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辽宏身着华服端坐在客厅的主位上,见江烈兴致勃勃地抱着袁南儿前来,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江烈小心翼翼地放下袁南儿,并扶着袁南儿一同面对着袁辽宏。随即,江烈又扶着袁南儿慢慢地跪到地上,拱手道:“烈参见纲亲王殿下!”
“叫错了!叫错了!”朱璧急冲冲地喊道。
江烈这才反应过来,应该要改口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再次毕恭毕敬地拱手道:“小婿江烈参见岳父大人!”
袁辽宏欣慰道:“江烈,南儿是我唯一的女儿,也是我最大的牵挂。今天,我就正式把南儿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你现在离开了狮城军,这样一来,我跟你相处的时候也少了,所以啊,有空的时候,一定得带南儿一起回来看看,也争取早日带我的外孙一起回来看看。“
江烈正色道:“小婿定然让南儿天天快乐,永远幸福!一旦有闲暇,小婿定然与南儿一同来给岳父大人请安!”
袁辽宏的眼眶略微湿润,眨了几下眼后,叹了口气道:“南儿的母亲,生下南儿之后就走了。很可惜,她没有机会看着南儿一天天地长大,也没有机会参加南儿的婚礼。江烈,你随我来,你还从未跟你丈母娘说过话。”
于是,江烈跟着袁辽宏来到了纲亲王府的祠堂,桌案的正中间摆着的便是纲亲王妃的灵位,灵位后方的墙上悬挂着纲亲王妃的画像。那幅画像是写实风格,犹如一张年久的老照片。画像上的纲亲王妃清纯貌美,整个面庞颇有袁南儿容颜的影子。
在袁辽宏的指引下,江烈为纲亲王妃上了香,并跪在了桌前的蒲团上。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江烈就听南儿讲述过了自己母亲的故事,从那时起,他就对这个未曾谋面的王妃钦佩不已,同时也深感怜悯。注视着那幅栩栩如生的画像,江烈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
袁辽宏也上了三炷香:“南儿今天要出嫁了,咱女婿看你来了。江烈,说两句吧。”
江烈不知道自己说的话能不能让王妃听到,但还是开了口:“娘,我想我应该是得叫您娘。我叫江烈,现在算是神狮军团皇家狮炎军大帅,虽然目前只有番号,还没有部队。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是您的女婿。今天,您的女儿袁南儿就要嫁给我了。我也不晓得你是否同意这门婚事,但我会尽我所能,让你能够对我这个女婿感到满意。您非常伟大,我特别感谢您,没有您,就没有南儿。我不会辜负南儿,我一定好好对待南儿,以告慰您在天之灵。“
哽咽片刻,江烈续道:“没有机会见过您,没有机会为您尽孝,烈倍感遗憾。南儿,我就带走了,但不会一去不复返,一旦有空,我还跟南儿一起来给您上柱香,跟您唠唠嗑。”
袁辽宏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水,咳嗽了两声:“磕头吧。”
于是,江烈毕恭毕敬地对着王妃灵位磕了三个响头。
江烈跟着袁辽宏回到了客厅,又随着礼部的指引牵上了袁南儿。但江烈心有余悸,怕又摔一下,干脆再次使用公主抱将袁南儿抱了起来。
纲亲王府里还聚集了不少皇亲国戚,其中不乏有年纪尚幼的皇子皇孙与世子公子。小孩子喜欢热闹,看着江烈抱着袁南儿走出客厅,一个个的都开始前蹦后跳地起哄。小孩子们的起哄令江烈也更为亢奋。江烈犹如脚底抹油一般,一溜烟地就抱着袁南儿溜到了王府大门外。
映梅紧赶慢赶地才勉强跟上江烈的步伐,一路跟到了大门外,待到江烈将袁南儿放下,便搀扶袁南儿进了花轿。
新娘子进了花轿,迎亲队伍的所有人便都开始各司其职,该上马的上马,该抬轿的抬轿,该吹唢呐的吹唢呐。一时间,整个气氛就又更热闹了起来。
江烈按捺不住满心的激动与喜悦,全程保持着露出两排大白牙的笑容。这般情绪仿佛也传递给了骐墨,因为骐墨一边赶着路一边摇头晃脑,丝毫不见人间宝马的风范,倒是颇像一只可爱的哈巴狗。
这一路上并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从纲亲王府到江府的全程堪称畅通无阻,一路顺风。
迎亲队伍到达了江府大门口。江烈跟随指示,下马来到了花轿前,轻轻挑起了轿帘,将袁南儿小心翼翼地牵出了花轿。
“驸马,让奴婢来牵公主吧。”映梅说着便挽住了袁南儿的手臂。
江烈顿时松了一口气,按照神狮国传统的风俗,新娘子第一次披着红盖头进婆家门就是需要自己跨越门槛走进去。这样一来,较为细心的映梅包揽下了牵袁南儿进门的这项任务,江烈就不必担心自己又踩到裙摆而摔倒了。
“热烈欢迎沐慕公主!”风雨星月四个婢女一见新娘子进了门,便在门内台阶下排成了整齐的一列,高声欢呼,然后立马闪到了红毯两侧。
地上铺着一条又宽又长的大红毯,从大门口直通婚礼大堂。红毯两侧摆满了圆桌,此时已然贵宾满座。在场的宾客们都兴高采烈地鼓掌。
江烈走在袁南儿身边,虽然无暇仔细看现场已经来了哪些人,但沿途还是一个劲地微笑着向各个方向的宾客点头哈腰,拱手行礼。
这段路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这一路上还有不少繁文缛节,有的需要新郎官完成,有的需要新娘子完成,有的则需要新郎新娘共同完成。在江烈看来,这些繁文缛节既有自古流传下来的精华,也有传承数百年的糟粕。
所幸气氛组的四个婢女甚是活跃,不仅要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地不停碎碎念她们绕口令般的媒婆词,还要兼任花童,提着花篮在新人前面撒鲜花开道。
其实礼部原本已经安排好了花童,都是皇家的幼子幼女,但这四个古灵精怪的婢女不甘示弱,用一大把喜糖换来了花童们的花篮,以致于她们能够顺便客串花童。而原来的花童自出生起便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吃上颇具人间烟火气的一把喜糖却感到别有一番风味,全然忘却了本职工作,脱离了队伍,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边吃喜糖边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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