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冰封临走时白露已道:“你到那边吃的口味不习惯的话告诉母亲,母亲给你寄吃的。”蓝昕意道:“你都嘱咐几百遍了。走吧。”蓝冰封望了望楼上,上了车。白露已道:“冰封,别怪他们,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放心吧白姨,你们在家也要注意好身体。蓝冰封道。“下了飞机打个电话。”白露已道。叶子洛站在天台上看着蓝冰封坐的那辆车开走。
晚上,白露已给白露希打电话:“小希,你二哥明天就走了,你回来送送吧,别任性,你们这么多年的情分就这么完了?就算母亲求你了,你回来送送。”可白露希很固执,没有答应。叶子洛偷听到了,十分难过。
翌日,叶子洛也要走了,“你到那边吃的口味不习惯的话告诉母亲,母亲给你寄吃的。”同样的话白露已说了第二遍。“我知道了,母亲。”叶子洛道。叶子洛上了车,开窗道:“母亲,保重。白露希回来了跟我说一声。”“估计两三个月就好了。”白露已还真是高估了白露希了,她不会这么快就好了的。送走了蓝冰封和叶子洛,家里冷清了许多。
外婆家,扪心自问,白露希真的不希望哥哥们走,但也想在哥哥们走之前再见他们最后一面,可是她固执的脾气终是让她不能在哥哥们走之前再见一面了。
新的学期开始了,学生们回到了学校,江疏影正在认真擦拭课桌,白露希到了教室,就和江疏影相拥。江疏影问道:“你怎么在外婆家待了一整个暑假呀?你都晒黑了。”“你可别提了,我有不少表弟表妹,我就顾着带他们玩了。”白露希叹道。“真是放虎归山,成山大王了。”江疏影道,“对了,你打电话给你哥哥了吗?”“打什么电话?”白露希充愣。“你不会真的跟你哥哥们绝交吧?”江疏影有点讶异,平常白露希可不是这样的。“没有,要打你打。”江疏影劝道:“你说你至于吗?不就是不能一起上大学了么?你还要回外婆家整整一个暑假,你这就有点太幼稚了。其实我还挺心疼你哥哥的,他也不愿意,他也没办法。虽说没有养他,但说到底,那可是亲生母亲,嘴上说的绝情,但还是血浓于水啊。而且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小妹妹,他只能……”江疏影说到这儿,白露希踢了一下凳子,背着书包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花如梦,没有道歉,江疏影追了出去。同学们见花如梦来了,都围了上去,一位女生问道:“如梦,我看到新闻了,这次女一号是你吧?”“还没定呢,还有一位竞争者的。”花如梦回答道。同学们都等着花如梦新的电视剧出来。花如梦问道:“我刚才看白露希出去了,怎么了?”“谁知道她又发什么神经了。刚才还当着班长的面踢凳子呢。”
江疏影到处找白露希,都没有找到只得回去上课。
上课了,江疏影见白露希没有回来,有些担心她。花如梦也看向白露希的座位,又看了一眼江疏影,也没心思听课了。
此时,白露希在车站等车。
车来了,上了车,她习惯性地刷了三次卡,她愣了神,司机问道:“还有两个人吗?”白露希摇了摇头,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想起以前和哥哥姐姐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几分钟后,她睡着了,车上的人也是越来越少了。司机对白露希道:“小姑娘,醒醒。”白露希醒来,有些睡懵了。“我下班了,你都来回坐三趟了,车费也坐回来了,快下车吧。”司机道。白露希才回过神来:“谢谢师傅。”
回家的路上,杨雪澜追上白露希。白露希问道:“有什么事吗?”“我母亲说,你二哥去国外留学了,他有钱母亲把他认回去了?”白露希点点头。“还有你哥哥也回到他母亲身边去了?”杨雪澜追问。“真没想到。我母亲之前说,帮别人家养孩子有风险,这次你们家就鸡飞蛋打了。”白露希一听这话就炸毛了:“你才鸡飞蛋打了呢。”“你凶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两个哥哥没良心,替你打抱不平。”杨雪澜解释道。蓝雪飘回来了:“我们的哥哥怎么就没良心了?他们就是去上大学,毕业就回来了,我们家的事你知道什么?”
