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翔离去了,他也不可能在这边待的太久,不过这次离去,不是他自己愿意的,而是因为家中传来一封书信,说是什么有人为他送来了一幅画像。叶翔不明所以,便加紧地赶了回去。
这日,单雄信府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曾见过的不速之客。距离上一次的相见,已有了几个月了吧!望着前来的人,单雄信知道,上次之事也定与他有关。但他那一句“可如今你结拜兄弟翟让被李密冤杀,你可曾帮助过对方?你在自己兄弟命危之际避之不及!”久久萦绕在自己脑海之中,让他无法冷静的去思考一切。如今他又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自己终于冷静了下来。
看着他,单雄信缓缓开口道:“阁下又来找单某做些什么呢?难道你不应该去陪伴太子殿下嘛?”是的,太子殿下。但却不是李天赐,而是李天凡。自那日之后,李天赐便失去了李密的圣心,也是那等只为他效忠的话语被李密听着,他还能在对李天赐宠爱有加嘛。而也是那日李天凡在朝堂之上的三句话,让他又重新出现在了李密的眼中,事后他更是一帆风顺,顶替了李天赐的太子之位。想到这里,单雄信相信,这其中定是眼前的金色面具之人为其出谋划策。虽然他完全没有任何的证据。
莫相问一笑,他淡淡地说道:“解疑释惑!”
单雄信就奇怪了,他道:“哦,那不知道我有什么疑惑需要你来解答!”
莫相问叹了一口气,叶枫将莫相问推上前去,莫相问直视着对方,那张金色的面具之下,那双眼中是多么的清澈。许久,莫相问才缓缓开口道:“单将军心中所想,我又如何知道呢!”
单雄信轻叹一声,看着眼前的莫相问,他终究还是高估了对方。可就在此时,莫相问又道:“但我知道单雄信很想知道那府尹的玉佩是如何来的吧!”
在那日,李天凡下了早朝,他的心情从未如此舒畅过。这是他第一次的胜利,也代表着自己以后的胜利。而给自己带来这一切的就是那府中之人。回到自己府中,来到那间别苑,莫相问此刻正坐在木轮上池塘旁看着那一池鱼水。而他那身后,叶枫也是寸步不离。李天凡快步来到莫相问身前,他看着莫相问行了一个大礼,他道:“先生,多谢你的赐教了,今后还要仰望先生了!”
莫相问看着归来的李天凡,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做到了,这一次,他终于发自肺腑地笑了。但他也很快的冷静了下来,他道:“殿下何必行如此大礼,实在有违主从之道。只要殿下记得我们的承诺就行。”
李天凡也是一笑,看着莫相问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你别看李天凡表面之上和和气气,但就是那一瞬间,他眼中的一丝精光转瞬而逝,他满以为没人能够注意到这一幕,但莫相问却是捕捉到了其中的精光。莫相问也是一声轻笑,这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了!当然,现在没人愿意在意这些,李天凡不会再去关心,他想知道的只是莫相问为何有着那一模一样的玉佩,为何他知道那府尹有着黑火。
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莫相问没有着急的回答,他只是看向那池塘之中,那进而有序的金鳞。他道:“很简单,玉佩是我拖人送出去的,自然我也有一副相同的玉佩。没人会注意那其中的玉洞中的字样,所有人都只知道这是两块相同的玉佩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李天凡这才明白过来,而叶枫推着莫相问往庐中踏去。李天凡有些不悦,但还是一起跟了上去。见李天凡跟来,莫相问又说道:“至于黑火!我可没有冤枉对方,只是他不是卖给唐军而已。”这又让李天凡疑惑了,而莫相问也没有再答,李天凡纵使不悦,也知道不能再问。
回到这一夜,单雄信听了莫相问的解释,他终于是明白了。黑火,的确是宋玉再贩卖,至于他是何时被莫相问发现的,没人知道。摇了摇头,单雄信没想到莫相问竟能利用至此到这一步。突然,他又看向莫相问,他眯着双眼,带有些狐疑,又有些害怕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又是新的一天,这一天,李天凡春风得意地看着众人,这一刻,他再也没有任何的障碍了,也再也没有任何的人能够阻止自己了,那么,自己也就不再需要如何人了。这一切,只是因为自己那两位亲爱的皇兄已经没有了一丝翻盘的机会了。
李密正一步一步地踏上朝堂,众位大臣行礼,不时地看向李密。而单雄信的脸上,没人可以见到任何的变化,好似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他不时地看向李天凡。随着李密每一步的踏入,李天凡脸上的笑容愈发的茂盛,一切都该结束了,一切都要结束了!“众爱卿平身!”李密坐上龙椅,摊开双手说道。
“启禀父皇,儿臣前些日子发现了疑似反贼之子。便前些将其留了下来,等待父皇发落!”李密可还刚刚坐下,那一边,李天凡就忍不住站了出来说道。
“哦,反贼之子?”李密有些狐疑,这大魏之中还有反贼嘛?他早不知何时已经忘了那位司徒。
“是的,父皇!”李天凡连忙说道:“就是那前司徒大人,翟让,翟司徒之子!”
