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迁子又来了。过了一夜,就像昨夜约定的一样,君迁子又来到了苏木的房门。此刻,她的房中还多了一人,是唐南山也在此处。他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了,他一直等待着君迁子的到来。
敌人,也是师人。是敌人的存在,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完美。面对敌人,你就好像看一潭清水,你能够从中看出自己的许多不足。至少,对于唐南山来说就是如此。
自从唐南山知道他回来之后,他就开始变了,他想要将唐门、父亲永远与自己绑在一起。那么,只要毁掉他们,他们不就能和自己一直在一起了嘛!唐南山一直是这样想的,也是如此做的。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唐茯苓抓住了唐安,一切都变了。他背后的人是莫相问,是莫相问砍掉了自己的左膀右臂的唐安与唐常山。而他,更是从门外历练中回来了。是唐南烛,也是自己的敌手。
唐南山根本就看不起唐南烛,他认为唐南烛虽有豪气,却缺少一些手段。因此,他小看了唐南烛。但唐南烛只是不屑用手段而已,他有识人之明,他让莫相问继续帮助了自己。唐南山在唐南烛的手中已经吃了许多亏了,直到她的到来,才让唐南山清醒了过来,他变得更加狡诈了。
莫相问已经在唐南山手中吃了许多亏了,唐南烛已被自己逼得被动。可他们竟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有机会。识人之明?唐南山只是认为这是唐南烛的运气而已,于是他只是动了动嘴皮子,便将在唐南烛背后出谋划策的莫相问骗去了那座山上。和自己想的一样,莫相问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不过,莫相问好像误会了什么,而自己也曾将计就计过。整个唐门没人知道,他是自己的人。没人知道这件事,因为他们都知道他是由唐门执事带入了。但这,其实是自己叫他进来的,以备自己不时之需。
“唐兄,我们好久不见了!”悠悠长声,带有一份戏谑的口吻,是君迁子来到了苏木房中。
唐南山看着君迁子的到来,他笑了笑,他知道,君迁子早该到来了,因为他还没有给自己解释那件事。唐南山发出一声冷笑,他道:“你来了!但,凤羽翎呢?你藏哪儿了?”
君迁子一笑,他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呢!”君迁子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唐南山有些阴柔的语气。
“哦?”唐南山眉毛一挑,他问道:“你怎么会有这般奇怪的想法!还是你认为我就可以被你欺骗?”
君迁子看着唐南山的笑,笑的很冷,他也就知道自己决不能再继续逗下去了。他耸了耸肩,又道:“好吧,我想着你会提前问我呢!凤羽翎就在这里。”君迁子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凤羽翎。
唐南山结果,又是一笑,继续望向君迁子。他的眼中,想要的可不是这一样。一旁,苏木见到二人的模样,她也明白了,为何昨日唐南山要与自己去说自己一定要相信君迁子。原来,君迁子一直都是唐南山的人,只是没有人知道而已。苏木摇了摇头,突然,她又看向一旁的妖婆婆。
此刻的妖婆婆,她的眼睦之中也是透露出一份震惊,但旋即,则是释然了。她的嘴角还露出了一丝微笑,对妖婆婆来说,唐南山自是越为强大越好。可她都没有注意到,那旁的苏木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苏木盯着妖婆婆,不仅是妖婆婆没有注意到,就连唐南山与君迁子都没有注意到。只见苏木摇了摇头,又看向了唐南山与君迁子。只见君迁子望着一言不发的唐南山,他笑了笑,他知道唐南山在等待什么。他又看了看苏木与妖婆婆,他笑道:“你确定要我在这里与你述说嘛?”
唐南山闻言,又看了看两旁,苏木与妖婆婆还望着自己与君迁子。唐南山想了想,他又道:“去我房中谈吧!”说罢,唐南山便与苏木、妖婆婆二人告辞,带着君迁子往自己房中赶去。
唐南山的房间,有一个很好形容,昏暗。这就是唐南山房间的代名词。唐南山的房,没有一丝光明。他的房是窗户紧闭,不漏光缕,更是不燃一烛,不起星火。他道:“说吧!”