正好看见沈姨和杨雪澜的母亲,白露希去打招呼:“阿姨,沈婆婆。”“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沈姨问道。“路上碰到的。”杨雪澜道。杨雪澜的母亲打听道:“露希,我听说你们的哥哥们都回到他们家人身边了,现在还打电话联系吗?”“打的。”白露希回答道。“那还算有点良心,否则白养了。”杨雪澜母亲道。“现在才刚分开,还热着呢,就看以后了,毕业工作了,要是还能回来孝顺,那就是有良心。”沈姨道。“白露希赶忙回家。要真的说起来,白露希挺想哥哥们的。
回到家里,白露已和蓝冰封通电话,白露已让白露希接蓝冰封的电话,不搭理白露已,也不接电话,直接进了房间。
吃晚饭的时候,白露希刚坐下,白露已道:“白露希,你是想跟你哥哥老死不相往来啦?谁的电话都不接。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感情你得珍惜。”“没有这么严重。我只是想街坊邻居见了我不要总说你白养孩子,我只是想我的同学朋友看见我不要总是提我曾经有哥哥的事,我只是想适应只有姐姐的生活,我只是想我的世界能清净一点儿。”蓝雪飘插话:“行了,别生气了,吃个山芋。”蓝雪飘给白露希递了一个已经剥好一半了的山芋。“我不是生气他们出去留学,我只是通过这件事情明白了他们跟我们家没有关系。如果哪一天你或者我要上手术台了,他们连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资格都没有。”“那你叫了他们这么多年哥哥,都不作数了?”白露已问道。“虽然是哥哥,但没有血缘关系。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们以前的那些想法很幼稚。”蓝雪飘道:“哥哥们要是听到你这么说,该有多伤心啊。他们这么做是别无选择。”白露希落下了眼泪:“可是我不想他们走。”
年小的时候从未想过分别,总觉得时间漫长,总在发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可时间在上课走神的白纸上,在片刻的喜悦里,失落,或是眼泪里。在任何时候,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牵着他们走,沉默着,却一刻也不停。一年又一年,那么得相似,平淡,毫无波澜,却又悄悄改变着,于是,他们努力地不让时间改变他们。他们努力地传达着消息,传达着关心,他们努力地缩短着距离,他们努力地对抗着时间和距离。
蓝冰封给白露希寄了两盒巧克力,白露希收到了,还有一盒也按照蓝冰封说的,给了江疏影。白露希和蓝冰封叶子洛视频,叶子洛在公园,信号不好,就先下线,等英国晚上的时候再打视频电话。白露希突然想起巧克力的事:“对了,哥,你寄的巧克力我收到了,你让我给江疏影的那盒我也给了,她说谢谢你。”“如果真的想谢我,那就撒个娇。”白露希上次撒娇还是在上次他出国的时候。“还撒娇啊?”谢绵冰到书房来找蓝冰封:“哥哥,你在干嘛?”“我在视频。你出去玩吧。”白露希一听到谢绵冰的声音,就特别不高兴。“我不要,我不要一个人吃饭。”谢绵冰粘着蓝冰封。“快去。”蓝冰封道。很久不见,蓝冰封好不容易才有时间跟白露希视频的。“没事,哥哥,你去吧。”白露希道。白露希好不容易有心情和蓝冰封联系,就被谢绵冰插了一手。谢绵冰道:“白露希?你找我哥哥干嘛?这是我哥哥,不是你哥哥。”白露希更不开心了。“没礼貌,道歉。”蓝冰封指责谢绵冰。谢绵冰很不情愿地道了歉,催蓝冰封一起吃饭。“对不起。走啦,哥哥,一起吃饭。”蓝冰封安抚白露希:“别生气啊,她还小,不懂事,我先去吃饭了,等子洛到了宿舍,我再跟你联系。”白露希挂了视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