晋王府之中,此刻的晋王府已被大量的官兵围得水泄不通。但没人敢进入其中,因为那早一批已经进去的兄弟都被扔了出来,他们不敢再次进入。门,缓缓地打开。他坐在木轮之上看着底下的众人,他那脸上有着的是只有将军脸上才会出现的骄傲。他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那底下士兵也终于上前了。
“带犯人翟星空!”朝堂之上的声音不断地向外传去,而莫相问正撑着木轮缓缓进入。看着那一旁的李天凡,他早就知道了如此的结果。但也是因为知道了如此结果,所以,他一定会选择李天凡。
李密看着莫相问,是啊,他好像啊!他眯着眼,头都要伸出去了,他好向将一切看穿,他真的好像。“拜见陛下!”莫相问以扶手之礼而见,他道:“陛下,小人因为腿部不适,不能叩见陛下,还望恕罪。”
莫相问缓缓地抬起了头,是他,是他回来了!“是你,乱臣贼子!”李密一脸的不敢置信,而那一旁的李天凡见此情形不禁在暗中笑了一声,这一幕正好被单雄信撞见。
满朝文武,看着那活生生的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们皆是不敢相信。尤其是那徐茂公,他那双目之中更是流露出了一种异样的激动色彩。朝堂之上,唯有单雄信无动于衷,他知道,这一刻,也该自己站出来了。他深深的呼吸,他来到跪拜在朝堂之中,他面向李密,他道:“启禀陛下,微臣请陛下赐罪!”
“啊?”整个朝堂一片哗然,李密也有些坐不住了。他看向单雄信,他道:“爱卿何故如此?”
单雄信看了一眼莫相问,莫相问也回之一笑。单雄信眼中尽是欣慰,他道:“回陛下,微臣犯了欺君之罪,还请陛下赐罪!”众人更是议论纷纷,而单雄信却是不管,他继续说道:“陛下,微臣早便知道翟司徒之子还存活于世,但微臣却未向陛下禀明,还请陛下降罪!”
众人显然已有些转过不来了,这仅仅一个早朝,对他们来讲信息量也太大了。当然,这对李密也是如此。只见李密听后单雄信的话语,他大怒道:“好大的狗蛋!单雄信,你竟敢欺瞒于朕!”
单雄信摇头苦笑,果然,这才是李密的真实面目。不问缘由,只与自己心情而决定。就在这时,莫相问轻笑一声,他道:“陛下,你为何不问问单将军为何会隐藏我的踪迹呢?”李密不解,莫相问摇头笑之:“陛下是真的不知道?难道太子殿下没有告诉陛下我的存在?呵呵!”
“什么!”李密更惊。他看向李天凡,李天凡颇有些紧张,他连忙出来道:“翟星空,你休要挑拨我与父皇之间的信任。呵呵,你藏在何处我又怎么知道,但我一发现你的存在,我就已经告诉了父皇!”
