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阎王要你三更死,何人敢留到五更。有人说,地府有着阎王,而他,便是活着的阎王。他想要人死,却未失手过,在他手上的人名有多少了?他还记得,不超过五位之数,但他还是被称为活阎王。因为他制造的东西,已经沾满了太多人的鲜血,尤其是那一样东西。
活阎王之所以叫活阎王,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唐门的阎王令。如果说是唐南烛令唐门观音泪重生,那么就是他,让唐门第二的暗器,阎王令重现于世。有着观音泪与阎王令的唐门,才敢回到这里。
他,可以说是唐门当之无愧的功臣了!唐南烛,唐门白日的太阳,他,唐门夜晚的明月。他,本该是唐门的功臣,可就因为那个人,那个人的死而复生,他失去了一切,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父亲的离去。
“呵,到头来,我终究不过是那个人的替代品!”一声轻喝,唐南山挂着一抹伤心说道。
前方,是副门主的房间,也是唐南山的干爹唐乾的住所。白日的他,从不出门,黑夜的他,静静地守候着唐门的一切,他给了自己以往从来没有过的父爱,他本以为自己能够拥有亲情,他就是自己的一切,自己的天。可当那个人死而复生的消息传来时,他的天塌了。一切都没有了!
父亲?自己是他的儿子嘛?唐南山一直想着这个问题,他有答案了,他只不过是那个人的代替品,如今,那个人回来了,自己当然就不需要再存在于唐门中了。因为爱,所以他守护着唐门的一切,他不允许任何人的触碰;可也因为爱,他由爱生恨,一辈子的恨,从天堂到地狱的恨,他要摧毁一切。
一切,所有的一切,他珍惜的所有东西。他的唐门,他的族人,甚至是那个人!唐南山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怨恨,是多久了?是多少次了,唐南山一次次的渴求,换来的不过是自己更深的怨念。
端着一碗茶,风瑟瑟,叶雨落,唐南山站在门前,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他看向这个房间,浑身散发出一丝阴冷的气息,是该时候了,是到时间了!
“铛铛铛!”敲门声响起,唐南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唐乾了,这一次前来,他的心中还带有一丝兴奋。
“屋外是何人啊?”厚重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一个人捧着一本书籍观看,他头戴紫英冠,腰挂云锦秀,眉若方云,面似柔鹿,他便是这唐门的副门主——唐乾。
没人答应,唐乾微微皱眉,略感奇怪,他又叫了两声:“屋外何人?”还是无人答应,带着疑惑,站起身来,向房门走去,一抹阳光射入,屋外,却空无一人。
此刻,不远处,你看那人?她是仙子嘛?她是那么的令人向往,是那画中人,她的美,让人无法直视,让人无法动笔,拿着画像的人,他们都说,世上没有人能够抵上双绝的一剑,也绝没有人能够不爱她的美。在她的面前,是刚才端茶的唐南山。看向唐南山,她眉头一挑,道:“你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嘛?”
“你在干什么!”唐南山大怒,他望向她,可只是这么一看,他却再也发不出火来,他将头撇向了一旁,他道:“你刚才为什么要拦住我?明明就只差一点了,就只差一点,我就成功了!”
她眉头一皱,可比西施,她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险些就误了我的大事!”唐南山微微皱眉,他很是不喜。她看向唐南山手中的茶水,她道:“就是这杯茶吧?这杯茶中下有毒药吧!”
唐南山没有解释,因为她说的一点没错,就是毒药,在这杯茶中,已被他下了一种叫“见血封喉”的毒药。可是他实在忍不住了,他明明就已经忍得这么多天,可今天,他再也忍不住了!
她一把抓住了唐南山的脖子,她的面容带有怒容,却也是如此的迷人。她道:“若你下次再敢如此自作主张,那么,我也就不需要你了!”唐南山微微皱眉,可望向她动人的脸庞,他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便是她嘛?”崔繁缕一直都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但他却是第一次见到她。
徐长卿的脸,似有些激动,不知为何,再次见到她,徐长卿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他道:“是的!”
