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间,这是通往晏城的路,两处黄鹂叫,一处山河流。女子搀扶着徐长卿走了许久了,但越是靠近女子,徐长卿越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女子身上冷冷地杀意。徐长卿不知道为什么女子对自己的杀意如此浓烈,他确认,自己根本不认识女子,也从未见过她。可她为何会如此?徐长卿打死也想不到,是因为女子喜欢她。毕竟,她也是一个女人啊!
细风沙沙,有一处风吹草动,都能让女子与徐长卿及时发现。他们行走林间,进军缓慢,毕竟徐长卿可走不长远。女子对徐长卿更是全无好感。现在的徐长卿对她来说,却是累赘一般的存在。徐长卿也知女子对自己不惯,一路上,二人更少言语。“咻——”一道破竹声响起,徐长卿与女子大惊。却是一把小截竹刀向自己二人飞来。
女子一把推开徐长卿,自己有向右倒去。徐长卿不由得摔了个狗啃屎,但好在躲过了那根竹刀。
二人起身观望,只见密密麻麻地身穿竹衣一行人走了出来。他们盯着徐长卿与女子,眼中露出死灰般的光芒。徐长卿不知对方是何人,倒是女子好似认识对方,女子对着其中唯一一个头戴竹帽说道:“竹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子当然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她也更是知道对方是为何而来,她是为了她,那么竹阳就肯定是为了它。果然,听过女子的发问,竹阳道:“呵呵,阮月。你知道我要的什么。交出来,也许,念在她的份上,我会放过你。”
女子叫阮月,阮月听过竹阳的话,冷冷一笑,道:“竹阳,你是多愚蠢?你会认为凤羽翎在他身上嘛?”
面对阮月的嘲讽,竹阳并没有放在心里。他只道:“我相信凤羽翎不会在他的身上,但我相信,拿住了他,会有人带着凤羽翎过来的,不是嘛?”竹阳说的很是自信,自信到让阮月无法反驳。阮月知道,今天竹阳定是有备而来。思考良久,并不是将徐长卿交出去,因为她要徐长卿。她思考的是如何逃走,可是,她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办法。
“阮月,我不想为难你,你还是将他交出来吧!”竹阳知道阮月在思考什么,他也不怕说出来,因为他有着足够自信。
阮月自知难逃,她冷冷望着竹阳,她道:“你想要?那你过来拿啊!”说着,阮月走到徐长卿身前,挡住他的身影。
徐长卿见此,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竟还需一名女子保护。竹阳却是摇了摇头,他道:“阮月,你实在是太要强了。”阮月微微一笑,可笑中还带有一丝高傲。竹阳摇摇头,突然,他变得杀气腾腾,他道:“杀,不用留活口!”
仅仅一句话,可叫人沸腾,也可叫人如坠地狱。竹阳眼中没有一丝留念,四周之人,纷纷向自己二人冲来。徐长卿现在可是行动不便。阮月面对如此,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但也好在阮月强悍,以一敌十不在话下。只是因为要照顾徐长卿,因此有些行动受阻,但也无大碍。可就这时,一片竹刀又飞来,阮月与人交手,哪儿看得清。
“啊!”竹刀进入阮月胸口,阮月痛叫一声,却见竹阳站在最外边,一脸的笑意。阮月吃痛,可又无奈。竹阳手中又出现一片竹刀。可就在这时,一阵沉沙扬起,挡住了众人都视线。当然,阮月也是吓了一跳。
阮月正不知所措时,突然一把大手抓住了自己。她耳边突然想起徐长卿坚定的声音,道:“走!”
徐长卿忍着疼痛,拉着阮月便走。可惜他实在受伤太重,阮月只是愣了一下,便连忙扶起徐长卿逃去。
“人呢?”沙尘散去,阮月与徐长卿早就不见了,竹阳见此,不由大怒:“我问你们,人呢?他们去哪儿了?”没人回答,也是没人能够回答,这可是气坏了竹阳。竹阳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更是怒火中烧,他大叫一声:“还不快给我追!”
众人这才追去,竹阳留着原地,咬牙切齿地道:“阮月,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将你找出来:”
“没路了!”阮月扶着徐长卿逃亡,可徐长卿又行动不便,因此,他们的行动速度也不够快,很快便被敌人给发现了。他二人一路逃亡。沿着河流走去,想来终有尽头,能够逃出生天。可是,这才行了多久?徐长卿便发现前边没了路。
前方,不是万丈深渊,也不是飞流瀑布。但前面,竟是一片沼泽地。很难想象吧,水源尽头居然是一片沼地。这可是与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可后边追兵已到,他们别无退路。进如虎穴,退如狼窝,他二人已到穷途末路之际。
“逃?你怎么不逃了?”已然追上的竹阳看着没有去路的二人,发出一阵阴寒之音道。他看着二人,脸上充满了戏谑,他道:“阮月,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可你却没有珍惜。那么,接下来可别怪我了!都给我上,无论死活,抓来给我!”
又是不论死活,好似生命对竹阳来说就是随处可取的草芥一般。徐长卿与阮月见此,心下犯难。阮月又前出一步,准备动手,可胸上的伤,让她有些力不从心。徐长卿拦住了她,他道:“用树皮!”
徐长卿的话,让阮月不解。可就是这是,徐长卿突然一剑辟向了站在树旁的竹衣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想过,一个身负重伤之人会动手。并且,他的出手还是如此凌厉,更是让人看不见出剑。那人倒下,他身后的树也随之倒下。
阮月知道了徐长卿的意思,他这是想要牺牲自己,让自己逃去。阮月,看着为自己挡下竹衣人的徐长卿,不免有些动摇。她看着倒下的树干,不由化掌为刀,剥下了树皮。而徐长卿此时已中了三片竹刀,瘫倒在地。
眼看徐长卿就要死去,阮月伸出一根锻绸,接过徐长卿,踏着树皮而去。
“可恶!”竹阳见此,不由大骂一声,他道:“还愣着干嘛,给我追啊!”竹衣人如法炮制,也踩着树皮前进。
阮月背着徐长卿过了沼地,她看向竹阳,道:“竹阳,希望那记住今天的所作所为!”说着,他便拿出了打火石。
竹阳见此,不由大惊,连忙道:“退,快退!”众人连忙后退。阮月拿起打火石,烧掉了脚下树皮,扔了过去。一瞬间,茫茫火海而起。这虽是危险,可对阮月来说,只能如此。接下来的生死,只能看天命了。
竹阳错失如此好的机会,心下大怒,却又无法,只得离去。火海那处,也不知二人如何!
而在徐长卿与阮月刚刚呆过的林间,又是一男一女出现。是葛薰儿与燕重楼,葛薰儿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看向前方问道:“再往前就到晏城了嘛?”燕重楼点了点头,葛薰儿更是加快了脚步,她一刻也不想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