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歆仔细分析道:“你看,这里有这么多小孩子。他们现在都是小孩子,都没什么大差别,都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二十年后,他们就会变成各种各样的人,这其中,会有大头家,会有大侠客,会有当大官的,会有像你一样当军官的,当然了,也可能会有地痞流氓。但无论如何,他们之中一定会有出人头地的人,一定会有人是有出息的。出人头地之后,肯定是要感恩的。没有你江大帅,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出人头地,他们能不感恩你吗?有赚大钱的能不回馈你吗?”
江烈登时对艾歆佩服得五体投地,竖起了大拇指,笑道:“艾庄主也是一个头脑发达的人才啊,你要是去研究经济,你就必然会是一个日进斗金的大财主!凭借你这个经商头脑,当个神狮首富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艾歆摇了摇头笑道:“如今这世道啊,有钱的人只会越来越有钱,哪怕是有些人,人傻钱多的,胡乱投资,他也能够瞎猫碰上死耗子,不仅能回本,甚至还能翻了倍地赚。而没钱的人呢,没有那第一手的本钱,那就永远都只能养活自己,赚不到真正的大钱,成不了富人。风险跟收益往往又都是共存的,要想赚更多钱,就得冒更大的风险。只要有本钱冒险,赚大钱就是轻而易举了。虽然我做了江家庄的这个庄主,并不差钱,但并没有足够多的闲钱去冒着风险去投资,所以,我的日子能过得稳定,却不能过得大富大贵。”
江烈不得不承认艾歆所言是在任何世界都通用的真理,想赚大钱就得冒大风险,闲钱足够多的人能够大胆地投资,赚了就是翻倍赚,亏了也不会倾家荡产,原有的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然而没有足够多闲钱的人,害怕风险,就没有投资的勇气,投资相当于是赌博,所以只能安安稳稳地赚没有风险的小钱。
正是如此,所以富人经常越来越富,穷人则经常世世代代都无法翻身。
江烈微笑道:“你说的没错,所以,人有时候还是需要一些冒险精神的,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冒险,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安全无风险的。你应该也知道,我是打过仗的,打仗就是冒险的典范。打仗的时候,跟敌人要斗智斗勇,像我这种高级军官,智往往比勇重要,每一项决策,都是举足轻重的。不过,无论经验多么丰富的将领,都制定不出天衣无缝的战略,因为自己人里可能有间谍,这叫人祸。还有可能,突然刮大风,下大雨,大地震,这叫天灾。再严谨的战略也可能输给天灾和人祸。但不可能因为有天灾人祸的影响,就放弃了冒险。”
艾歆连连点头,笑道:“江大帅真不愧是神狮第一军狮炎军的大帅,从你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至理名言!听君一席话,我实在是受益匪浅啊!”
江烈客气道:“有那么神奇吗?哈哈哈,一家之言罢了,来蚀骨大陆这么多年,阅历丰富了不少,内心多了不少体会。”
虽然江烈一不留神漏嘴说出了自己“来蚀骨大陆这么多年”,险些暴露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但艾歆不以为意,毕竟在蚀骨大陆上的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蚀骨大陆,所以“来蚀骨大陆”可以理解为“来到这世间”,相当于“活了这么多年”。
艾歆领着江烈走进了育儿园的室内:“这里头的一切设施都是具备的,从襁褓中的婴儿到准备念书的儿童,全部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筚趣阁
江烈一边走着,一边东张西望,每个门上都挂有门牌,就他瞥见的门牌就有“哺乳之房”、“安眠房”、“洗浴房”、“学步房”等琳琅满目的具备不同功能的房间。
上次来参观江家庄的时候,江烈并没有进入过室内,虽然曾经早就看过沐凯绘制的设计图纸,但根本看不懂,所以对室内的格局一窍不通。
