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镖局,徐长卿站在莫相问的身后,莫相问坐在府门前,雨后的青门可真是美啊。府外,那是龙门镖局的大当家与二当家,也是以往翟家军中一个小小的百夫长。他二人道:“少帅,你真的不准备重回战场带领我们众兄弟了嘛?只要少帅一开口,我与二弟定立马甩了这镖局,前来跟你。”
莫相问望着二人,莫相问他们二人还有着这份的忠心,但已经回不去了,他道:“呵呵,你们还是好好的押你们的镖吧!翟家军已经不在了,当年,随着李密的一道诏令,翟家军已经没有了。”
他二人不由得好一阵伤心,告诉了他们托镖之人的住址,在霓漫的云下送别了他们,翟家军没了,瓦岗也没了,什么都没有了,他们的少帅也不在了,这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一刻不顾形象地哭了。
“邙山,洛阳嘛!”离别龙门镖局,路上,徐长卿推着莫相问的木轮,莫相问想着那二人的话语,洛阳与瓦岗之间,这有着如何的联系呢?为何会是邙山之人?邙山上有什么东西嘛?
“星河,你又在看书啊!”在金墉城的一间宅邸中,那宅邸中的书房,有着一少年正捧着一本《周公解梦》的书籍观看,而这时,一个老者撑着一拐杖向他而来,对他说道。
“师傅,你怎么来了!”苏星河放下手中的书籍看向那老者,他正向自己走来。
“呵呵,星河还在看书呢!”老者呵呵一笑,扫了一眼桌上的书籍,他道:“哦,《解梦》!?”
苏星河对着老者也是十分激动,他道:“师傅,正是《解梦》一书。弟子近日有许多事想不明白,每逢睡觉时,都会有一奇怪的梦境出现在脑海之中,因此最近想研究一番。”
“呵呵,是嘛?”天机老人一笑,他的心中又何尝不知苏星河心中想的何事,那两个少年,倒也可惜了,只是他相信天机书上所写。他道:“星河,你可知天机书与我天机阁之间有何关联?”
苏星河不解,他道:“天机书不正是我天机阁之宝嘛!此书乃第一任天机所发现,这天机书之中记载了许多奇闻异事,以及八卦乾坤。而我阁第一任天机就是凭借这本书领悟了其中之道,窥探天机。并凭借此书创造出了‘幻影掌’与‘乾坤无极剑’两套功法,可以说天机阁的一切都是天机书所赠予的!”
“你说的不错,所以那日我的决定你才没有阻拦吧!”老者,也便是现任的天机老人叹了口气说道。
“弟子不敢!”苏星河急忙答道。他对着老者的恭敬,老者又怎能察觉不到呢!
“呵呵,如今武林祸乱已起,这正如天机书上所言一样,不是嘛!”天机老人来到苏星河的位置上坐下道,苏星河却有些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天机老人见状,不由地摇头叹息,他道:“呵呵,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你想告诉我,若不是我们的话,他们哪儿会如此,对吧!”
苏星河知道自己瞒不了自己的师傅,不由得苦笑,他道:“弟子不敢,只是眼前之事的确如此。”
天机老人不由叹了口气,他道:“你啊,何时才能变得圆滑一点?你生性淡然,让你成为天机阁的弟子,也不知这对你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天机老人不由得想到自己第一次碰见苏星河的场景。
“师傅!”苏星河忙道,“对不起,是弟子让师傅失望了!”
天机老人微微叹息,他道:“你啊,道什么歉啊!明明是我的错,你为何还要道歉啊!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可以怪罪为师!”那一日的他,被父母丢弃在了自己山前,而他却没有哭闹。
“呵呵!”苏星河一笑,他道:“弟子又怎么可能怪罪师傅呢!”
天机老人看着苏星河那副淡然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他道:“唉,你可知道天机书上写了多少?”
苏星河略微一想,他道:“前后五百年!”
天机老人笑了笑,他道:“没错,的确是前后五百年!你可知道为什么没有五百年之后的情形?”苏星河冥思许久,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解,天机老人叹了一口气道:“因为这五百年也只是根据天机书演练出来的而已,但又怎么可能真的就是什么天机呢!”苏星河疑惑,天机老人继续殴打,“世间万物变化无常,每一分的选择,每一分的做法,都是一种道,道之所向,三千大道。你认为天机书又怎可能窥破道呢!”
“那,师傅……”苏星河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他道:“如此说来,天机书根本就是无用之物?”
“不,并非无用。天机书不过是道的一种,也是其中一种天机,因此天机书也不能说是无用之物!”天机老人道,“因为天机书,所以我们天机阁被人称为‘神机妙算’。但算,有这么简单嘛?所谓趋吉避凶,有理,又无理。趋吉避凶,不能消业,业力加身,反更为严重。你可知三国时期的诸葛丞相嘛?”
苏星河脸上露出一丝向往,他道:“当然知道,诸葛前辈可是我最为敬佩的人!”
天机老人微微一笑,他道:“所谓趋吉避凶,不过积善余业。可诸葛丞相心系天下百姓,妄抗天数,虽叫人敬佩,又叫人惋惜。若真要趋吉避凶,他只当守茅庐,放弃明知不可为之的天下,大汉之气已尽,可他却看不明白,还妄想以汉之名,出山而行,这可谓趋吉避凶?”
苏星河一阵沉默,却不知如何的反驳,诸葛亮可是他最敬佩的人,他虽然失败了,但他的忠义,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一直影响着自己,可现在,天机老人却是告诉他诸葛亮根本不该出山。
看着苏星河的模样,天机老人知道他的心中肯定不好受,他道:“星河,诸葛丞相不仅是你敬佩之人,也是天机阁众天机敬佩之人。”苏星河的眼中不由得放出了光芒。天机老人道,“你可知水镜先生?”
