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招呼黄队长在一旁的客位上坐下,替其把脉。
“嗯,是觉醒了木水双类灵根。不错。”不一会儿,他探完脉,又询问了黄队长在闭关室里情形,末了,吩咐道,“去赵长老那里挑一柄衬手的法剑。”
五天前,余莽亲自送来了先前订下的第一批货。其中就包括了三百把上品法器级别的长剑。沈云当众宣布了,往后,弟子们不论是谁,一旦觉醒了天赋,都能免费领到一柄上品法器级别的长剑。并把这项门派福利称为“觉醒奖励”。
但是,剑谱之类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必须用门派贡献点兑换。
黄队长等第一批上岛的新弟子因为盖了新营房,还有指导了后面的第二批新弟子,所以,都积累了近百点贡献点。
真的有“觉醒奖励”!黄队长欢心鼓舞,跟着赵宣一道离开了书房。
待两人走远了,魏清尘再也忍不住,连忙请教:“主公,什么是‘觉醒天赋’?”
有影岛在手,他不用放出神识,也能知晓岛上的一切。之前,他也曾听主公在新弟子们面前提到过觉醒天赋,以及一些从未听说过的,象修为境界的新词儿,只是因为一直对凡人修行持怀疑的态度,再加之,又与主公有约在先,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认真思考。
现在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错误的。没有灵根的凡人是真的也能超凡脱俗,步入先天。
老脸被打得“啪啪”作响,但他不以为耻,反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修真之人往往以“贫道”自称。这里的“贫”,并非身家贫寒。而是指“见识贫”。世间相传有三千大道,每一条大道,又有三千小道。与之相比,修行之人,哪怕道行高深,所知也少得可怜。为了警醒自己永远保持对世间大道的求知欲,于是自称“贫道”。所以,真正一心修行的人从来就不会因为见识有限,做出过错误的判断或论断,而恼羞成怒。相反,他们会很高兴。因为又能学到新东西,添长见识了。而这些新东西、新见识,毫无疑问,绝对能助长修为,尤其是提升心境。
沈云素来很高兴与高阶修士讨论自己的新修行境界体系,没有回到主位上,而是顺势在魏清尘的下首坐下,详尽的解释了起来:“我觉得,世间万物都可以修行。人是万灵之长,不够有没有灵根,应该也都是可以修行的。因为是与生俱来的是以,我把这一种能力,称做‘修行天赋’。”
“我还认为,就象每个人的长相不同一样,修行天赋也是因人而异的。有的是显形的,在很小的幼儿阶段,便充分显出来了。比如说,灵根;而绝大多数的人,他的修行天赋是隐『性』的。必须通过后天的修行,才能渐渐觉醒。这一点,跟灵兽的血脉觉醒,有点儿相近。”
说到灵兽,魏清尘不由点头:“是的。灵兽在血脉觉醒之前,天赋往往都是被限制的……”略作沉『吟』,又问道,“所以,主公所创的《小***》其实是助凡人觉醒天赋的法门?”
“可以这么说。”沈云笑道,“《小***》是我对天神宗内门五脉基础功法的一个总结,其中,也结合了我的修行经验。不管是有没有灵根,新弟子都能以之为入门基础法门。”
“我看出来了,《小***》是我们宗门的嫡传功法。却没有想到,它竟然结合了五脉之精髓。”魏清尘不由眉开眼笑,向沈云竖起了大拇指,大赞道,“从前在宗门,我有幸听到一位师叔祖讲法。师叔祖云,尽信功法,不如无功法。这句话,我琢磨了差不多两百年,一直都未能完全参透。听了主公方才的一番话,终于明白,言中之真义。由此可以想象,灵根资质之说,也是如此啊。”
沈云观魏清尘上岛之后的种种,察觉出来,这人非常之倔。是以,他没有打算用言语说服之,而是决定用事实和行动,慢慢的改变其内心已根深蒂固之“仙凡”观念。
就是今天,他原本也只是乘热打铁,向其宣讲一下自己的理念。
却没有想到,魏清尘虽然倔,却一点儿也不迂,是个非常通达之人。
于是,他的谈『性』更甚。接下来,兴致勃勃的聊起了自己的新修行境界体系。
魏清尘听得非常认真。不,确实的来说,他是入了『迷』。
主公的话很直白、形象,再加上非常详实、丰富的实例,好象是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扇全新的窗户。听着听着,他以往在修行上的一些问题竟然迎刃而解。同时,他也生成了一些新的疑问。
角斗场是一个很磨练人的『性』子的所在。在里面熬了两百多年,他年轻时候的锐『性』与棱角都被打磨得差不多了,『性』子越来越淡然,行事更是出了名的随『性』。
但是,他对于道法的执着钻研和探索,却从未因此而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
他的态度是一如既往的鲜明。
没有客套,心里有什么疑问,产生了什么质疑,他都第一时间说了出来。
可喜可贺,同时,也让他敬佩不已的是,主公对此持完全欢迎的态度,并没有任何的不悦,总是耐心的详细解答。偶尔被他问住了,主公也是直接说出来,与他一同探讨。
这俨然成了一场论道。
不知不觉之中,外面的天『色』变暗,夜幕降临;然后,东方吐白,夜『色』消尽……
“咕噜咕噜……”沈云终于说完了对新修行境界体系的最新领悟。就在这时,他的肚子很应景的叫开来。
心中一动,他讶然道:“我们俩竟然讨论了整整两天两夜!”而且,他还感觉意犹未尽!
魏清尘虽然不是法修,但是,他是元婴修士,对于道法的理解,比云景道长要高深得多。与之论道,真是从未有过之畅快。
魏清尘眨巴眨巴眼睛,直言问道:“主公这是饿了?不该啊。以主公之修为,只是区区两天未进饮食,不至于肠动。”
得了,这位还没有从论道的状态里出来。
沈云是真饿了。那种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感觉。
一下子,谈『性』全无。
他起身笑道:“我从来没有辟谷。所以,一日三餐都断不得。”
这一点,魏清尘是充分领教过的。主公在角斗场上时,从来都是按三餐准时吃饭。当时,他和郝田都觉得不可思议。
好吧,他现在更觉得不可思议——都元后境了,竟然还不能辟谷!
不过,他总算回过神来了,起身抱拳:“我现在脑子里『乱』得很。感觉里面有好多东西在碰撞一样。必须马上闭关捋一捋。如此,就暂且失陪了。主公的一番见解,甚是新奇,待我出关,再来继续听主公指教。”说完,也不等沈云应答,象是火烧屁股一样,身形一晃,迫不及待的走了。
“慢走。”沈云也是等不及了,赶紧的从百宝囊里拿出一张大饼,咬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