徐长卿心中五味杂粮,崔繁缕也感受到了他的异常,拍拍了徐长卿的肩,徐长卿这才有些好受。崔繁缕又道:“看来莫相问猜得还挺准的啊,唐门的叛徒,果然是他啊!”
半夜,唐南山正准备离开自己的房间,他想了一日,他发现,自己果然太冲动了,差一点,自己就暴露了。想既此,他不由在心里感激她的阻拦,可惜,她离开了。
“铛铛铛!”一阵敲门声响起,唐南山还在房间,他却一惊,道:“什么人?”
只听屋外,唐茯苓那清灵的声音传来,他道:“南山表哥,是我,你还没睡吧?”
唐南山微微皱眉,他却不知道唐茯苓这个时候来此是要作甚,不过随后,他又是发出一声不屑,心下嘲讽道:“我这几日又是怎么了?不过就一小小唐茯苓,又能有多大作为呢!”
“哦,是茯苓啊,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嘛?”唐南山露出邪魅一笑,道。
屋外,唐茯苓表情一滞,略有伤感,星目中,却泛起泪花。他的声音有些低落,他道:“南山表哥,我可以进来嘛?”
唐南山更是疑惑,他听出了唐茯苓带有的哭腔,他不清楚唐茯苓究竟遇见了什么,但转念一想,却也没有什么,他打开了房门,看见的是有心哀的唐茯苓,唐南山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转瞬即逝。
“茯苓,你怎么了?”唐南山看着唐茯苓,语气有些柔和地问道。
“南山表哥,我,唉!”唐茯苓叹了一口气,却不细说,他只拿出一壶酒来,道:“南山表哥,别管这么多了,不如你陪我喝上两杯吧!”
唐南山疑其中有诈,不敢作答,唐茯苓却不管这些,他一口灌下,只道:“南山表哥,你说为何我会出身在唐门?”他有些惆怅,道:“自小我就不受父亲喜爱,在唐门中,我虽是门主之子,可却更像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孩!南山表哥,你知道嘛?在唐门中,我只能在身上找到一丝共鸣。”
唐南山听闻唐茯苓的话,似有一些感触,他想到了自己,自己拼了命地想要融合在唐门之中,可直到那个人的出现,自己做出的一切努力,都变得徒劳。唐南山笑了笑,他道:“哈哈,茯苓,这么喝怎么够啊,你等我!”说罢,他又到一旁储物,提溜出了两坛上好的美酒。
明月当空明日照,昨日梦中昨月圆。对望美酒醉逍遥,只诉心中愁上憔。
三壶浊酒还在他们身前,是两个苦命人的相互倾诉,明月爬上黑云,是为他俩的诉苦。若是平时,唐南山还不至于醉倒,但在今夜,他还未喝下,只是一闻,便有了几分醉意。因为他心中的话,还未说完。
倒下的不是唐门少爷,而是一曲断肠人。诉苦心中事,他醉了,醉得很深很深。他也不想如此就醉倒,但他难得的一次解放,让他不得不醉到深处。可是,他还没有,唐茯苓还没有醉,他看向趴在桌上的唐南山,眼中似有一些不忍,他刚才与唐南山所诉却为真实,只是,自己到底还是唐门子弟啊!
“对不起了,南山表哥!”一句很有诚意的抱歉,他走向一旁书柜,他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也不知唐茯苓找的究竟是什么,终于,唐茯苓找出了一卷画像,画像飘有异香,甚是醉人。唐茯苓只感到自己刚才喝得酒,都白喝了!唐茯苓沉醉其中,若不是他心中还有事,怕也就醉倒在此了!
打开画,是她的画像,又是她,但唐茯苓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画像,他被画中的倩影深深地迷住了。画中虽无脸,却能够从她的倩影中深深地感受出她散发的魅力。唐茯苓打了一个激灵,收起了画轴,她又继续找着,这一次,他拿出的是一块玉扳指。唐茯苓笑了笑,又望向唐南山,眼中充满了歉意。
唐茯苓离去了,没作停留,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离开了。可就在他走后不久,是她,那位惑人心魄的她缓缓走了出来,原来她一直就在。她来到唐南山身边,一把就趴在了他的身上。她红艳的嘴唇贴着唐南山的脸庞,她不断地移动着,嘴中发出诱惑的声音,道:“啊哈,他都走了,你还不起来嘛,啊!”
