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事要不要让秦姑娘知道?”赵谦问。
“先瞒着。”
皇后对秦浅来说很重要,这件事情如果让秦浅知道了怕是会伤心。
“可如果皇后娘娘真的……这是国丧,秦姑娘怕是早晚要知道,还不如早早告诉姑娘,也能让姑娘见皇后娘娘一面……”
他的话还没说完,温时澹脸色唰的就沉了下来。
“够了,秦浅如果见了皇后和太子,你觉得他们还会把秦浅还给我吗?”
说到秦浅离开的话题温时澹情绪就有点乱,“这件事就一直瞒着。”
赵谦看着温时澹的眼神有几分复杂。
“还有其他事情吗?”温时澹问。
“因为盐引方面出了问题,太子对您暂时没什么动作,但是安王……”
“安王怎么了?”温时澹脸色不快。
“安王往蜀州安插人了,而且安插的还是太子的人。”
如今西南军都在北江,这个时候安王往西南安插人,目的不言而喻——安王想从他手中夺走对蜀州的掌控。
温时澹双眼微眯神色危险,“他胆子倒是不小。”
“主子,我们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已经够长了,该是时候回蜀州了。”赵谦说。
温时澹咬了咬牙,“太子让王澜在这里拖着我,那边安王往我的地盘安插人,他们到真是一对好兄弟。”
“让京城那边的人发点力,这个月第我要拿到调回蜀州的圣旨。”
“是。”
赵谦得了命令离开,温时澹站在外面平复着心情。
昨天秦浅那一番话,他不想动太子的,但是现在不是他动不动的问题了。
安王向来不插手朝中事务,但是现在明显已经跟太子联手了。
这次不怪他,是太子总是跟他过不去的。
秦浅心里有他就够了,那些人不该留的就不应该留。
等回到书房,温时澹神色又恢复了在秦浅面前的温和。
秦浅还在看着那个话本子,看到他回来抬头看向他,“突然想听戏了,明天叫一个戏班子过来给我唱戏吧。”
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温时澹自然是同意了,马上让人去安排。
傍晚时候,温时澹把桌面上的所有军务都处理干净了,这些东西也被人拿走发分发了下去。
罗志鸿不待见温时澹,他写那些东西已经是对温时澹最大的耐心了,这些重新发回来的东西,他向来当成废纸扔掉的。
这次也不例外,看到书桌上折子他直接丢到了一旁,铺开了纸张打算给京城那边写信。
信写好了装进信封把伺候自己的小厮叫进来。
“这信明日送出去。”
小厮应了一声,立在旁边给信封上火漆。
罗志鸿在旁边擦拭着佩剑,小厮弄完了信没马上离开,而是给他整理着桌面。
那折子刚刚被罗志鸿随后一扔是打开的,小厮拿起来想着处理了,突然看到上面一行突兀的小字。
他不仅是罗志鸿的小厮,还是从小陪读的书童,以前罗志鸿和秦浅来往的书信都是他整理的,他倒是认识秦浅的字迹。
猛地一看这行小字只觉得熟悉,再仔细看,这可不就是秦浅的字吗?
“看什么呢?”罗志鸿看这小厮眼睛都瞪大了。
小厮回神,赶忙把折子给罗志鸿看,“世子,你看这是不是清和县主的字?”
“你胡说八道什么?秦浅已经死了……”
虽然这样说着,但他接过这折子的动作可一点也不慢。
在看清上面的字,罗志鸿双眼都瞪大了,只见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写道:找人陪我下四块子。
罗志鸿激动的噌的站了起来,激动的捧着这份不久前被他嫌弃的折子。
是秦浅的字没错,而且,这四块子这东西是秦浅教给他的,知道这个的没几个人。
现在是在北江,突然出现这么一行字……
罗志鸿心跳加速,一个猜测涌现在他的心头。
是秦浅,她还没死,她这是在向他求救!
那天晚上看到的一个侧脸就是秦浅!
极大的喜悦瞬间笼罩了罗志鸿,他快速让自己平静下来想这件事情。
怪不得温时澹这么忌讳他上山查探,原来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在他身边。
秦浅用这样的方式传递消息给他,那肯定是被温时澹限制了自由。
这样想着,罗志鸿气愤的想要打人。
罗志鸿叫来了自己的亲卫,让人盯着山庄那边的动静。
那山庄被温时澹的人护得水泄不通,他要找机会把人安插进去。
*
第二天戏班子被请到了山庄,但秦浅一出戏都没听完就睡着了,醒来时戏已经结束,温时澹坐在旁边直笑话她。
“这台子上唱的这么激烈你都能睡着,也真是厉害。”
秦浅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
温时澹憋笑,“好,不笑了。”
“我不听戏了,让他们走吧,明天你再请一个说书先生过来,我还是觉得听好。”
“行,都听你的。”
晚上温时澹就安排人去找说书先生,这些动静自然传到了罗志鸿耳中,他以最快的速度去让人接触这个说书先生,可这个说书先生怕事,说什么也不帮他传递消息。
罗志鸿气得很,只能再想其他办法。
到了第二天,他的人又传来消息,说是那说书先生被赶下山了,听那说书先生说,那庄园里的女主人不喜欢说书,要找一个弹琴唱曲的。
罗志鸿想,这怕是秦浅在找机会给他找传递消息的人。
他赶忙秘密安排了人找到了北江府最知名的唱曲儿姑娘,他出的价格高,这姑娘倒是愿意帮他传递消息。
果然到了傍晚,温时澹的人就找到了这姑娘,说是明日请她上山。
这名叫玲儿的姑娘就带着罗志鸿的秘密书信上了山。
温时澹不喜欢这些,头两天陪着秦浅看了戏听了书,有些军务就只能晚上出来,一忙就忙到很晚。
“今天你就别陪着我了,晚上看那些折子害眼睛,你不睡我也睡不着。”秦浅吃早饭的时候跟温时澹说。
温时澹只当是秦浅关心他,心里跟抹了蜜一样开心。
“好,我早早处理完晚上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