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啊,太麻烦你了,完了请你吃饭啊。”江疏影的母亲说完,让江疏影挂电话。“周末就一天了,还写作业呢。”“这个数学班可是我托了人才给你塞进去的,这个老师的学生去年考进了清华呢。你的数学有点弱,做错了一道大题。”“那道题是老师出错了,那是高三的题。”“那人家周茉儿还考了满分呢,你以后要跟周茉儿这种优秀生交朋友,不要老跟白露希走得那么近,母亲对你交友没什么要求,要交一点上进的朋友,相互影响。”“嗯,平时我也跟周茉儿讨论题目的。”“你最乖了。对了,你生日母亲送你一台数码相机好吗?”江疏影有点不敢相信:“真的?谢谢母亲。”“但是母亲有个条件,下次考试,你必须考过周茉儿,初中就是万年老二,必须把这个帽子摘掉。”
到了学校。“母亲再见。”“对了,你晚上想吃什么?”魏嘉云问道。“我晚上想和周茉儿一起去咖啡厅写做个卷子,然后再一起吃个火锅。”其实是跟白露希和她的哥哥姐姐们一起。“噢,那可以呀,那你钱带的够不够?请人同学吃个饭吧。”魏嘉云道。“母亲,能再给我一百吗?”江疏影问道。“母亲支援你三百。”“母亲,你最好了。母亲再见。”
篮球场,叶子洛正在比赛,“易兴!”叶子洛道。易兴把球传给叶子洛。球进了。白露希和江疏影等人尖叫。“叶子洛加油!”那个长得有点胖的那个是我二哥的朋友。“除了你二哥,其他的都长得不好看。”“最胖的那个,叫易兴。”又进了,白露希看了一眼叶子洛,画着画。“加油!”叶子洛进了不少球,江疏影道:“叶子洛加油,叶子洛加油!”比赛结束,白露希鼓掌。“水,水。”江疏影递水。“给你看。”白露希把画给叶子洛看。“画的我啊?”白露希点头。“我看看。”“我画的很认真的。”白露希道。“这也太丑了吧?”“哪里丑啊?”“你看这胳膊这腿。”“你一身汗,离我远点儿。”白露希道。“那我就擦你衣服上。”“叶子洛!”白露希炸毛,“拿去,回去洗了。”“又让我帮你洗衣服,没门!”叶子洛道。“嘿,平时是你自己要洗的,跟我没有关系。”
蓝冰封发试卷。“蓝大神,外面有人找你。”一男生从回教室。“你帮我发一下。”蓝冰封把试卷给那男生,去走廊。
是吕思清。很久不见,没有什么可说的,蓝冰封没有说话。
咖啡厅,“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是九岁,雪飘八岁,时间过得真快,一下子长这么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我现在定居美国了,也再婚了。”听得出来,吕思清的状态比以前好很多。“我们知道,外婆都说了。”蓝冰封冷冷地道。“那你们应该也知道了,你们现在有个妹妹,她叫小月,她整天吵着要见你们这两个哥哥姐姐呢。”“见我们干嘛?我们又不认识她。”蓝雪飘对吕思清的态度也很冷漠。“可你们身上流着一样血脉啊,也算是亲人啊。”“你还有别的事吗?雪飘,我们走。”蓝冰封和蓝雪飘要走,吕思清道:“我听说你们父亲现在工作还那么忙,又没有再婚,大部分时间都是把你们放在白露已家里。白露已对你们好不好啊?你们父亲给她钱了吧?她有都花在你们身上吗?”“白姨不是为了钱才照顾我们的。”蓝冰封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们觉得委屈的话或者哪儿不舒服的话别闷在心里,你们要记得告诉你们……”蓝雪飘打断她的话:“想太多了,白姨把我们当亲儿子亲女儿照顾,我们也把她当亲生母亲,以后她老了我们也照顾她。你有你新的家庭,我们也有我们的,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回来,还要对我们的家人指手画脚。你当年不是把我们给露希了吗?”“对不起,我知道当年,母亲对不起你们。但我是真的没办法,我那个时候自己状态不好,如果把你们留在我身边,你们可能会受伤更多。我那个时候已经顾不自暇了,我把你们留下并不是……我真的很想你们。对不起,你们能原谅我吗?”
