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志点头道:“你就尽管放心吧,我会安排妥当的。”
江烈跟徐有志击拳示意后,便走到了宴厅之外,攥紧拳头,静静地等待御膳房后门被攻陷的消息传来。
月明星稀,众星捧月。云卷云舒,凉风习习。
急促的奔跑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报!启禀陛下!有一伙反贼打进宫来了!”一伙侍卫火急火燎地向狮台飞歌奔来。
“反贼?什么反贼?是谁的党羽?”袁国采在一群亲兵的护卫下跑出了宴厅,朗声问道。
跑来报信的那伙侍卫的领头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袁国采的面前:“陛下,那群反贼也不晓得是何方神圣,个个武艺高强,打倒了好多弟兄了!他们还都嚷嚷着要取太后的首级!”
袁国采怒斥道:“混蛋!你们这群饭桶是干什么吃的?!如今昇凡十年竟然还会有反贼出现了神狮城,还能打进皇宫?!简直是荒唐得不能再荒唐了!太后今天过七十大寿,其实已经七十一了。太后一辈子也没招惹过任何人,没有哪路反贼会想刺杀太后。这群反贼无论是什么人,一定是冲着朕来的!你们把宫里的侍卫都召集来此,朕倒要看看这群反贼能有多大本事!”看书喇
“臣领旨!”那侍卫说着便吹响了一声呼哨,通知到了附近站岗的侍卫敲锣打鼓,以此来召集其他人。
袁国采终究还是老奸巨猾,通过这一番言论不难看出神狮平雪联盟的如意算盘破碎了。虽然打进宫的那些精兵都高喊着要刺杀呼延婉婵,但袁国采并没有被迷惑,仍然保持着清醒,坚信着自己才是反贼的目标,没有让自己身边的侍卫出去增援,反而要增加自己身边的兵力。
骗天骗地但难以骗成袁国采,事已至此,也只能赶在其他侍卫到来之前破釜沉舟、速战速决了。
“神狮平雪联盟,动手!”江烈大喊一声,随手释放出了一只冲天的火鸟,又立马拔出腰间的平雪剑,冲向袁国采,“袁国采,拿命来!”
徐有志也拔出佩剑,气势恢宏地朗声道:“纪诚纪评,疏散无关人员!其他人给我杀!”
袁辽宏惊掉了下巴,大喊道:“江烈,你这是要干什么?!”
袁南儿连忙拉着袁辽宏往外跑:“爹,这里没咱们的事,咱们走!”
“保护皇上!”袁国采的亲兵们各执兵刃,迅速将袁国采团团围住。
江烈与神狮平雪联盟的其他主要成员都不慌不乱地各自手持自己的佩剑进入了战斗状态,呈半圆状将袁国采及其身边的亲兵半包围了起来。
“我们的目标只是袁国采,不想连累到别人!”江烈平举着平雪剑朗声道,“我劝你们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不要继续做无谓的抵抗!昏庸的君主不值得你们这样拼了老命地拥护!好汉不吃眼前亏,快闪开!”
然而袁国采身边的亲兵并没有理会江烈,仍然忠心护主,未曾远离袁国采半步。
江烈不由得感慨袁国采的这些亲兵的忠心耿耿,也不禁为他们的愚忠倍感唏嘘。
徐有志朗声道:“阻挡神狮平雪联盟平雪大计者,杀无赦!”
“咱家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尖利的不男不女的妖异的喊声从人群中冒出,随后,只见杨能言从半空中飞来,手持长剑也护在了袁国采的周围。
江烈讶异地瞪大了双眼,此时着实令他大开眼界,直至如今他才发现原来杨能言也有不凡的身手。
杨能言甩掉太监帽,露出了一头黑白参半的长发,怒目而视道:“尔等乱臣贼子,食君禄却要弑君!尔等对得起国家对你们的栽培吗?!皇上爱民如子,尔等竟敢在皇宫里谋反!”
“爱民如子?呵呵。”江烈冷哼一声道,“我觉得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反正这个皇上是可以想方设法杀掉自己的亲爹的,也是可以弃自己的亲儿子不管不顾的!”
杨能言紧紧攥着剑柄:“江烈!你还敢胡言乱语污蔑圣上!”
江烈义正辞严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属实的!事实就是事实,不容篡改!”
