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他?
王澜刚刚看到帘子被打开就知道她醒了,打马上前,对上她疑惑的视线。
“嗯,赵永侯世子现在毕竟在温时澹的手下做事,做这事不方便,就找了我。”
正好他要回京城,在路上已经等了两天,今日才接到秦浅。
“多谢。”
既然罗志鸿已经找了王澜帮忙,那说明王澜已经知道她的事情了,她也就没再多说。
王澜也慢了下来。
一路无话,一直到了前面的一个小镇,他们在仅有的一家客栈歇脚。
他们的路引是提前仿造的,算是断了温时澹的追查。
王澜让秦浅戴着面纱下了马车,护送着她进了后院的房间。
王澜跟着进了她的房间。
“情况特殊,还请清和县主担待。”王澜进了房间就说这话。
“王大人言重了,我现在是有求于王大人,况且,我已经不是什么县主,王大人直接喊我名字就是。”
王澜抿唇看了她片刻,“好。”
秦浅现在还处在“终于自由了”的恍惚中,在圆桌前坐下,“我的事情京城那边知道了吗?”
“我已经写信给了太子殿下。”
秦浅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
现在看来,王澜是站队到了太子这边,已经脱离了原着中的剧情。
这让秦浅松了一口气。
如果有了王家的支撑,怕是温时澹也做不到像原着那样废除太子和安王。
“王大人坐下说话。”
王澜坐到了秦浅对面,“关于皇后娘娘的事情,不知道温时澹告诉你没有。”
秦浅扬眉,“皇后娘娘怎么了?”
“看来是瞒着你了,”对上秦浅的眼神,王澜迟疑了,“前段时间安王在清源河下游找到了一具跟你很像的女尸,那女尸身上有你的镯子,你二哥认出了那镯子是你生辰时你大哥送你的,镯子内壁还描金了‘浅浅’二字,太子让安王把你的尸体送回京城,皇后见过之后就一病不起,如今怕是病重难愈。”
秦浅神色有一瞬间的空白。
王澜这些话在她脑海里面久久不散,心脏迟钝的传来短暂的疼痛。
如果只是单纯的因为认错了她的尸体她不会这么难受,但偏偏她的镯子出现在那尸体身上。
那镯子一直戴在她身上,但是有一天她醒来发现不见了,问了小桃她说没见,当时她只是可惜了一下也就没当回事。
现在想想,怕是温时澹把那镯子拿走了。
至于目的,就是伪造她的死亡。
他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死了,他想斩断大家跟她所有的联系,然后只能依靠他。
原来温时澹说的让她等等是这个意思。
秦浅呼吸有点难受。
温时澹啊温时澹,她还是小瞧了他。
他何止是不懂爱啊,他简直是没有心。
王澜看着秦浅脸色不好,他想着安慰秦浅的词,“太子殿下已经找到了药王谷的人,你别也太担心,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再加上你现在安全的消息传到了京城,皇后娘娘会好起来的。”
秦浅嘴唇颤了颤,“嗯,多谢。”
她的脸色还是没有恢复。
王澜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说:“以免被温时澹的人追上来,我们走的荆州,打算绕道金陵,然后走水路一路北上进京。”
秦浅垂眼看着桌面,顿了一下才点头回应了他。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早上继续赶路。”
“好。”
秦浅抬头看着王澜走出了房间。
太阳已经下山,这客栈条件不是那么好,没点蜡烛房间里有点昏暗。
秦浅就保持着王澜离开时的动作坐在桌子前,许久都没动作,直到王澜的人过来给她送晚饭。
她没胃口,吃了几口就洗漱躺到了床上。
合上双眼,但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脑海里面全都是温时澹假意惺惺的笑脸。
她可以不计较他掠夺她的自由,但是她不能忍受他利用她来伤害对她来说重要的人。
温时澹要的只是一个“秦浅”,而不是拥有自由思想和亲人的秦浅。
早上天还没亮她就起来了,因为一晚上没睡着,一坐起来脑袋发晕,她缓了好一会才起来洗漱。
吃早饭的时候又没忍住吐了。
被温时澹恶心吐了。
她想,之后一辈子也不要再见温时澹了。
再想想她在这个世界的一辈子也没剩多长时间,心里又没那么难受了。
也没了胃口吃饭,她收拾了一下就戴上面纱出了门。
秦浅看了看马车,跟旁边的王澜说:“我还是骑马吧,这样更快些。”
“你可以吗?”实在是秦浅脸色有点难看,王澜担心马上奔波她受不了。
“没事,我不想在路上浪费时间。”
王澜让人给她牵来了一匹马,秦浅翻身上马,跟着他们打马离开。
骑马的速度比坐马车快了很多,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他们就到达了荆州和蜀州的交界处。
再往前有一座县城,但是安全起见他们并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的一家客栈歇脚。
秦浅不想在房间里待着,吃完了晚饭在后院的石桌前坐着,没一会儿王澜就找了过来。
“睡不着吗?”
赶了几天路大家都挺累的,大多数人吃完了晚饭就回去睡了。
“嗯,睡不着。”
王澜在旁边坐下,“你想回蜀州看看吗?”
秦浅扬眉看向他,“看什么?”
“你二哥他们。”
秦浅犹豫了一下摇头,“不了,蜀州是温时澹的地盘,我怕有去无回。”
还有,她怕温时澹会因此为难秦威他们。
“那我们明日继续往金陵的方向出发,不出三日就能到达金陵。”
秦浅点头,“你去睡吧,我还想再坐一会儿。”
王澜离开了,秦浅在院子里又坐了一会儿才回房间。
而此时北江城外的秦浅失踪的那座山上,温时澹已经带着人翻找了三天了。
没有找到秦浅,倒是找出来了山上躲藏的几窝土匪。
从得到秦浅失踪的消失的那一刻温时澹就没合眼,他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起初赵谦还劝着他,现在看他阴郁的神色,赵谦大气都不敢喘。
但看着温时澹因为秦浅的事情在这里耗费这么长时间,赵谦又不得不劝温时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