚刚有了些许的睡意,突然就听到窗外一阵的吵嚷声。
夏之遥被这声音吵醒,抬头看了看,叶赫云此刻也正好睁开了眼睛,听着外面的动静。
“莲香!”
“大奶奶,今儿个不是莲香姐姐守夜,奴婢是冉冬,大奶奶有何吩咐?”
“外面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回大奶奶的话,是后偏院的丫鬟茯苓,说是秋姨娘梦魇了,吵着叫人去请大夫呢,这个时辰,二门都锁了,奴婢回了她明儿个一早就去请,茯苓说是怕秋姨娘的病症严重了,所以才吵嚷了几句。”
夏之遥对秋彤可是全无好印象的,一听说是她在闹腾,不免的就开始头疼,可是虽说她是菘禾苑的妾室,可毕竟是前大奶奶的陪嫁丫鬟,对于逝去的人总是要多谢尊重的。
于是夏之遥便看了一眼叶赫云,想看看他怎么想,哪成想,叶赫云听过之后全不在意,早已经闭上了眼睛,这会儿又继续睡了,夏之遥不由得多了一丝埋怨,白了他一眼,随即对外间喊道。
“看看前院今儿晚上是哪个小厮当值,那些银钱叫他跑一趟,估么着请回来天色也该亮了,请进来给秋姨娘瞧瞧,明儿个就是除夕了,若是有什么病症也别拖到明年才好,记得悄声去,别弄得人尽皆知才好,大夫瞧过了再来回我。”
“是,大奶奶。”
这下子茯苓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这才安心的回后偏院了,外面才安静下来,不过经过这么一折腾,夏之遥也是睡意全无,刚刚的那点困意完全消散了,看着叶赫云紧闭着眼睛,实在是恨意难平。
想了想,随即伸手拿到了枕头旁边的玉佩,这玉佩本就是极好的材质,平日里便触手生凉,冬季更甚,偶然触碰到便是一阵凉意,因着冬日里天气凉,夏之遥总觉得戴着多余,便放在了枕头旁边。
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了,屋子里也不那么暖,这玉佩自然就冰凉无比,夏之遥触碰到的一瞬间都感觉手指被冰冻了一般,不过夏之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怕吵醒了叶赫年所以就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拽了过来,然后悄无声息的拿进被子里。
停顿了大概只有两秒钟,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很是用力的将玉佩紧紧的按到了叶赫云的胸膛上,尽量的让那个玉佩跟叶赫云接触的范围大些,所以夏之遥很是用力。
叶赫云被这突然间的袭击搞得很是措手不及,直觉得胸口一阵凉意,然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嘴角不由的笑了一下,不过身子却完全没有动,夏之遥还以为是叶赫云没有什么感觉,直到抬起头看见了叶赫云抽动的嘴角,才知道他只不过是在强忍着罢了。
“喂,你就这么能忍啊,让你装睡,那么有能耐,嘴角就不要动啊。”
“你拿这么冰冷的东西,放在我身上,还不许我动,那岂不是相当于是在对我上刑?若非你是个女子,我一定把你安排到牢房里面去,刑讯审问,怕是你最有天赋了。”
“你还说……”
夏之遥说着还掐了叶赫云的腰上几下,只不过叶赫云的肌肉紧实,腰上完全掐不动,夏之遥这几下就好像是挠痒痒一般,叶赫云完全不在意,两个人笑着打闹了一会儿,互相攻击,趁其不备,天快要亮了,才悠然睡着。
今儿晚上本就是冉冬守夜,外间与里间只隔着一扇门,里面的声音外面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这会儿两个人打闹完完全全的被冉冬听见了,冉冬听着声音安静了之后,叹了一口气,向上拽了一下被子,将自己裹紧,闭眼睡去。
“大奶奶,到时辰了,该起身了,今儿个是除夕,按规矩是要去宗祠上香的。”
“恩……知道了。”
夏之遥正做梦呢,就被外面莲香的声音给吵醒了,虽是百般的不情愿,可也不得不守规矩,若是祠堂上香的时辰晚了,那可是大不敬的,侯府最忌讳的便是不尊先辈了,夏之遥揉了揉眼睛,强制着回了回神,让自己清醒了一点。
叶赫云倒是轻快,起身穿了衣裳,然后就开了门放了莲香进来,随后就自顾自的出去梳洗了,屋子里便只剩下了莲香在帮着夏之遥挑选衣服。
“大奶奶,秋姨娘那大夫去看过了,情况不大好……”
夏之遥便愣了一下,转过身问道:“怎么了,不是说秋姨娘梦魇,按说睡不好也不过是开上几副安神的汤药就是了。”
“若是梦魇的话,的确是开几副安神的药即可,可是今儿个天亮的时候,大夫去给秋姨娘诊断过了,说秋姨娘夜里总是发慌盗汗,失眠有一段时日了,从脉象上看,很是紊乱,应是……中毒了。”
“什么?中毒?”
“是的,大夫也查看了秋姨娘的日常饮食,还有进补的参汤都查过了,倒是不曾发现有何异样,不过大夫说,这种滑丝的脉象,显然不是突然间中毒的,应该是长时间的与毒来源接触,或是长时间食用,突然间是看不出来的,直到打到了一定的量之后身体有了中毒的反应,才会发觉的。”
“那也就是说,秋姨娘其实已经是中毒许久了,只不过一直都不太严重,直到此次毒素积聚过去发作才查了出来,可是此意?”
“是的,早上是别的丫鬟引着大夫过去的,奴婢怕有问题就自己跑了一趟,秋姨娘脸色蜡黄,且一直呕吐不止,口中说胡话,不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