“怎么还不出来?”叶子洛和白露希已经在咖啡厅门口等了。“哎,白露希,你进去把他们拽出来。”叶子洛等得不耐烦了。白露希道:“可那是他母亲啊。”叶子洛气道:“她不是不要蓝冰封和蓝雪飘了吗?这么多年不管不顾,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算什么母亲?”“话是这么说。你没想过找你父亲吗?”白露希问道。叶子洛道:“找什么找?他把我当垃圾一样,想扔就扔,想捡回来就捡回来吗?”“好啦好啦,不想就不想,干嘛这么大火气?”白露希安慰叶子洛。“谁让你这么没骨气。我回去上课了,你要等就自己等吧。”叶子洛离开。
看着怀表里父亲的照片,叶子洛落泪,他其实是想父亲的。
蓝雪飘看见白露希正在咖啡厅门口等他们,道:“你还有别的事情吗?哥哥,我们走吧。”蓝冰封和蓝雪飘离开的时候吕思清起身,却不知道说什么。蓝冰封拉着白露希的手走了,蓝雪飘随后。吕思清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白露希抱着蓝冰封的手臂,蓝冰封怎么都甩不了。蓝雪飘轻笑一声,道:“露希,教导主任就在学校附近抓早恋,你不知道啊?”白露希更是紧紧地抱着蓝冰封的手臂,粘着他不放手。蓝冰封道:“见到她的事别跟父亲母亲说,听见没有?”“听见了。”白露希不耐烦。这时,教导主任来了:“你们俩儿站住!那两个男生女生,你们哪个班的?”见是教导主任,蓝冰封拉着白露希逃跑,蓝雪飘也跟着溜了。
茶馆,“你好,欢迎光临,请问几位?”一位女服务生招呼着。蓝昕意道:“跟朋友约好的,应该在里面。”服务生给他带路。“谢谢啊。”吕思清正在喝茶。蓝昕意道:“对不起啊,所里有事,来晚了。”“没事,才等了一个多小时,以前等得更久。”说到以前,蓝昕意笑笑:“所里确实有事。”“喝茶。”吕思清把沏好的茶给蓝昕意,蓝昕意喝了茶,道:“哎呦,龙井,喝不惯,你给我倒杯水吧,我在所里口干舌燥的,说了大半天的话了。”喝了水,蓝昕意道:“听你这说话的口音都变了。”“有吗?”吕思清笑笑。“挺明显的。这人是越活越年轻了。”“孩子都大了,还年什么轻啊?谢谢你帮我办我女儿借读的事儿。”蓝昕意才想起来这茬,他从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噢,对了,你拿着这个,去学校办手续就行了。”“给你添麻烦了。”吕思清很客气。“跑跑腿的事儿。”蓝昕意道。吕思清道:“我听说,老太太总是去麻烦你。她年龄大了没分寸,你该拒绝就拒绝。”“这老太太是冰封和雪飘的外婆,这沾亲带故的,能帮就帮呗。”“你还是那样儿,热心肠。当初嫁给你也是因为这个。”“你老公就过来工作半年吧?有必要把孩子转过来吗?这转来转去的,对孩子学习也不好啊。”蓝昕意道。吕思清道:“主要是我得过来照顾我先生,我先生觉得一家人应该在一起,孩子就应该绕着父母转,而不是父母将就孩子,所以还是让孩子过来吧,这才是对孩子最好的教育。”“对对对,这陪伴孩子是真重要。懂事了。行,我走了。”吕思清还有话要说,但不知道该不该说。“有事你就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也没什么,就是……我去见过冰封和雪飘。”“谁让你去的?”蓝昕意生气了,把包丢桌上,落座。“我是觉得好久没见他们了,再说老太太和我大哥都说我应该多关心他们,这次正好要待半年呢,正好小绵瓜也没见过她的哥哥姐姐,我想毕竟是亲兄妹嘛,还是应该见见的。”蓝昕意更生气了:“吕思清,你过分了啊,关心他们?想关心你早干嘛去了?十年见不着你人,现在想起关心来了,你也不问问孩子想不想见你。”“我只想做一些弥补。作为亲生母亲,我去见见我的儿子和女儿应该没什么错。”吕思清解释道。“你现在想起来你是他们的亲生母亲了,早干嘛去了?