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里正在诅咒秦浅的声音戛然而止。
两个姐妹看到秦浅,脸色都白了。
“清,清和县主,您,您怎么在这里。”
这两个姐妹慌乱的站起来往后退,说话都不利索了。
秦浅把玩着马鞭,戏谑的看着她们两个,“刚刚不是说下次见面一定给我教训的吗?来啊,本县主就在这里,你们还等什么?”
嚼舌根就算了,但这满嘴喷粪的她就没办法忍受。
两个姐妹对视一眼,年长的那个瑟缩着肩膀没敢说话,倒是那个年幼的抬眼对上了秦浅的视线。
“你别吓唬我们,你别以为有皇后娘娘给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不对,现在连皇后娘娘都不管你了,你还有什么好张扬跋扈的?”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这小姑娘满眼怒意的瞪着秦浅,不知道还以为秦浅对她有多大的仇呢。
然而秦浅根本就不认识她们。
秦浅嗤笑,“所以呢?看我不顺眼你就做点什么啊,叽叽歪歪的在背后嚼舌根,我真看不起。”
小姑娘也不经激,秦浅两句话就让她头脑发热,抓住了桌子上的茶碗。
倒是她旁边年长的姑娘一把拉住了她。
“就这?”秦浅冷笑着看着她们,“那现在该我了吧?”
说完,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鞭子就下去了,抽到了两个人。
姐妹两个捂着胳膊一声惨叫。
“你,你竟敢打我们!”小姑娘还想跟秦浅理论。
“打就打了,怎么还要经过你们同意吗?本县主再不济也是皇上亲封的县主,何时轮到你们置喙。”
她的气势太强,原本还理直气壮的小姑娘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冷冷瞥了他们一眼,秦浅把马鞭扔给罗志鸿,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包间听书,旁边两姐妹走了,她也落得肃静。
等一出戏听完,她带着柳绿和时久打算离开了,在茶楼外面却碰到了罗志鸿。
他像是专门在门口等着她似的,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移开。
“有事?”秦浅抬眼看着罗志鸿,眼神平静的没任何波澜。
罗志鸿嘴唇动了动,努了半天憋出来“没事”两个字。
既然对方没事,秦浅就走了。
看着秦浅的马车走远,罗志鸿烦躁的拍了一下脑门。
想什么呢?干嘛搭理她啊!
*
秦浅回了侯府,人还没坐下太老君院子里的嬷嬷就过来了。
这老嬷嬷代表的可是老太君,她这一过来让院子里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就连柳绿都谨慎非常。
老嬷嬷依旧不苟言笑,对秦浅行了一礼,说:“老奴来传老太君的意思,说昨个儿马球赛县主言行出格,丢了咱们南阳侯府的脸面,特罚县主在院中思过,没老太君的意思不得出府。”
秦浅神色淡淡,倒是柳绿担忧的看向秦浅,生怕她一不高兴做出忤逆老太君的事情。
倒没想到秦浅闻言停顿了片刻,然后点头,“好,知道了。”
丝毫不悦的情绪都没有,别说的老嬷嬷了,就连柳绿都惊讶。
她这主子什么时候这么服帖了?
“嬷嬷还有其他的事情吗?”秦浅平静的问。
不能出门而已,无关痛痒。
况且,她想出门,谁能拦得住她?
老嬷嬷难得露出笑容,看着她的视线都祥和了几分。
“老太君的命令已经传达到了,老奴就不打扰县主了。”
对秦浅行礼告退。
等人离开之后秦浅进了房间,吃饭然后睡午觉,下午练字,看她一切都很平静柳绿就松了一口气。
然而平静也只是维持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在秦浅吃早饭时宫里来了人。
来的不是皇后宫里的全公公,而是皇上御书房的人。
皇上传召秦浅,把南阳府里的人都惊到了。
秦浅去了前厅,除了有公务在身的南阳侯和世子秦商,府里的人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秦浅第一次见老太君。
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正在跟宫里来的人说话。
秦浅进来,宫里来的那位公公给秦浅行礼问安。
“清和县主,请跟奴才走一趟吧。”
这位小公公脸上是标准的笑容,秦浅一时间也捉摸不透皇上让她进宫是什么意思。
老太君示意旁边的嬷嬷往公公手里塞了一个荷包,然后问:“不知道陛下让我家五丫头进宫所为何事啊,劳烦小公公提点一二。”
“奴才就是一个负责传唤的,御书房里的事情做奴才的哪敢过问,”小公公收了荷包,接着说,“不过,今早下朝之后皇上把御史台的赵大人和咱们侯爷叫到了御书房,除了清河县主,皇上还传召了御史台赵大人家的两位千金。”
言尽于此。
大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秦浅眉心却动了动。
说到御史台赵大人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说到“两位千金”,秦浅就清楚什么情况了。
大家还云里雾里揣摩着皇上的心思,秦浅对这小公公说:“走吧,别让陛下久等。”
“县主请。”
秦浅往外走,老太君还想交代她几句话,但她已经走出了前厅。
南阳侯府都陷在了紧张的气氛中。
秦浅倒是气定神闲的进了宫。
到了御书房的时候,昨日在茶楼里见过的那两位姑娘已经在了。
看到秦浅进来,那两位姑娘其中较为年轻的还抬眼得意的瞪了她一眼。
“清和见过陛下。”
秦浅很自然的上前行礼,用的都是宫中的礼仪。
原身在皇后宫中长大,对皇上根本不陌生,所以对比旁人,她很是从容自然,丝毫没有旁边两姐妹身上的怯懦。
“起来吧,知道今日让你来所为何事吗?”
秦浅瞥了一眼旁边的御史台赵大人,然后说:“应该是知道了。”
“那你可知错?”皇上把手中的折子扔到了桌案上,视线落在秦浅身上,看不出来情绪。
“清和不知。”
她这话一落,旁边的南阳侯就瞪了过来。
“逆子,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瞧他这一副愤慨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受欺负的是他呢。
秦浅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目视前方,坦然道:“还请陛下告知,清和所犯何罪?”
皇上看向御史台赵大人,“赵岩和,你来说。”
赵岩和正是御史台赵大人的名讳。
赵岩和站出来,“臣要弹劾清和县主当街无状,殴打臣女,更是出言不逊。”
听他说完秦浅忍不住扬眉。
“完了?”
从秦浅进来之后赵岩和看了她第一眼。
“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秦浅就忍不住笑了。
搞这么大的动静,原来雨点这么小。
“陛下公务繁忙,为朝政殚精竭虑,赵大人本应为陛下排忧解难,但我看您并没尽到您的义务啊。”
她这话笑着说的,但说出来无异于烈火烹油,把赵岩和的火气瞬间点燃了。
“清和县主,你公然蔑视朝廷命官,你当这里是市井大街吗?”
看他愤怒的样子,秦浅笑意更深了。
“呦,原来赵大人还知道这里不是市井大街啊,那您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搬到这里来说,是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