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桦稍微有了一些的犹豫,一个是因为这五千两白银确实不是小数目,虽说这事情严重,可是若要用五千两白银来换自己的安全,终究是有些吃亏了。
可夏子桦仅仅是犹豫了一个瞬间,随后就认定了这件事情可行,相对于自己能够平安无事而言,那区区五千两白银又算得了什么,这许久以来,在赌桌上输掉的都不止五万两银子了。
虽说如今自己手上没有闲钱了,但是,毕竟自己是夏府的大少爷,一直以来都是夏府的指望,如今自己碰到了这等严重的事情,夏府怎么着都不会袖手旁观的,更何况又不是什么生死的大事,不过是拿钱出来,各房的体己钱都拿出来,凑个五千两银子还不是轻轻松松吗?
夏子桦一直把自己当成是夏府的指望,也是这许多年来,老夫人与夏柯实在是太娇惯夏子桦了,以至于夏子桦都没有考虑过自己在夏府巧取豪夺是不是理所应当。
如今夏子桦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后便应承了下来。
“好的,那三妹妹一定要帮我引荐一个稳妥的人,回头我就写了条子,一并与银钱一起给三妹妹送过来,还请三妹妹这里帮忙多用些心思才好。”
“大哥尽可放心,既然是咱们府上自家人的事情,我必定是要用上十二分的心思的确大哥只管等我的好消息就是。”
“那……我今儿个去京都府衙,可是有何需要多加注意的?”
“没什么的,今儿个虽然是初五京都府尹下了令,叫你们去府衙问问话,倒是也不会怎么样,就只不过是问问当日发生的事情,大哥既然并没有去,只是手下的长随去了,大哥就只管不言语就是了,至于大哥手下的长随,想来,即便是府衙那边抓走了长随,大哥也是有的办法让长随闭嘴就是了。”
夏子桦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即便离开了侯府,直奔了京都府衙而去,不过这次离开与来侯府的时候,心态倒是完全不同。如今有夏之遥给了这般的底气,反倒是更加的理直气壮了许多。
夏子桦走了之后,夏之遥这边拿着夏子桦写下的那张自述事情经过原委,仔细的读了两遍,倒是与自己知道的没有太大出入,莲香在一旁看着夏之遥。
“大奶奶,您真的是要帮着大少爷去说这件事情吗?”
“不然怎么办呢,我已经在祖母那儿下了军令状了,我那般态度对待祖母,还不就是因为有底气帮夏子桦解决这件事情,如此祖母才会退步的,若是我解决不了,祖母还不一定要怎么问罪于我呢?”
“可是,大爷那边要如何说呢,您这般直接帮着咱们府中的大少爷说话,且还是打着侯府的名义,大爷那边难免会不高兴呀。”
夏之遥想起叶赫云的那副故作风流的样子,不自觉的就笑了一下,这笑容中很是甜蜜,许是连夏之遥自己都不曾发觉。
“他?他才不会不高兴呢,指不定骨子里憋着什么坏呢,我看,就算我不帮夏子桦,他倒是也有新帮忙,倒是三番五次地劝了我好几次,人家都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这个想得利的人,指不定是想看着前边儿什么热闹呢。”
“那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今儿个初五,按说也该到各府去拜贺一番了,一会儿你收拾一下,咱们去一次越府。我就托一次大,以侯府大奶奶的身份去越府走一趟。”
莲香稍微点了点头,随后就开始帮夏之遥准备出门穿的衣裳,虽是莲香的心里百般忐忑,始终觉得这件事情有所不妥,但到底也说不出阻拦的原因,毕竟夏之遥的立场也是十分艰难,背后的夏府不是作为靠山的娘家,而是时时刻刻会拖着后腿的府邸。
夏之遥带着莲香直接奔着越府而去,到了门口递了帖子,不过半晌就出来了人,迎着夏之遥与莲香进去,夏之遥稍微交谈了几句,不想竟是越府老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按说老夫人贴身伺候的丫鬟是不该出来亲自迎门的。
主人家派了高身份的下人出来迎接,可见是对来客极大的尊重了。
夏之遥跟着丫鬟去了越府的客室,这一路上夏之遥左右的观察,这鸿胪寺卿是朝中四品大员,虽说官职不算高,可也不算很低了,但这府邸说起来倒真的是十分朴素。
这越府的花园子竟还没有侯府的一半那么大,且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最多的只是一些假山石头,还都是看上去很平常,既没有请名家设计,也没有用天然雕琢。
伺候的下人并不多,除了来上茶的人,其余倒没有人来打扰,夏之遥就在这儿安心的等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主人家就出来了。
来人正是越府的老夫人,如今已是耄耋年纪,满头的银丝,略有些微胖,人看上去倒也精神,与夏之遥虽未曾见过,倒也很是亲切热络。
“老夫人安好,我未曾与老夫人见过便登了们,实属叨扰,今儿个来咱们越府,是放了我母家祖母的命,专程来探望老夫人的。”
“真是劳烦你用心了,原先我这腿脚还利索的时候,与你祖母倒是多有见面,如今我们俩都是老婆子,一个个出门都困难,自是没有机会见了,这许久不见,倒还有些想念呢,你祖母的身子可好呀!”
“多谢老夫人惦念,我祖母身子大好,精神也是不错,就是时常念叨着自己老了,不是年轻的时候了,能与姐妹们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儿,如今把持着一府中事,虽说是颐养天年,可到也免不了这操心的性子。”
“哈哈哈哈,可不是,你祖母啊,也是个事事都要亲力亲为的人,要不怎么说我们姐俩到有话可聊呢,论性情上来讲,我们姐俩倒都是差不了太多,不过呀,终究是她好福气,你看你们这姐儿几个,嫁的一个比一个好,且不说那大丫头,二丫头,只说你这侯府的门地便不是旁人能攀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