“我知道,水镜先生司马微乃是诸葛丞相的老师!”苏星河对于诸葛亮的了解倒也挺多。
天机老人叹了一口气道:“水镜先生就是我天机阁第一任的天机!”
“什么!”苏星河大惊,关于天机阁历任天机他可是不知道的!
天机老人看着他的反应,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道:“当年的天机,也就是水镜先生司马微,他无意间得到了天机书,凭借着天机书上的内容得到了一丝天机,通晓上下五百年。而诸葛丞相是第一任天机最得意的弟子,他可算出更久的东西。所以,他早就知道大汉气数已尽,他三避刘玄德,却终究被他的诚意打动,更何况他所推演的也不过其中一种结果,他也想知道自己能否逆天而行。第一任天机知道后叹息不已,说出:孔明虽得其主,不得其时。后诸葛丞相在五丈原离去,终究天机书只有五百年。”
苏星河有些震惊,他没想到天机书与诸葛亮也有些关系。突然间,苏星河想到了什么,他道:“那,师傅,天机书之后的五百年就是现在嘛?”天机老人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苏星河又道:“那是什么?”
天机老人叹了一口气,他道:“天机阁的覆灭!”
“什么!?”苏星河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天机阁的覆灭,怎么可能。
天机老人微微叹气,他道:“我反复推演了许多遍,可得到的结论就只有了一种,那就是天机阁的覆灭。以往我们一直以天机书来行趋吉避凶,可现在,已经毫无办法了。所以,星河,我要你学诸葛丞相。”
苏星河有些震惊,他道:“可诸葛丞相逆天而行不是失败了嘛!我又怎么可能!”
天机老人道:“诸葛丞相逆天而行,虽是失败,但也延续了大汉寿命,而你,星河,为师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感到了你身上有种说不清的东西,我相信你能成功的。”
天机老人离开了苏星河的房间,房间中,苏星河感到有些苦涩,要自己做到诸葛亮都无法做到的逆天改命,自己能行嘛?宿命。这就是天机阁的宿命嘛?看着天机老人留下的天机书,苏星河不由看了起来。
“何时?”回到了月仙楼,此刻的月仙楼空无一人,也是,月仙楼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的人,又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来呢,就连官府也不愿管理这个地方。而,此刻,徐长卿就在月仙楼内院中说道。
“不必了!”莫相问笑道。徐长卿不解,不是他们说的在洛阳邙山嘛,莫相问轻轻一笑,解释道,“虽然我不知道邙山之上究竟有着什么,但,我想他们已经在金墉城了。”
“哦!”徐长卿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若是那委托之人不知金墉城,又何必演这么一场戏呢!
既然确定了是在邙山,他们也不能完全不去了解邙山的情况。想到此,莫相问便叫徐长卿抓来一白鸽,写上一张白纸,绑在白鸽腿上。看着飞去的白鸽,莫相问心下祈祷道:“希望没有问题吧!”
绿水青山,白鸽飞隙,好一片蓝天白云。她,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接住了那只白鸽,白鸽上写的话让她看得清楚,想着他的恩情,她义无反顾地踏入了邙山之中。
邙山,听说那上边不就之前有了一座山寨,叫什么“独龙寨”的。这独龙寨的几位当家好像还是从那恶名昭彰的恶人谷跑出来,因此也没人敢在上这邙山,可想着他对自己的恩情,自己能够不去嘛?当然是不能的。可她的心中的害怕也不会救这么的散去,不是嘛!
独龙寨之中,有着一黑脸壮汉对着另一大汉道:“大哥,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我可不想自己不明不白的就为天机阁做事,说知道他们那群家伙会做些什么事呢!”
那被称作大哥的汉子道:“好了,老四,你当天机阁是好惹的嘛!你常年生活在恶人谷之中,不知外边江湖势力,我可到现在都还知道天机阁的厉害。只要他们一句话,整个江湖都会群起而攻之啊!你看看那如日中天的双绝,不也是因为天机老人的一句话就被整个江湖追杀了嘛!”
“可是,大哥,我有些不甘啊!我们就这样为天机阁做事,那我独龙寨的威名何在!”那人又道。
这时,他身旁的一人也是一脸不甘地说道:“大哥,老四说的没错啊!天机阁叫我兄弟去押送货物,我们救得去嘛!大不了我们与他拼了,他们就区区两个人,又能奈我们如何!”
那名汉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道:“那名终究不知道天机阁的手段啊!更何况我们只是为他们去托镖而已,又没有任何的损失,何必这般计较。我们应当……谁!”
说话间,那大哥突然感到屋顶上有人,连忙扔出手中大碗,只听一声猫叫,大汉才放下心来,天机阁在他心中的阴影可还挥之不去啊!而在独龙寨不远处,一个女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呼呼,好险,还好自己是有备而来,不然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不过,有了他们的谈话,也应该够了吧!”
月仙楼,莫相问看了看天。信鸽还未回来,也是,这才飞出去一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了。信鸽虽没有回来,但他二人回来了。只见房前,叶枫正拖着一蹶不振的刘寄奴向月仙楼走来,看着刘寄奴的模样,莫相问知道,他终究还是失败了,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内了。只是可惜刘寄奴一心想要救自己的弟弟,可却没想到害了对方,他的心又会怎样呢?应该是满满的愧疚吧!
“回来了!”莫相问问道。刘寄奴狠狠地瞪了了莫相问一眼,没有说话,一把撇开了叶枫的手,向另一边房走去,如今的他已是伤痕累累,他不想在理会如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