突然,唐南山的手,一把环抱住她的腰,他道:“你个小妖精,可说是办妥了?”
她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带着撒娇的语气,道:“你个坏人,怎么都只想着他啊!”说着,她一把吻住了唐南山的嘴唇,唐南山也十分热情的回应着。二人好是一番缠绵。
事了,她慵懒地趴在唐南山的身上,唐南山一把拍向她的屁股,他道:“怎么样,都办妥了嘛?”
只见她魅惑的眼睛一直眨个不停,望向唐南山,眼中春光似水,她道:“嗯,现在别去管这些了!”
唐南山知道了,她一起都办妥了,唐南山发出一声邪笑,又抱着她往自己床边走去。
唐门外,唐虎与唐鹤跃过一片密林,他们停下脚步,唐虎蹲下查看,唐鹤四下张望,他面目有些焦躁,他道:“怎么,是他嘛?”
唐虎仔细盘查一番,他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是了,就是他回来了!”
唐鹤眉头紧皱,又是骂道:“可恶,我们本以为他已经不在,才回到大兴镇,没想到他们还是回来了!”
唐虎也是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就在这时,他二人耳边响起一声“咔嚓”声,是道一人踩枯木,唐虎与唐鹤大惊,尤其是唐虎,他双目一凝,沉声道:“谁?”
他二人转头望去,却见他,只拿着一笛一剑向二人走来,他看向二人,笑了一声,道:“对不起了,二位!”说罢,他目光一凛,一道精光而出,他却不是许久未出场的刘寄方嘛!
他还没有出手,但唐虎与唐鹤就已经感到了对方的强大,他们不敢大意,死死地盯着对方,突然,刘寄方出手了!他道:“对不起了,因为她说要找你们!”
这个她,让唐虎与唐鹤有些疑惑,但现在可不容他们多想,只见那道剑,一剑似七剑。这便是刘寄方的九剑决了,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施展出第八剑,而是只有七剑。但这七剑,却是更实。
他的七剑,从七个不同的方向攻来,不似八剑,只留一道残影,让人一眼便分真假。刘寄方听取了刘寄奴的建议,他没有再勉强地使用第八剑,而只是用着第七剑,果然,只用第七剑,虽是少了一昧变化,威力却更加的强大,七个影子也更加的让人分不清真假。七剑而过,不留鸿毛。
“什么!?这是天府的九剑决!”唐虎与唐鹤一眼便认出了这招,只听唐虎道:“这少年竟可以使出第七剑!当真是年轻有为啊,只可惜,他遇见的是唐门。”
只见唐虎甩出几颗梭子,唐鹤更是打开一把折扇。风有过,七剑却似一粒黄沙,衍莫与尘土之中。只听唐鹤道:“哟,好小子,可惜啊,当年天府与唐门交好,互换功法心得,可惜你不知道!”
“是啊!我不知道,不然这一剑,我就已经胜了!”穿过二人,唐虎与唐鹤没有一点伤,反倒是刘寄方,他的衣角已碎了一半。刘寄方知道再比下去也没有了如何的意义,因为他们已经掌握了九剑决的破解之法。若是自己运用的出神入化,也许还会无事。但,他要做的已经做到了!
“哟,小子竟不继续了!?”唐鹤略有挑衅地看向刘寄方,他见刘寄方收回自己的剑,便是说道。
“因为已经不用了!”刘寄方收回自己的宝剑,他望向二人,他冷冷说道。
“不用了?”刘寄方的话,一下便让唐虎紧张了起来。可就这时,唐虎与唐鹤一声闷哼,他们只感到背部一痛,一口鲜血喷出,他二人向后望去,是黑色锦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