君迁子左右望了望,他似还有些不放心。唐南山看着他的模样,他又笑了笑道:“行了,不需要再看。”
君迁子一偏头,问道:“哦,是嘛?你确定这边无六耳?”唐南山点了点头,如此,君迁子才是放心,他道:“你是想知道我为何会去偷盗这凤羽翎对吧?”唐南山望向他,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没有否认。
在唐南山的房间,君迁子告诉了唐南山自己为何会去盗取凤羽翎。除了唐南山与躲在暗中的她,没有人知道君迁子说了什么,可以肯定的是,唐南山选择了相信君迁子。君迁子对他如何述说的面容知道,唯一能够知道的便是唐南山又笑了,他没有再去责怪君迁子,而君迁子也笑了。
唐门,已有了近百年的历史,唐门第一的暗器是观音泪,第二的暗器是阎王令。而第三的暗器呢?那便是凤羽翎了。然,凤羽翎在唐门的地位,却比观音泪与阎王令高上许多。仅仅只是因为凤羽翎是唐门门主之物。没人知道唐门为何会选择排行第三的凤羽翎作为门主信物。在凤羽翎之上,明明还有着观音泪与阎王令,可没人选择它们。没人知道为什么,除了唐门门主才会知道的秘密。
此刻,在唐南烛的房中,有着两人,是唐坤与唐乾二人。他二人此刻在此,也让得唐南烛有些疑惑。要知道,平时,他二人是绝技不会来到自己的房间的,而今日,他二人却一起来了,这不得不让唐南烛疑惑。唐南烛见他二人进入,他起身而道:“父亲、大伯,您二人怎么来了?”
唐乾与唐坤相视一笑,唐坤道:“南烛,怎的我们就不能来了?”
唐南烛一笑,连忙道:“当然不是,父亲。你与大伯前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不欢迎。”
“哈哈!”唐坤一阵大笑,他道:“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正经了。南烛啊,其实有些时候,你也可以不用这么正经的。有些时候,只要自己开开心心的就可以了,不需要如此。”
唐南烛只是一笑,也不在意。也许这对别人来说是过于迂腐,老旧。但对于唐南烛来说,这是必须要做的,如果自己连长辈都不能敬重的话,那么,自己又能够敬重何人?唐南烛没有去反驳唐坤的话,因为他还是自己的父亲,但他也不会同意唐坤的话,他在心中还有着自己的想法。
唐南烛还是恭敬地向着唐坤与唐乾二人问道:“不知父亲与大伯二人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唐坤见唐南烛还是如此的一本正经,不由有些无奈,但也亏得唐南烛的这一提醒,唐坤才想起了自己与唐乾为何来找自己的儿子了。唐坤便道:“南烛,你可知道凤羽翎为何会是唐门门主之物?”
唐南烛摇了摇头,那一旁,唐乾便开口了,他道:“凤羽翎,这等渊源倒要与周天子时期说起。”
凤羽翎是何物?相传,那一日,周文王姬昌,不对,他当时可还不是周文王,而是西岐大圣人姬昌。那一日,姬昌装疯卖傻,终于骗过纣王眼线。纣王为其做了一顿离别饭,便让其回到了西岐。可姬昌才刚刚出朝歌,纣王爱妾妲己便发现不对。她暗中派人前去追杀姬昌,也就才刚过洛阳,刺客便追上了姬昌。
那刺客一路追杀,直至将姬昌逼至一座悬崖前,姬昌心下一念,自己竟要葬身于此了嘛?可就这时,一道凤嘹响起。姬昌望去,又见一只黄凤升起,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黄凤将姬昌驼回西岐,而那刺客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毫无办法。凤落梧桐于西,姬昌为报救命之恩,他要了一根黄凤羽翎,且号称西岐军将见此羽翎,便等于见到西岐之主的自己,任何人都要听其命令。
而后,不知辗转多久,羽翎流落到唐天南手中,唐天南知道羽翎的秘密,他也是大周子民,也知道这羽翎能号令大军。他将羽翎保管的很好,还将羽翎制作成了唐门第三的暗器——凤羽翎。因此,这凤羽翎也是唐门门主的信物,凤羽翎的珍贵,远超后来的观音泪与阎王令。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传说,世人都知道这是假的。这世上哪儿有什么黄凤,这不过是姬昌伐纣的一个借口而已,但唐坤知道,黄凤虽假,凤羽翎却是真。唐门,的确就是为此在保管凤羽翎。凤羽翎的确能够掌管一直军队,哪怕在现在,还是有着一支一直存在的军队在等着凤羽翎的出现。
“父亲,所以这只军队到现在还存在?”唐坤的话,不可谓不惊人,但唐南烛却没有表现的多激动。他早便与莫相问一起解开了这个秘密。只是对那答案当中的军队,他现在都还心存疑惑。
唐坤与唐乾相视一笑,他二人摇了摇头,他道:“这个军队的确存在。但现在,已经过了如此之久了,我想应该是不会在了。就是在,那也只是他们的后人,你认为他们就一定会听从凤羽翎的安排嘛?”