你不知道冰封和雪飘有心理阴影啊?”吕思清的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这阴影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吗?难道你没有份儿吗?当初是我病了,我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但是这么多年你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了吗?你把孩子丢到邻居家就不管了,每个月给点儿生活费就完了,白露已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你觉得她能带得好吗?雪飘跟我说,他们把白露已当亲生母亲,那是不是你雇佣一个阿姨,雇佣一个保姆,他们也当成亲生母亲了呢?”蓝昕意怒吼道:“白露已就是他们的亲生母亲,怎么啦?”“那你这个亲生父亲在哪儿呢?”吕思清反驳。“我告诉你,今后不要再见冰封和雪飘,不要去找他们,我求你了。放过我们成不成?”蓝昕意拿了包就走,“添麻烦。”
夜晚,白露堂,蓝冰封正在擦桌子,白露希正在画画。蓝冰封敲了敲白露希写作业的那张桌子白露希把画的画给蓝冰封看。“你数学作业写完了?”白露希藏画。“给我检查。”白露希就丢给蓝冰封一句话:“我不想写作业。”“快写。”白露希扭扭捏捏的,就是不想写作业:“二哥!三姐!”叶子洛正在角落扫地,蓝雪飘正在厨房洗菜。“哎。”叶子洛转身,蓝雪飘从厨房出来“怎么了露希?”白露希指了指蓝冰封,叶子洛和蓝雪飘过来,护着她。“干嘛呀?她想画就让她画呀。”叶子洛道,蓝雪飘道:“露希,你想画就画,别管他。”“扫帚不脏啊?”蓝冰封道。叶子洛拿着的扫帚离他太近了。“快写。”
“蓝叔回来啦。”“蓝叔回来啦?”白露希看向门口。“写作业呢?”蓝昕意问道。白露希点了点头。“父亲。”“父亲。”蓝冰封和蓝雪飘道。“冰封,雪飘,那个……今天……”“怎么了?”蓝冰封问道。“没事儿,做作业。”“哎呦,别扫了,挺干净的,回去吧。”白露已从厨房出来,“回去写吧。”白露希点点头,把作业收进书包。蓝昕意拉着白露已到庭院去说事儿。“聊什么呢?”“当然是小孩子不能知道的事情了。”白露希一边收作业一边回答道。“写你的作业吧。”蓝冰封催道。
“吕思清今天跑学校找冰封和雪飘去了。”蓝昕意道。“这么多年没联系,怎么招呼都不打就跑学校去了?”白露已问道。“可不是嘛。我今天跟她见了一面,哎呦,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感觉。富太太,不得了了,还跟我谈什么教育,说起她给现在孩子转学的事儿,说什么孩子离不开母亲,给我气坏了。合着咱们冰封和雪飘就能离开母亲了是不是?我跟你说,在学校指不定说了多少不中听的话呢。”“问冰封和雪飘了吗?”“我刚才想问啊,可我看这孩子不想说。”白露已叹气:“哎呀,不是我说你,孩子不想说,你也得问啊。”“但问了有什么用啊?孩子刚才蹦蹦跳跳的,我看好像也没怎么上心。反正我跟吕思清说了,今后不许她再到学校找冰封和雪飘。”“她答应了吗?”“反正我话说得挺难听,但是她那性格,保不准。”白露已也忧愁:“这事儿你得处理好啊。”“我知道。对了,你有空问问冰封和雪飘。孩子有话都是跟你说。”蓝昕意道。“行吧,我想想办法,你也别急。”
夜里,蓝冰封和蓝雪飘做了同样的噩梦,梦见自己被锁在家里,外面下着雨,敲门敲窗都没人回应,窗户玻璃敲碎了,呼喊了很多遍还是没有人回应,雪飘躺在地上,板栗卡在喉咙里,就快要窒息了。二人被梦惊醒,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