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客栈之中,叶翔叫骂一声,一想到自己昨夜像个傻子一样的绕着巨石转圈,就感到一阵丢脸,他道:“我怎么就被他发现了呢!可恶啊,居然被他当猴子一般的玩耍,什么绕着巨石转圈啊,啊啊啊啊啊,丢人丢人丢人丢人丢人丢人丢人!啊,我被他骗得这样,我以后还怎样在江湖立足啊!啊啊啊,可恶可恶可恶,我居然就相信了他,居然就跟着转了圈,啊啊啊。失策失策失策失策!”
叶翔一阵无语,翻箱倒柜的,又是上蹿下跳,又是左右渡步,可是懊恼。而在月仙楼中,莫相问仔细看着手中寄回的来信,他的表情有些凝重,这份凝重让一旁的青兰有些担忧,终于,莫相问看完了自己手中的来信,他将手中的信揉成一团,又冥想许久,不久,便道:“小枫!”叶枫哦了一声来到莫相问身前,莫相问拿出自己怀中玉佩,严肃道:“小枫,你去将徐兄叫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叶枫很快就去,莫相问却又陷入了沉思,青兰从未见过如此的莫相问,她不由担心地道:“星空……”
青兰还未说完,莫相问就对她笑了笑,道:“放心,没事的!”他知道青兰要说的是些什么,只是有些东西,她还是不知道的好,看着青兰担忧的模样,莫相问的心也有些疼痛。
“莫兄,你找我有什么事啊?”很快,徐慰扛着他的那把板斧出现在莫相问面前。
“徐兄,你来了!”见徐慰前来,莫相问忙笑道:“徐兄,我有一事,还想请你帮忙。”
徐慰略感疑惑,他道:“莫兄哪里的话了,有什么事就说,又何必如此客气呢!”
莫相问微微一笑,他让徐慰附耳过来,徐慰将头伸到他的耳边,良久,莫相问道:“徐兄,你看如何?”
徐慰面色有些难看,他摆了摆手道:“莫兄,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恕我不能答应!”
莫相问不由得摇头苦笑,青兰都有些看不下去,她正想说话,莫相问就已经开口了,只见他一脸哀求的模样,他道:“徐兄,此事非你不可,就当我莫相问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徐慰也是无奈,他满是不堪地道:“老莫,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啊?为什么不叫长卿哥去,或者叫刘寄奴去?怎的就偏偏是我了,我真不可能前去,上一次,我只是以为太爷爷的失踪与他有关。”
莫相问见徐慰一再推脱,他不由叹了一口气,他道:“徐兄,若是你不去,就没人可以再去了,你真的认为长卿与刘兄能够痛下杀手嘛?这件事,只能是你去做,别人都不行。”
徐慰更是恼火,他道:“莫兄,你既知道他对长卿哥与刘兄二人的重要,为什么一定要在他身上做文章呢?你已经害死了他一次了,你怎就一直不肯放过对方?”
莫相问微微一笑,他抬头看了看青兰,青兰只感到有些疑惑,莫相问道:“因为他做出了一件不能原谅的事!”那一剑,鲜血滴下,莫相问好害怕,害怕那一句话从她嘴中喊出。
“可……”徐慰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实在不愿与他为敌,上一次只是因为一场误会,让他以为徐公的失踪与他有关,再加上月仙楼众人的死,他才会前去对方他,可这一次却不同了。
“没什么可是!”徐慰的一再推脱,让莫相问也有些不悦,但也仅仅只是不悦,并且没有丝毫的表现,他道:“徐兄,我想问你,关于唐门,你可知否?”徐慰不解,难道莫相问想要威胁于他?只听莫相问一笑,他道:“你既不愿去,那也便可以不去,去川蜀吧,找叶兄,他正在救你徐公。”徐慰没想到莫相问是要说这句话,不是威胁,而是帮助。只见莫相问转过木轮,只留下一个后背交于徐慰,那一瞬间,徐慰感到莫相问是如此的凄凉,而莫相问除了眼前竹影,就什么也没有了!