此时,江烈终于见识到了江家庄室内的庐山真面目,也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更加钦佩沐凯的设计能力,也不由得在内心深处产生了一丝丝的怀疑之情——沐凯该不会也是个穿越者吧?莫非他前世就是一个现代科技文明高速发展之后的高级建筑工程师兼任室内设计师。
育儿园室内的听觉效果更是别具一格,因为里面都是一些婴儿与幼儿,所以不同风格的哭啼声此起彼伏,咿咿呀呀,呜呜呼呼,令江烈感觉既吵闹又可爱。
绵延不绝的哭啼声也让江烈的自豪光荣感油然而生,若非有江烈投资重建江家庄,这大一群的婴幼儿大概连最基本的哭哭啼啼的力气都没有。
对于这个育儿园,江烈十分满意,因为这些可怜的孩子们能在育儿园里获得十足的生活保障。吃奶的饿了有奶娘(在此被称为哺乳师)可以喂奶,断过奶的饿了有营养师和厨师做出合理搭配的营养膳食,生病了有妙手医师和药师(单纯是配药的师傅,不是东邪黄药师)诊治开药。
值得一提的是,育儿园里的一切工作人员都能够被称为什么什么师,这些都是由沐凯规定的。或许是因为人们都习惯称呼沐凯为沐大师,所以沐凯对于大师之类的称谓情有独钟,就赋予江家庄的工作人员们“师”的称谓。
“噢对了,江大帅,我有一个问题,我觉得有必要跟江大帅一同参详。”艾歆说着便邀请江烈坐到了一处较为僻静的角落的木椅上。
江烈点了点头:“有问题你就直接问吧,我能回答得上来的,我就为你解答。”
艾歆叹了口气道:“每个人都是需要一个姓名的,而这里头的孩子们,本有姓名的寥寥无几。知道他们父母是谁的,也只能晓得一个姓。父母下落不明的就更不用说了,连他们姓什么都不晓得。虽然这些育儿师给很多孩子都取了乳名,但乳名总不可能用一辈子的。所以,江大帅,你觉得这些孩子们的姓名问题该如何解决。”
“这个容易,不管他们的父母是谁,他们都一律姓江。”江烈毫不犹豫地应道,“这个庄以前就叫江家庄,现在还叫江家庄,在江家庄里长大的孩子,姓江是理所应当的。有一说一,我的父母是谁,我也至今都不晓得。我是江家庄的前任庄主江承流老爷养大的,我小名叫黑烈,我大名就叫江烈。我是江家庄里长大的孩子,所以我姓江,这些孩子跟我是相同的道理。他们长大以后,遇到同样姓江的人,就可以问候一句‘我是江家庄里长大了,你是不是跟我一样?’这样一来,江家庄的孩子们日后到哪儿都是一家人,让他们都姓江,他们就都更有一种家族使命感,更加认同江家庄这个大家庭。艾庄主,你觉得我的主意如何?”
艾歆倍感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主意好,统统都姓江,江家庄的孩子永远都是一家人。这么一说,我又有一个主意了,就是给这些孩子规定字辈,一律根据字辈来取名。毕竟不是只有江家庄里长大的孩子才能姓江,有相同字辈的话,是不是江家庄的孩子,就一目了然了。江大帅,你觉得呢?”
“好主意啊!”江烈的兴趣立马提了起来。
江烈思忖道:“字辈肯定是要有特殊含义的,而且要能够代代相传的,能够让人一看到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个人是哪一年进的江家庄。有什么比较有特殊意义的诗句之类的吗?嗯……不如……”
于是,江烈咧嘴笑道:“我晓得了,一年就是一个字辈,今年入住江家庄的孩子就是第一辈,明年入住江家庄的孩子就是第二辈。字辈就按照这八个字来——诚严忠毅,苍生第一。八年就是一个轮回。也就是说,今年来的孩子们,统一叫江诚某,明年就叫江严某。”
“诚严忠毅,苍生第一……”艾歆也咧开了嘴笑道,“妙啊!这是咱们神狮国的箴言,用在咱们江家庄的孩子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只不过,诚严忠毅都是好字,苍生也不错,第一好像就寒碜点了,第字辈会不会就怪怪的?江第什么……能取出什么正经名字吗?”
“怪?不会怪。”江烈正色道,“只要让他们都知道自己名字的来历,他们自然就能够理解其背后的深意,就不可能会觉得奇怪。等他们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苍生第一的时候,他们就明白了,为什么我给他们排出这样的字辈。”
艾歆点头道:“那就希望这些孩子,还有以后入住江家庄的孩子,都能够不负江大帅的殷切期望,践行‘诚严忠毅,苍生第一’的理念,出人头地,为天下苍生做出伟大的贡献。”
“哈哈哈!”江烈笑道,“这些都是后话了,当务之急是把他们一个个的养大,让他们快快乐乐地茁壮成长,哪怕没有出人头地的本事,也得拥有健健康康的体魄,拥有平平安安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