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霓旌把查到的时间地点,写了一首藏头诗,还有绕指楼的分布图。
十分晴殢酒,一扫尘土香。
月落晓溪横,十里锦帆风。
五斗青衫色,日月见浮沉。
灵蟾已陨西,溪山两钟情。
仔细的藏在衣袖里,保证它不会掉出来。
向着卞璞的卧房走去。
冬季寒风凛冽,“呼呼”声一阵阵,吹红她的鼻尖。
最后一场戏了,风合适,景合适,人合适。
呼出白色的雾气,带有略带沉重与轻松的呼吸声“呼哧呼哧”。
步子每落在地上一步就发出“踏踏”的声响。
一步一坚定,一步一从容。
边走边想起了与醉玲珑的话。
“玲珑姐姐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你去找卞哥哥寻求安慰,坐在他怀中,被我当场撞见。”
“但卞管事他已经很久没有找我了,而且我……”手抚上肚子话停止。
“你要相信男人的劣根性,对有鱼水之欢的女人,没有爱,也会心有触动,不是让你去死缠烂打,而是发挥优势,比如眼泪。”
“你的泪会很大程度满足他的虚荣心,他无论出于何种考量,都会安抚你。”
月霓旌“啪”的一声推开房门,看见里面衣裳凌乱交缠在一起的男女,她脱力的退靠在门框上,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连忙用手去擦。
声音发颤道“卞…卞哥哥……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脱光衣服睡觉吗?”
卞璞反应过来,把醉玲珑推扑在床榻之上,边扣纽扣边向她走来。
“小虞,你听我解释,我没有。”
月霓旌呼吸不过来,大口喘着气道“卞……哥哥,你也抛弃我…… 为什么,我不够好吗?”
泪水像刀子似的流擦伤了她的粉腮,也刺伤了卞璞的心。
“小虞,我没有。”
月霓旌一脸不信,情绪激动道“没有,卞哥哥……呜…小虞是蠢,却不傻。”
用双手排山倒海似的把卞璞推了倒退几步。
撕心裂肺吼道道“他舍弃我……你抛弃我……啊!…啊!”
吼完后一阵“嗷嗷”哭。
半晌,平静而呆滞道“我要离开你……离开你们……”
疯狂的往外跑去,推翻了过往的行人,她还是不顾一切的往前跑,两侧的风景连连倒退,简单挽起的发散下,长发飞舞,在空中飘扬,有一种凌乱之美。
她的目的很明显,找到云旓,把消息传出去。
卞璞制止住向后倒的趋势,只见倩影的背影在逐步缩小,离自己越来越远。
“小虞……”追了出去,看她跑的方向眉头紧皱。
月霓旌一路跑到前厅,全部是来寻花问柳的男子,在人群中寻找云旓的身影。
“哪里的美人,好美啊!”
“床上多销魂!肏……”
“多少银子我买了!人间尤物啊!”
“砸锅卖铁我也买,太美了,爽……哈哈!”
她找准目标猛的扑跪在云旓的脚边,与他对视一眼,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字条塞进了他的手中,才不管周围人不堪入耳的黄腔。
云旓掐紧字条,看见多日不见的人儿,狼狈却不掩盖其风华绝代。
想把她扶起,却被月霓旌制止,雨带梨花道“公子,救救我……”
见他懵逼状态,苦笑道“我在奢望什么……”
手向下滑,跪趴在地上向绕指楼门口爬去,手拉到门槛之际,心中默念“一、二、三”,衣服被不知名的男子扯住“刺啦”一声,露出大片肌肤。
月霓旌被扯的飞倒在一群豺狼虎豹之间,她连忙用双手捂住裸露的肌肤道“你们要做什么!别碰我……”
云旓想过来解救她,但被她摇摇头制止,唇语道“走!”
云旓无奈只能不甘心的走了,心里堵了一块大石头。
“美人,我会好好疼你的,你就依了我吧!”
“这皮肤真白,操起来肯定很带感……”
“只是看看我都硬了,我又行了……”
各方咸猪手如期而至,要在她身上揩油。
她只是不停的缩着躲着,在地上挪动着。
有个男人不耐烦了,抓起月霓旌的头发,扇了她一巴掌,瞬间她头昏耳鸣,“呼呼嗡”的耳鸣声,看人都重影。
“婊子就是婊子,当什么贞洁烈妇…呸!”
卞璞冲了过来推开男子,把大氅盖在了她的身上,捂住了乍泄的春光,把她抱入怀中,看她唇角、耳朵都流出了血,心如刀割道“小虞,我错了……对不起,你别吓我。”
月霓旌用手抚上卞璞的脸,气若游丝道“卞哥哥,是你与玲珑姐姐行敦伦之意更痛,还是我接客更痛。”
卞璞的面具在刚刚追赶过程中掉落,他的泪掉在里月霓旌脸上。
“我没有……小虞……”
断断续续的说道“其实还可以太痛点,卞哥哥把我弄进绕指楼,不就是想让我接客,为你赚银子吗?”
继续补着刀子,额蹙心痛道“我不要银子,无偿伺候这些大哥哥,卞哥哥是不是更痛了,比小虞还痛。”
随着她的话语唇角的血滴在了卞璞的手上,卞璞的心被无情踏踩,面目全非。
月霓旌看着他的脸,凄惨的笑笑道“我终归逃不过被抛弃的命运……成不了卞哥哥的心上人,也出不去绕指楼,这样还不如……死去……”
她的眼睛缓缓闭上,泪珠滚落,手从卞璞的脸上滑落,落在了地上,手上的镯子“哐啷”一声被摔的支离破碎。
最后二字声音极小,卞璞凑近才听到,啪啪她的脸,焦急道“小虞,小虞,你醒醒。”
卞璞恶狠狠的看着周围的男人道“你们怎么敢打她,迟早算总账。”
横抱起她向后院走去。
半晌,七星海诊治后道“耳膜轻微受损,牙齿与口腔内壁产生磕碰导致口腔内壁破损出血,手上被镯子碎片划伤。”
“脸颊肿了,最好冷敷一下。”
顿了一顿道道“美人妹妹,时刻都在受伤呢!没有我怎么行。”
月霓旌左耳嗡嗡响,连带了眼睛都有点花,看不清东西。
调皮一笑道“七哥哥,都快成我的专属大夫了。”
“七哥哥,我不会聋了吧!”
“不会,三天左右就好了。”
卞璞站在一旁,上前不是,后退也不是。
月霓旌手捏着被褥,有点忐忑不安道“卞哥哥,不过来吗?”
“七哥哥,先回去吧!我与卞哥哥有事谈。”
七星海挑眉一笑道“行,美人妹妹记得上药。”
一刻钟后。
她虚弱坐起身,灯火昏暗,神情模辩。
“卞哥哥是不敢看我,还是无法解释。”
“你走过来点,我听不清的。”
卞璞步履蹒跚的走近,把面具摘下来,把她抱在怀里,贴近她的右耳。
“我不知如何解释,才能减少对你的伤害。”
月霓旌颤颤巍巍道“那就不要解释了,强词夺理也依然亏欠,小虞与卞哥哥还有很长的时间相守,不能为了没有彼此的曾经,抹杀前路。”
卞璞心中愧疚不安,小虞知道我的从前,还会选择说这些话吗?不确定真的能许她一个将来,一个前路。
“卞哥哥,给我上药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