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顾清猛地睁开眼睛，灵眸瞬间开启，寻觅着声音的来源。
“是我。”金色的光芒闪过，周围的景色变成了墨恒所在的那片湖泊。
顾清踩在水面上往墨恒身边走去，朝他轻笑道：“怎么？你要阻止我吗？”
墨恒感受到顾清朝他过来，却依旧面对着树木，没有回头。
“自然不是，我只是想要确认你是否已经准备好了，你踏上这条路比我想象还要快些。”
他的语气很淡，顾清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站到了墨恒身边，从侧面观察着他的面庞和神色：“我觉得已经算晚了，中间感觉耽误了不少时间。”
“其实，你也可以选择不淌这趟浑水的，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都影响不到你。”
墨恒侧过了脸，跟顾清一样金色的眼睛看着她。
“你好奇怪诶，当初不是你让我去处理的这个吗？”顾清歪歪脑袋，有些疑惑。
墨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沉默着将眼睛闭上一瞬，然后顾清看到似乎有个什么东西飞出了他的体外，往远处飘去了。
就这一瞬过去，墨恒再次睁开眼睛，眼眸依旧是好看的金色，但是顾清总感觉里面少了什么。
“嗯，因为只有你能做到。只是这条路注定难走，我得提醒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不然怕是坚持不下去。”
墨恒此刻的语气温和而坚定，是顾清喜欢的那种别人信任她时的语气。
这样的语气会让顾清觉得，自己不管遇上什么问题都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和智慧解决。
若是别的时候，她是很乐意听到别人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只是现在，她觉得墨恒这样说，似乎有些怪怪的。
就像是计算出来这样会最让自己舒服，然后精准的演出来一样。
“你放心，我做好准备了的。”她看着墨恒的眼睛，想要从里面审视点什么出来。
墨恒在这个时候倒是避开了目光，只继续保持刚刚的语气。
“好，我相信你。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便去做吧。我留了个分身在你身上，相信会对你有帮助的。”
这句话说罢，顾清面前的金色空间就直接消失了。
她眼前变回了自己在听雷峰房间的样子，但是在耳边不断响起着类似于系统的“滴滴滴滴”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声的“解锁…解锁…载入…载入…”
在这有些吵闹的滴滴声中，顾清听到了好好着急的声音：“主人主人！怎么回事儿？我怎么突然多了好多数据？等等！还有这么多模块？要……要宕机啦……主人，先别喊我，让我好好处理一下。”
“嗯嗯，你慢慢处理。”顾清随便地答了一句，心中却涌起了无边的疑惑。
墨恒的分身？为什么是系统类似的东西？还有他的态度似乎也有点前后矛盾。他的立场究竟是什么？
想到这里，她尝试联系了一下虞孟，直觉告诉她虞孟或许会知道一些什么。
出乎意料，虞孟并没有回应她。
咦？阿孟还在忙吗？
顾清尝试着通过自己给虞孟的神魂印记感受了一下他那边的状况，却也只能大概得知他现在没有什么大碍，更多的也感受不到了。
罢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天问问好好，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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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虞孟此刻刚把蜃海的封印再次加固，在清理着周围的残留的蜃气，避免其他龙族受到影响。
他感受到了顾清似乎在找他，刚想回应的时候，却见一道流光朝他飞来。
“什么东西？”他下意识躲开，却还是没能成功。
流光进入他的体内，他能感受到到有轻微力量的增加，但更多则是一些情绪，带有愧疚和不舍的复杂情绪。
又来？那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因为前尘镜的缘故，他大概已经猜到了这种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情绪是从谁那里来的了。
只是他真的不明白，那个自己的“造物主”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要整出这一出来的？
既然对顾清念念不忘到那种程度，为什么不自己来找顾清，非要多整出一个自己来呢？
虞孟心中烦躁，精神力顺着流光的来源往回追踪着，想要好好地问问那个人。
在他的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就要追踪到源头的的时候，脑中突然一阵刺痛，眼前一黑，摔回到了蜃海当中。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是有些着急的虞霏：“虞孟哥哥，你可算醒了，刚刚看你突然从天上掉下来，吓我一跳。你现在没事吧？”
“我没事，你放心。”虞孟坐起身来，反过来问道：“让你去查的那边查到了吗？”
虞霏低下了头，有点不好意思：“没有，他到那边突然就不见了，我找了半天没方向，又听到你摔下来的动静，就先回来了。”
“好吧，是在哪个地方消失的？带我过去。”
虞孟跟着虞霏到了那个地方后，眉头皱了起来：“这个感觉，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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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杏林宗寒山医堂。
清晨的薄雾在林间慢慢散去，一绿衣女子穿过了晨露浸湿的竹径，轻轻敲响了木门。
“阿杜，辰时快到了，该起床去接诊了。”
房间里伏在案上睡着的杜仲睁开了眼睛，丢出一个法术治好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臂，慢悠悠道：“好的，我整理一下，马上去前厅。”
差不多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后，杜仲出了门，到了在门口等待的万华楚边上。
万华楚见杜仲眼中带着疲态，关切问道：“阿杜，你昨晚又熬夜研究医书了？”
“嗯，熬了一会儿，顾清送来的样品我大概摸清楚了，只是治疗方法还是要试验一下。”杜仲打了个哈欠，回道。
“她可真是的，一回来就给人找事儿做。”万华楚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声音才稍微又大一些，“说起来，她到底是怎么从那边回来的啊，三年前在越州听到那消息，还以为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呢，没想到命真大。”
“是啊，就是不知道她在那边那么久有没有落下什么病根，回头有空了帮她看看吧。”杜仲一边走着一边道。
“算了吧，要真有什么问题，还轮得到你来担心？她的师父师兄早急完了。”
“也是。”杜仲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抬头见已经快到前厅了，他问向万华楚：“师姐，你今天也在这边跟我一起吗？”
“嗯，不然你这脾气，总有些人蹬鼻子上脸的，我不放心。”
“好吧，那就拜托师姐了。”
杜仲从后方进了医堂前厅，刚一打开前门接诊，就见排队的人群中起了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