“莫,莫兄!”徐慰有些不忍,莫相问没有理会,他还是那般的孤独,那般的苍白。徐慰发出一声叹息,他很是不忍,他道:“莫兄,除了这事,我可以答应你其它之事。”说罢,他便准备离去。
“哦,是吗?”徐慰正欲离去,而那道略显高兴的声音便是传来,只听莫相问道:“既然如此,那还请徐兄再帮我一个小忙。”徐慰转过头来,略显凝重,只听莫相问道:“还请徐兄能够在去川蜀之事,帮忙找一个人!”徐慰问道是谁,莫相问微微一笑,他道:“蔡京!”
“什么!”不仅仅是徐慰,包括青兰也是吓了一跳,其它人不知,但金墉城中的大户人家谁人不知那李密左右有一大官,名叫蔡建得,而蔡建得在这金墉城之中却还有一野种,就是那蔡京了。又想了想莫相问的遭遇,他二人倒也理解莫相问为何会找他了,只是他又怎知道蔡京在何处?
莫相问看着惊讶的二人,他只笑了笑,道:“不用多想,我只是胡乱猜测的他在川蜀而已。”莫相问并没有说实话,也并没有说出那封信上的内容,只因为她,莫相问不愿让她知道。
徐慰知道,莫相问若没有肯定的答案是断然不会开口的,这一次他说不知道,那也定有他自己的难言之隐,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好逼他,只是这茫茫人海中,自己又该如何去寻找蔡京?突然,他发现自己好像被莫相问引着走了,他先是告诉了自己关于他的消息,自己断然不肯答应,他又是告诉自己太爷爷的消息,自己当是感激不尽,又说出叶翔正去营救,只是叫我不要太过担心,虽后,自己就因为那心中的一份愧疚答应了他一件事,终于想明白的徐慰不由苦笑,他道:“原来如此,莫兄,我始终不是你朋友啊!”
莫相问闻言,只笑道:“哦,徐兄不是我朋友,那何人才是!”莫相问的脸上一直都是那份无邪的笑容,可谁又知道在这份笑容之下,莫相问隐藏多少的自己,对了,他已经说过了,翟星空已经死了,现在他们看到的,就是那个算无遗漏的冷血无情的莫相问了,只是众人以为的莫相问是一充满血肉之人。
两日后,川蜀,根据莫相问所说,应该就是在这一片了,川蜀之地,渝州地区中,有着一小镇,名曰永安镇。永安镇中有着一当铺,又作那永乐当铺,当铺之中有着一女子,那女子着了一身粉色扎染裙,穿了一双大艳长虹靴,又是一头蓬松卷发,只扎两红绳,怪是机灵可爱。她便是这永乐当铺的朝奉苏木。
只见苏木一手撑着头,趴在典当桌的柜台上,这时,一老者进来,他道:“掌柜的,东家的来了!”
“什么?东家来了?东家不应不管铺事嘛,他们来干什么?”苏木听着东家来了,却有些吃惊,按理来说,这当铺归东家所有,但当铺一切又是朝奉打理,东家出手,朝奉典当,按理来说,东家是不应过问当铺之事,所以,一般东家也不会来当铺查看,可这次东家怎么来了?
“哎哟,东家,你今儿怎这么有雅兴,来当铺打看?”那是一老妖婆子,是苏木雇来的将军,一般就是负责招待来客。今日这个来客可有些不同,因为对方可是东家。
“哟,妖婆婆,怎的不见掌柜的出来啊?是因为我这个东家没这个资格见她嘛?”那人倒也笑嘻嘻的,只是脸上的笑容当真有些假,那一身蓝河白锦,可是说着他的身份不简单。
“啊哟,哪儿能啊,少东家,这不,我家掌柜听说东家要来,就去打扮一番,这不才能显示尊重嘛!”那妖婆婆听着那东家的话,一脸谄媚道,那样子别提多恶心了。
“哈哈,是嘛?苏木为了我而刻意去打扮了一番?”少东家哈哈大笑,好是兴奋。
一旁的妖婆婆听后,不由一阵鄙夷,但脸上还是表现着那份谄媚,她道:“那当然了,我们掌柜的对东家可是有着说不尽的崇拜呢,不信,你问问这间当铺里的其它将军,后生,折货,票台。他们可都知道我们掌柜对少东家你的敬仰。”这句话显然很是让人受用,看那东家已笑得合不拢嘴了。
“妖婆婆,你又在这里与东家说些什么呢?看把东家笑得。”终于,偏门打开,苏木从房中出来。
看着苏木出来,东家的眼神显得有些迷恋,但很快的,这份迷恋便消失不见。他道:“呵呵,妖婆婆只是与我闲谈而已,苏木朝奉,不知你现在是否有空?我想请你去川门赴约可好?”