“哦,是嘛?”莫相问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这不禁让李天凡莫名地有些害怕。莫相问看着他的模样,果然他还难成大器啊!莫相问看向李密,他道:“如果我说我一直就在晋王府中,不知陛下是否相信?”
“胡说,你胡说!”李天凡连忙大吼道。他却有些心虚啊,但他认为没人知道这件事啊。
莫相问没有理会他,他只看着李密,拿出了那一块玉佩。在朝堂之中,已有人明白了。那个时候。为何前太子的物品会出现在李天凡的手中了,并且他还知道其中秘密,因为这本就是他的东西啊。可这又能代表什么?这根本不是什么证据啊。尤其是现在李密只有这一个儿子了。果然,李密突然笑了出来,他道:“翟星空,你认为这能代表什么?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的陷害呢!并且,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而是你那乱臣贼子的身份!”莫相问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一句话。
看着莫相问的笑容,李密有些狐疑,他不明白他的笑容是为了什么,明明如今的主动权不在他的身上。而莫相问的话,便让他知道了莫相问的打算了!只见莫相问笑道:“好,既然如此就多谢陛下了!”随后他看向单雄信,他道:“单将军还是请起吧,陛下已经不再追究藏匿罪犯之名了!”
众人恍然,李密不由暗道一句小狐狸。可君无戏言,自己说出去的话,又怎能收得回呢!不过只要将翟星空给抓住,就是放了单雄信这一次又如何。可还未等他说话,单雄信就又开口了,他道:“多谢陛下。陛下,微臣还有一事启奏,此事是关于前司徒翟让叛逆一案的关键。”
朝堂之下已有人明了,而李密却心里清楚为何,毕竟让翟让死去的可是他李密,但他好像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吧!就算是君王,也要考虑民望啊!而单雄信却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羊皮纸,看着这张羊皮纸,李天凡有些激动。当初的事,他自然知道,所以在翟让被处死之时,他亲自找了一趟蔡建德,以备不时之需,毕竟当时的他可没有莫相问的指点。可这明明被自己埋在了深处啊。突然,他想起了莫相问不时的看着那池塘之中的金鳞,原来他早便知道了嘛,所以才会选择我!
接过羊皮纸,这里边是蔡建德对于谋害翟让的供认书,里面清楚的讲到了自己是如何陷害的翟让的,只是很巧妙的,这里面关于李密的东西都被污染了,完全看不出来!李密勃然大怒,他道:“单将军,你这是何意?此事已过了,朕也不想再过追究,你还是退下吧!”
“请陛下重新审理翟司徒一案!”单雄信道,一旁的徐茂公也站了出来说道。李密大怒,上一次因为单雄信的求情已经放了徐茂公一马了,如今他竟还敢再出风头。李密正想发作,那一旁的罗成等人也立马跪拜道:“还请陛下重新审理翟司徒一案!”李密大怒。
一旁的李天凡看着这一切,他明白了,原来自己也只是莫相问的一颗棋子,是自己将他带上了这个朝堂。李天凡就像斗败的公鸡无法在昂首挺胸,就在此时,那殿外,又有两道声响传来道:“还请父皇重新审理此案!”李密望去,他却看到了李天赐与李天兴还活生生地站在外面,他不敢相信。
他二人看来一眼李天凡,眼中尽是怒火,又看了一眼莫相问,眼中充满了感激。李密看着这一切,他知道,大局已定,哪怕自己是皇帝,也不得不重新审理翟让的案件,否则他就要亲自处理自己的儿子李天凡。关于翟让的案件,审理的很快,毕竟当年的主谋就是李密。翟让得以平冤,在单雄信的府上,单雄信、徐茂公、罗成、莫相问等人正把酒言欢,就在此时,一小将跑来,原是那虎视眈眈的大唐终于动手了!
大将行,莫相许,破风一摇云万里;小兵进,血何露,乘云几随风此。行马叫,兵戎见,狼烟又起战壕曲;战鼓靠,白甲卸,金门已破明月离。
大战没有多久,墙外唐军已进,从此瓦岗的英雄们再也不在,他们不再聚首,不再把酒。城墙上,老者看着破城的兵,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