“江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循声望去,只见呼延婉婵颤颤巍巍地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来,面露惊恐。
江烈没有放下兵刃,但还是向呼延婉婵点头示意:“太后娘娘,臣自从来到了神狮城,向来对神狮国一片赤胆忠心。先帝于臣有莫大的知遇之恩,臣不敢妄议先帝,更不敢胡乱造谣,但残忍的事实就是……”
袁国采弑君弑父的事实于呼延婉婵而言着实过于残忍,但纸包不住火,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江烈无法再说什么善意的谎言了,只能顺水推舟,打开天窗说亮话。
“残忍的事实就是先帝是被袁国采害死的!”江烈咬牙切齿道,“你的亲儿子谋害了你的丈夫!”
呼延婉婵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半步,所幸没有在宫女的搀扶下跌倒,眼神迷离地颤声道:“你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皇帝,国采!这是真的吗?!”
袁国采面不改色道:“母后,朕是你亲儿子,你是宁愿相信自己的亲儿子,还是相信一个外人!”
江烈冷笑道:“外人?你可真见外!论起辈分来,我还得管太后叫声皇伯母!你小子却能把我说成是外人了?”
袁国采恶狠狠地怒视着江烈:“你区区一个外戚还有胆子在这套近乎攀高枝了?!”
“外戚怎么了?外戚就算不上是皇亲国戚了?我老婆跟你可是有实打实的血缘关系,我还没嫌弃有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大舅子呢,你倒还先说我跟你套近乎了?”江烈横眉冷对道,“我们神狮平雪联盟就是要推翻你的统治,就是要把真相公之于众!把太后护送离开!生擒袁国采!”
杨能言毫不犹豫地飞跃而起,持剑直往江烈刺去:“老奴誓死护驾!”
江烈不慌不乱,连忙提剑反击:“杨老阉驴!不要命了你就尽管来吧!”
说着便立即与杨能言厮杀在了一起。
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从未见过杨能言施展手脚的江烈面对着杨能言的连续出招难免较为不知所措,毕竟杨能言的剑法自成一派,既不是传统的狮城流派也不是狮南流派,更不属于江湖上的任何一种流派,仿佛是他自己开辟了一个太监流的剑法。
这“太监流”的剑法着实与众不同,既不似男剑客那般豪迈洒脱,也不似女剑客那般以柔克刚,而是具有一种分外妖娆的诗情画意,颇有几分歪门邪道的韵味。
所幸江烈在突破至祝融境后,本就强于常人的超高武学天赋得到了灿烂的兑现,在与杨能言交手三四回合之后,便摸清楚了太监流剑法的出招路数。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不出所料,江烈预测到了杨能言的出剑方向与力度,持剑抖腕,顺势击落了杨能言手中的长剑,又乘胜追击,原地腾跃而起,使出了一记轻盈版的狮炎燎原腿,正中杨能言的胸怀。
杨能言在猝不及防之下,趔趄着后退,手之舞之足之蹈之,随后重重摔倒在地,口中涌出喷泉般的鲜血。
虽然江烈使用的只是轻盈版的狮炎燎原腿,但其伤害力依然不容小觑,或许是在腿中融入了个人情绪,回想起了曾经与杨能言的恩恩怨怨,使得这一腿踢出了强悍的内力,以致于把杨能言踢出了口吐大量鲜血的严重内伤。
杨能言在这年过半百的年纪遭受这般重创,即便保住了性命,基本上也是终生残废了。这一波内伤对于杨能言的身体而言产生了极为强悍的冲击力,一般情况下,要么会冲击视觉系统而致盲,要么会冲击听觉系统而致聋,要么会冲击神经中枢而致痴。无论如何,杨能言这一把老骨头的所有武功与内力都已经在适才的一瞬丧失殆尽了。
“杨总管!”袁国采的亲兵们异口同声地呐喊道。
然而,杨能言躺在地上,嘴角的鲜血还在静静流淌,双目圆睁却毫无神采,整张脸是一片煞白。
江烈手中的平雪剑并没有沾染丝毫血迹,自己也没有消耗多少体力,便继续持剑藐视着袁国采及其四周的亲兵们:“很多人都喜欢做英雄,我能够理解这样的心情,毕竟英雄的名头是足以光宗耀祖的。众所周知,做英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觉得,倘若是在沙场之上为国征战,付出再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都是不值一提的。但是,你们拥护着这个昏君,为了保护他,继续这种无谓的抵抗,然后一个个的落得英年早逝的结局,你们觉得这有任何意义吗?!你们这样的话,不仅会付出惨痛的代价,而且还不会被当成英雄!”
“护……护驾……”杨能言咬着血淋淋的牙,艰难地呻楚。
江烈正色道:“你们这个杨总管变成什么样了,大家伙儿都是有目共睹的。你们不是我们的对手,我希望你们能够做俊杰,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最后重申一遍,让开,神狮平雪联盟不杀无辜之辈!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