苏木轻蹙眉头,她暗道东家来者不善,她便道:“东家,这不合规矩吧!”
东家见苏木拒绝,不由微怒,他道:“苏掌柜,这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东家与掌柜的还不能吃饭了?”
苏木倒也没有见怪,毕竟他的性情,她早有耳闻,她道:“这倒不是,只是古往今来东家与朝奉向来分工明确,只怕有人中饱私囊,若是我与东家私下作客,恐他人口中不好。”
“哼,我倒想知道谁人口中不好。我不过就请你吃个饭,怎的,苏掌柜不肯赏脸?”他更说愤怒。可又突然笑道:“既然苏掌柜不能与我去坐宴,那倒也罢了,但苏掌柜,我这有一物,想与掌柜的做个交易。”
苏木脸色微变,她只难为道:“东家,这不合规矩,难得妙以。”
东家听后,却是冷冷一笑,他道:“怎么,苏掌柜是有着自己的端子,不能给我一个票子?”
苏木不由蹙眉,她却没想对方竟是想要如此,因此,不由得道:“少东家是遇见了招子了吧,小女子这里还有一些票子,就先予少东家救急吧,至于典当,还是不要坏了规矩。”
“苏木,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今个儿我报端,你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他却是突然吼叫道。
“啊哟,我的少东家啊,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当,当,这间当铺就是烧得你家灶董,我们怎么可能难为你啊!”看着少东家生气,那一旁,妖婆婆便连忙出来打个圆场。说罢,她又叫过苏木,道:“少东家,你等等,我与掌柜的去叫票台来,你放心,我们定给你换货。”
妖婆婆将苏木拉到一旁,苏木却是不解道:“妖婆婆,你怎么回事?这可是不合规矩之事,你怎么久答应了!他这般做,那不就乱套了嘛!你可真是难为我啊!”
妖婆婆听她的话,却是嬉皮笑脸道:“小姐,你还没看出来嘛,今天,那少东家就是来难为你的。我想,这顿饭定是鸿门宴,既然如此,那就先答应他换物,然后将他打发走了,再去东家说理去。”
“可这样却不合规矩啊,若我今天与他当,那明日又是其它东家,这当铺不就乱套了!”苏木无奈道。
妖婆婆却是笑道:“放心吧,小姐,你当他不知道这不合规矩,你与他当了之后,他定不敢随便说出去,就是说出去了,你去找来老东家,将事情原委一说,你看谁倒霉。”苏木还是感到不妥,妖婆婆继续道:“小姐,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好不容易藏到了这处,你不想就这么前功尽弃了吧!”
苏木无奈一叹,只得道:“唉,好吧,妖婆婆,那你去叫常贵过来吧,但记住,无论他换些什么,只是给他个先千为十就可以了!”妖婆婆见此,点了点头,就去叫来了票台。
“永乐当铺?就是这里嘛?”永乐当铺外,那一人,扛着一把板斧,站在店外,看着那当铺上的四字而言。“先去看看吧,莫兄说什么永乐当铺什么都可以典当,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听到我要的消息。”
他正要起步,却说这时,他看着那少东家哈哈大笑地从当铺走出,只见他一边走,一边笑,又道:“哈哈哈,苏木啊苏木,我看你这下还如何翻身,哈哈哈哈哈!”他的眼中充满了**。
徐慰见此,好生奇怪,他道:“怎么那人是谁?竟这般的嚣张。”说着,摇摇头,也不去理会。
“哼,太可气了!”永乐当铺中,她却俏脸一寒道:“这唐臭李可真是太过分了,竟如此逼迫于我!妖婆婆,给我备一辆马车,带上他典当的东西,我要去一趟东家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