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卡尔纳顶着一脸鼻青脸肿来到了实验室,室员们一看,纷纷躲得远远的。
“室长……”某个室员刚一开口,就被卡尔纳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他哭着脸从卡尔纳的办公室出来,一脸“你们今天别招惹室长,他可能吃了火药”的表情,当然,所有人都在好奇,到底有谁能在奥罗拉,把卡尔纳打这一顿。
“对了,我会在你的身上安装个定位监测器,要是你死了,我这边就能知道,别看了,是林扬非同意的,这对你有好处。”卡尔纳转过头,对着他面前的实验舱说道。
实验舱里灌满了黑色液体,突然,一个冷漠的声音出现道:“知道了。”
卡尔纳轻轻碰了碰脸上的伤,疼得呲牙咧嘴,他嘴里嘟囔道:“太狠了,下手实在是太狠了。”
而那个下手的罪魁祸首,现在正站在院长办公室里,头顶着显眼的绿,迎风招摇。
“你这是……”院长一脸疑惑地看着林扬非。
林扬非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他说道:“没事,来这里觉得新奇,染个发玩玩,过两天就能自己恢复。”
“这样啊。”院长一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不太能理解”的表情,但嘴里还是说着,“敢于尝试新鲜事物,其实也挺好的。”
林扬非欲哭无泪。
不过还好,他这发色能复原,而卡尔纳脸上的伤,过两天也能自己恢复。
这算不算是觉醒者的互相伤害?
……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院长缓缓开口,他的语速比较慢,就算拥有着年轻的身体,但心里,还是失去了年轻人的活力。
他说道:“林琛默的手术被我提前了,昨天晚上,我给他做了灵魂修补的手术,手术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一直没拿给你看。”
林扬非站在一旁等着,他看见院长在一堆文件中寻找着,最后,拿了一份报告递给他。
“这是我写的手术报告,作为林琛默的亲属,你得好好看看。”院长又重新坐回椅子上,他给林扬非解释道,“他的伤很重,就算手术很成功,他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还是得住院观察,我知道你们不是奥罗拉的人,可是,把他留在奥罗拉,是你们现在最好的选择。”
“我知道。”林扬非快速扫完了报告,他抬起头,说道,“院长,我可能很快就要离开奥罗拉了,我不打算把老爸带走,也没能力把他带走,所以接下来,可能要把他交给奥罗拉了。”
“可以是可以,奥罗拉的医疗是免费的,所以,你也没有什么经济负担,但是,你这次出去……”院长好像猜到了什么,但他又不愿意说破,跟卡尔纳不同的是,他的位置更高,考虑的东西也更多。
林扬非坚定地说道:“是的,我要去调查些东西,也许,用不了多久,我还会再回到这里来。”
一定会回来。
院长点点头,他站起身,像一旁的柜子走去,边走边说:“如果心中有了目标,那里去做,你老爸的事,你就不必太过担忧。”
“嗯,我相信你,亚欧院长。”林扬非真挚地说道。
院长的步伐顿了顿,他抬起手,将面前的柜子拉开,柜子里放着一块石头。
一块白色的魄石。
院长将魄石拿了出来,林扬非看着他手里的石头,和麦斯夫人地窖里的那个,感觉又有几分不同。
林扬非问道:“这次要入梦吗?”
“不用,你伸出手来。”院长走了过来,林扬非伸出双手,做了一个捧的动作,院长将魄石放在他手上。
石头触碰到林扬非,冰凉凉的,还很丝滑,只是这次,没有出现什么幻觉,不仅没有幻觉,这魄石连个反应都没有。
又等了一会儿。
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时候,院长才发出疑惑的声音,他说了声:“奇怪。”
确实奇怪。
“怎么了?”林扬非也不明白,这魄石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
在阳光的照耀下,办公室金碧辉煌,巴洛克风格的装饰,闪闪发光的水晶吊灯。
院长思考了很久,久到时间就快要凝固,他才缓缓开口:“这可能就有些麻烦了。”
“失败了,是吗?”林扬非沉下眼眸问道。
院长摇摇头,他拿起魄石端详了一会儿,说道:“这魄石没问题,魄石只要通过触碰,就可以传递骨魄的能量,当然,普通人碰了没用,只有觉醒者可以使用,如果是恶,那魄石它连拿都不能拿。”
“触碰……”林扬非喃喃道。
记忆中的画面闪过,他触碰过魄石,在麦斯夫人别墅的地窖里!
林扬非连忙问道:“如果我触碰过呢?”
“触碰过……是在你觉醒前吗?”院长反问道。
林扬非点点头,他说:“是,在我碰到的时候,还出现了幻觉。”
正因为那些幻觉,在冥冥之中给了林扬非不少指引。
院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说道:“就是如此了,魄石为了把自己的能量传递出去,会不断吸引着人类触碰,如果触碰到的是未觉醒着,那魄石就会直接认主,等待着主人的觉醒,这么说来,你的骨魄力量,全部都被藏在那块你碰到的魄石里,其余的魄石对你而言,就再无用处了。”
“难怪那时候……何颖月会去触碰那块石头……也难怪……默冰在面对魄石的时候……会露出害怕的眼神……”记忆犹如电影翻起,林扬非喃喃道。
世间之事,没有偶然,只有必然,在之前种下的因,现在,终于结成了果。
院长看着林扬非说道:“所以,你得找到那颗魄石,拿回你的力量,只要能碰到,你就能变成一名真正的白衣。”
重回别墅的理由,好像又多了一条。
不是为了卡尔纳,也不是为了秘密,而是,为了自己!
林扬非低下头,绿色的发色异常显眼,他低沉着声音,让人听不清他话里的情绪,他说:
“我……知道了。”
意料之外的失败,却又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