“会!”唐南烛斩钉截铁地说道,好似他一直知道一样。
唐坤与唐乾疑惑地望了唐南烛一眼,唐乾道:“南烛,你是如何知道他们还会听从凤羽翎的命令的?”
唐南烛一笑,他道:“信念!”唐坤与唐乾闻言,却发出了一声不屑的笑容。就这个动乱年间,他们可不相信信念的存在。但唐南烛却似乎非常相信,他道:“我相信他们。如果他们的后人连这都做不到,那么文王也就不会让他们的先人认凤羽翎为主了。我相信他们却是忠义之人。”
唐乾闻言,却是一笑,他道:“南烛,有些时候,你不得不相信,现在的人,可没有多少能够做到如此的了。更何况这还是千年前,他们各自的先人所为,他们不接受也是正常的。”
“如何正常?”唐南烛却道:“我认为他们会做到了。忠义礼信,我相信他们能够做到,因为我也能够做到。”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有人做不到的事,不代表自己做不到,也不代表所有人做不到。往往有人想着,自己做不到如此,所以没人能做到,但他就不一样,所有人都不是一样的。
没有一个人是与他人完全一样,那么自己又如何要让对方与自己一样?他们不一样,也正是因为这份不一样,所以才有了如此多的可能。一个人奸诈,不代表所有人都奸诈,一个不讲忠义,不代表所有人都不讲忠义。愿意以诚待人的人还是会以诚待人,他们不会因为别人与自己不一样,而改变自己去变得和别人完全一样。唐南烛了解这种感受,他明白,当自己所表现出与他人不同时,他人投来的异样的眼光。
唐南烛一直都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这也让得他在别人的眼中显得有些另类,在这个时代,没人会和你讲什么规矩,他们讲的只是拳头。他与众人都不一样,但唐南烛不会因为他们异样的眼光而去变成一个自己的讨厌的人。因为当自己讨厌的,一个不将无礼当做随意,将无信当做日常的人。唐南烛会感到很苦恼,所以他不会因此改变,他相信,那支军队也不会因为时代的改变而丢掉自己的忠义。
看着如此倔强的唐南烛,唐坤与唐乾不由有些疑惑是自己做错了嘛?显然他们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是因为如今所有的人都是如此,所以他们不相信如此,更不相信以前的人会如此忠义。
唐南烛也知道他二人的不信。但他不会去试图改变对方,因为他相信,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不同。这才是人,每个人散发出的光芒都不同,他不会去改变一个人。笑了笑,唐南烛又道:“父亲、大伯,你们今日应该不仅仅是为了来告诉我凤羽翎的来历吧。更何况,这是只有门主才能知道的东西。”
唐乾与唐坤这才想起,他们此次来找唐南烛,可是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他二人对视一样,唐坤道:“南烛,你既知道了凤羽翎如此重要,那也知道为何我二人不能让凤羽翎落在南山手中吧!”
唐南烛点了点头,他道:“父亲,孩儿知道了。因为南山始终不是我唐门中人。”
“对,南山始终不是我唐门中人。”唐坤继续道,“也正是因为如此,凤羽翎到了南山手中,无论他如何使用,都是不好。因为他没有必要守护凤羽翎!南烛,我要求你一定要比南山早找到凤羽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