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之地,属于直辖管制,不设县令一职。
顺天府即京师衙门,百姓要上告报官都是到顺天府衙门去。
作为京畿衙门,规格自然要比地方上要高出很多。
顺丰府府尹乃当朝大臣,入三品官职,受尚书以上朝中大臣管辖。
论实权,府尹可比京城知府这一职位显赫太多了。
京城百姓人数庞大,顺天府则在每个人群密集地都下设衙门,由府尹的辅佐官“推官”驻守。
推官官居六品,是顺天府最基层的司法官员,可以直接审理和断案,但没有定罪的权利,需要再次上报。
李远牧一行人走在路上春风得意,脸上尽是嚣张之色。
在两条街后面,此地就有一间衙门,他朝赵义虎悄悄使了一下眼色。
赵义虎心里了然,悄悄溜出了队伍,绕了个方向先一步赶向衙门。
不一会,一行人来到县衙门口处,一面大鼓立在门口。
李远牧二话不说,拿起鼓槌就“咚咚咚”敲了起来。
此间衙门的推官名叫马鸿,驻守此地已经多年,此时正被赵义虎亮出的腰牌吓的瑟瑟发抖。
一听鼓声响起,马鸿身躯一颤。
赵义虎看向他:“去吧,你不需要做什么,让报官的人好好陈述事实就好。”
马鸿恐惧的点头如捣蒜,整理了下官服后匆匆赶到公堂上。
他心神未定,但还是熟门熟路的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口中喝出:“升堂。”
下方,堂役击堂鼓三声后,两队衙役两厢伺候,齐声高呼:“威武。”
李远牧、青年男子、叶西青三个报官人被衙役带上大堂。
马鸿一见叶西青,暗叫不好,但还是依照流程问道:“堂下何人,所报何事呀?”
李远牧这时往前一步,拱手道:“禀告大人,这叶家公子,以身试法,本公子无奈之下,只得来到县衙,为府中家丁求一个公道。”
“叶公子,你收了我们五十袋米的钱,却只给了我们四十九袋米。”
叶西青见到了县衙,这面生的公子还是如此污蔑于他,他怒火中烧。
“放屁!我收了五十袋米的钱,自然给了你们五十袋米。”
李远牧望向友情出演家丁的青年男子:“叶家给了我们多少袋米?”
“四十九袋米。”青年男子颤颤巍巍,一脸懦弱的开口。
李远牧继续问着:“叶家可是京城鼎鼎有名的粮商,你确定他们真的少给我们米了?”
青年男子一脸老实,坚持的点着头:“他们就是只给了四十九袋米,我点了好几次数,不会出错。”
李远牧畅快一笑:“哈哈哈,好,那本公子今日在县衙,就必须要一个公平。”
他露出笑容,望向叶西青不慌不忙的说道:“叶公子,你们收了五十袋米钱,却只给了我们四十九袋米,这..就叫做不公平!”
“京城最大的粮商叶家竟是如此做生意,那叶家就是一个屁!”
叶西青这时已经快要失去忍耐心了,他咬着压狠狠的道:“收五十袋米的钱,自然就给了五十袋米,这还是我亲自去点数的,绝不会错。”
李远牧立刻回击,脸上带着邪笑看着他:“但你明明是收了五十袋米钱,最后只给了四十九袋,你作为叶家公子,这格局也太小了。”
“缺钱花是吧?只要你承认,本公子这一千两,马上送你。”
他从身上掏出银票,贱笑的在他面前晃了晃。
叶西青忍不住了,他大骂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把银票:“去你吗的,看见了吗?”
“本公子钱多的是,还缺你这三瓜两枣,更不可能去昧下那一袋米的钱。”
李远牧夸张的哇了一声,口中啧啧赞叹:“这么多钱,那得昧下多少米才能得来?”
“本公子的家丁是老实人,那你这么做不就是专门欺负老实人嘛!”
叶西青气欲发狂,他发现有口难辩,根本说不过这个面生公子。
他上前两步揪着此时显得无比老实懦弱的青年男子:“你是老实人吗?”
青年男子闪躲着他的目光,唯唯诺诺的点头:“我是...”
叶西青脸色狰狞的吼道:“那你就说实话,告诉他们,我到底给了你几袋米?”
李远牧这时不愿意了,大声嚷嚷起来:“哎哎,干什么呢,在这县衙之地,你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吗?”
“你不要怕,有本公子为你做主,你尽管大声说出来,叶家到底给了我们多少袋米?”
“大人和在场的父老乡亲们也都会为我们做主,大声说,几袋米?”
青年男子沉默了几瞬,懦弱的说着:“四十九袋...”
叶西青如遭重击,踉跄的退后了两步。
他怒发冲冠,眼中布满了血丝,眼前的一主一仆还在故意污蔑于他和叶家。
李远牧鼓着掌,大声的开口:“堂堂叶家,收五十袋米的钱,办四十九袋米的事!”
“这世上还有公平吗?还有王法吗?本公子今日就要讨这个说法!”
“叶公子,你承认还是不承认?”
叶西青没理他,陡然望向公堂上的马鸿,他抱拳缓缓的道:“大人,此二人污蔑于我,更妄图抹黑我叶家,请大人下令把二人收入大牢。”
马鸿面色沉肃着没说话,仿佛在思考,实际上他后背都湿透了。
这是在明晃晃的在针对叶家啊,叶家虽然没那么简单,平时帮也就帮了。
但此次,他一起想那腰牌,脑袋就直冒冷气,他微微缩了下身子,没有开口。
李远牧嚣张的对他邪笑:“哟,叶公子一张口就是污蔑和抹黑,把事实置于何地啊。”
“大人公正廉明,你叶家少米就是少米,还想着要颠倒黑白?”
叶西青眼神盯着马鸿,见马鸿没有动作,他心下咯噔一声,是这面生公子?
他转头回望这陌生公子,阴沉的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叶家虽是商贾之家,但也不是吃素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远牧毫不露怯,步步紧逼他:“本公子说了,只为讨一个公平!”
“你承不承认你叶家弄虚作假,以少充多?只要承认,此事就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