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霓旌打着哈欠道“我困了,找个地方眯一会。”
飞身上了屋顶,靠着就养起了神来。
酆馏被她想一出是一出,搞得极其无奈,还能说什么!只能跟随咯!
“大哥哥,你知道什么时候爱最深最浓吗?”
“不知道。”
月霓旌道“爱人死去时,死人永远不可被活人超越,她死在了你最爱她的年纪,她就是你至死都爱及怀念的人。”
“你想起她时,也只会想起她的好,你甚至还会在心中把她一次又一次的美化。”
酆馏一惊,父皇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效果吗?
黑风寨。
他身形如电,动作迅疾,纵跃如飞,几个起落,擒贼先擒王,飞到了土匪头子面前。
“不知寨主如何称呼。”
“黑三熊。”
“小子记住了,这是杀你之人的名字。”
酆镐自信张扬道“不,应该反过来,黑寨主才是我的手下败将。”
“我的剑为国而举,杀除世间一切罪业。”
“黑寨主有幸死在我的剑下,此生无憾。”
他的拳头犹如钢铁一般坚硬,裹挟着阵阵劲风,呼啸而出,猛烈地砸出,从上而下,直击酆镐要害。
酆镐用剑一挡,剑“咔嚓”一声断裂,人飞出五米左右,嘴角溢出鲜血。
这就是硬气功吗?
“本寨主的一身钢筋铁骨、刀枪不入。”
“毛头小子能奈我何!”
酆镐弃剑,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
“小生不才,刚好知晓硬气功的破除办法。”
“刚刚那一招就当是尊老了。”
在移至黑三熊的瞬间运功,内力输送至食指中指,点在他的喉咙,打散了他未提起的气,扰乱他的气机,一击必杀。
“黑寨主,你输了。”
“砰砰砰”几拳把黑三熊打倒在地上。
“来人,把他绑了,绑结实点。”
飞身至高处,背手站立,高高在上,有俯视天下的气势。
气势逼人的喊道“你们的头目已经被擒拿,放下武器,酌情处理,垂死挣扎,注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知道你们是土匪,习惯了打家劫舍,难道不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吗?娶妻生子。”
“你们也不想妻子孩子跟着自己受苦,自己孩子能够读书识字。”
“而不是如你们一般大字不识几个,做的是被世人诟病的生计,以抢夺他人金银细软为生,躲躲藏藏。”
“生活在阳光下,前程似锦,灿烂光明。”
世人皆向往光明,渴望爱。
黑风寨众匪心生向往,虽然占山为王,吃穿不愁,但也改变不了是土匪的事实。
自己已经没救了,至少下一代是可以改变的。
“啪啪啪啪”声,武器落地的声音,众匪跪地求饶之声。
“俺再也不做土匪了……”
“俺还没娶媳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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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镐舒了一口气,跳在地面上。
“把他们编号排队押送下山,受审。寨中账本赃款之类的带走。”
燕羽觞打工人打工魂,被老爹吩咐,又被表弟吩咐。
“好的嘞!表…弟…殿…下。”
派人去黑风寨中大小房间搜查。
酆镐笑看着燕羽觞道“表姐怨气很重啊!”
“我哪敢!”
两刻钟后。
酆镐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土匪被绑成一串走在中间,前后是燕家军。
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筥州城走去。
太守府。
云杪与云旓父子带着酆镐的令牌及手谕,直达太守府正厅。
云杪举起令牌道“奉太子手谕,查抄太守府。”
顷刻间,官兵涌入,看守住各个进出口。
窦府众人全部聚集在前厅,被人团团围住。
不同职务的官员,各司其职、进进出出;查账、搜查各个房间,把赃物编写成册。
“咣当”的开门声络绎不绝,“啪哒”“啪哒”箱子落地摆满了院落,打开全部是白花花的银子。
最后”啪哒”声落下帷幕,三大箱的名册。
全部贴上封条,完美收工。
给太守及家眷戴上枷锁镣铐,先关入大牢。
绕指楼屋顶。
月霓旌靠在酆馏的肩膀上看星星,看见不远处的太守,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人心不足蛇吞象。”
“能力不足,贪心十足,反噬其身。”
“可怜了那些如花小妾,伺候比自己爹还大的老男人,还要为他的贪念消磨后半生。”
酆馏看着她摇晃的脑袋,念念有词的嘴。
“小小年纪,别可怜这可怜那的,世间百态,你可怜不过来的。”
月霓旌撇了撇嘴道“着重点是贪心,不是可怜。”
“其实我也贪心。”
“曾经贪恋与你有个未来,现在贪婪你……我们可以一起活下去。”
“金银有价,生命无价。”
“好像是我要贪心一点,他们贪婪的都是钱财,而我贪恋的却是命。”
酆馏把紧她的肩膀,摸了摸她的发髻。
“生死由天定,无法强求,该来的总会来。”
月霓旌当做没听见,他骗她时没有知会自己,现在他也不能更改自己的想法。
看着城门的方向。
“他快来了,你说,我要做点什么,才能让他更爱我。”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的灰,抚平衣服上的皱褶,迎风而站。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看着愈来愈近的队伍,排在前面的是酆镐,一个多月没见,他依然风采依旧,是骑白马的翩翩少年,也是高贵的太子殿下。
“殿下抬头。”
酆镐耳边响起思念已久的声音,听话抬头,看见了在月色笼罩下的她,月亮成了她的背景色。
犹如月下仙子。
“表姐,你把人押走,我有点私事需要处理。”
燕羽觞一脸我懂的表情,暧昧兮兮的看着酆镐。
“那我就不妨碍表弟哄媳妇了。”
咧声道”留下一队人马保护太子殿下,其他人跟我走。
“哐哐”的脚步声,“嗒嗒嗒”的马蹄声走远。
酆镐见她站在屋檐飞边边上,只要向前一步就有坠落风险,特别危险。
口气焦急,额头都有冷汗落下。
“阿夭,你等我,别动。”
月霓旌固执道“殿下,我坠落时,你会接住我吗?”
酆镐都要吓死了。
她倾城一笑后,微微转身,背对着酆镐,排开双手,向后一倒,以最快的速度下坠,最近的距离走向酆镐。
酆馏见状拉了一把,只碰到了衣服一角。
她轻轻说了一句只有两人的话“我会篡改我们一死一伤的宿命。”
酆馏被她坚定的口气吓了一跳。
想起那句“爱人死去时”,原来那时她就准备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