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奕辰眸里色泽深幽,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他脸色铁青,浸染着丝丝怒气,稳稳身躯,他步步走上前。
“果真,不敢吗?”轻声问,继而,没等他回复,冷奕辰话锋一转,口吻蕴含着点点指责,自答道,“我看,你是真放肆!也是真敢!”
说完,冷奕辰没有一点迟疑,抡起拳头,靠近夏医生,猛地揍向他,令他捂着脸,禁不住要痛呼一声。
冷奕辰带上了一股狠绝,裹挟着全身上下的劲道,没留一分客气,宛若是呼啸着寒风一般,席卷而来,他往前,侵袭向夏医生。
拳头,落在夏医生清秀的脸上。
顿时,夏医生没一丝戒备,重重地跌落在地面上,再且,他清秀的脸面,凸显着红色的巴掌印,痛意流窜,使他一度拧紧眉头。
望向冷奕辰,夏医生惊讶,诧异,情不自禁地,他已然脱口道,“你,你怎能出手伤我?”
经此一问,他该是自取其辱。
夏医生坐着,揉着脸,尽管疼痛,但他没喊出声,强撑着一缕尊严,颜面,他面上情绪再一回稳定,没有崩塌。
事前,想着,他带上医药箱,着手备齐各色药品,各种工具,没该会出谬误,他医术高明,能医好冷奕辰,进而,他理应会受些奖赏。
故此,于他而言,这本是一桩美差。
可事出所料,美差却成了苦差,不由自主地,夏医生有点懊悔,今日一趟,他不该来。
当前一事,突如其来,顾紫菱没走,站在一侧,陷入难堪,悲伤,在冷奕辰拳头一落,她禁不住怔愣。
他会出手,出乎她预料。
数日同居,共处一室,他矜贵,高雅,嘴角噙着浅笑,透着一缕清润气息,温柔待她,他一向和善,与他在一起,他一身清傲,张扬着桀骜不驯,狂野不羁。
待人,待事,他一般是清漠,淡然,心若枯井,仿佛风起云涌,狂风骤雨,皆没能兴起点点微澜,一旦遇事,他会沉着,稳重,连皱着剑眉都罕见。
他会生气,气恼,火冒三丈,继而,他给她难堪,哀伤,他出手,揍夏医生一回,她惊讶,错愕。
顾紫菱看向他,视线转冷。
见他高烧,头脑昏沉,有虚汗流淌,清隽的面容覆着一层痛楚,俊美的眉宇间凝着些许难受,故而,她没有多想,出门寻医,给他看病。
可当前看来,他没有领情。
他高烧,生病,她一脸忧色,帮着他一通忙活,他没会清楚,她好意一片,他也没有理解,想来,她的关切,照顾,他已是不需要了。
此般,她何苦再自作多情。
“没错!我要打的,就是你!”没有一刻停顿,紧紧抓着夏医生白色大褂,面色阴阴沉沉,冷奕辰上前,使着拳头,再一遍揍向夏医生。
尽管夏医生拥着她,搂她入怀,是没想让她摔跤,确实合情合理,理所当然,夏医生解释后,他明白,也着实挑不出一点错处。
然而,他站在门口了。
入目所见,是二人举止亲密,暧昧,含情脉脉,打情骂俏般,纵是她要摔倒,夏医生要扶着她,但她站稳后,夏医生应当马上退后,没再与她挨近。
明显,良久,二人皆搂抱在一块,嘴唇贴近,正巧,太阳折射,亮色铺展,覆没着点点暖意,二人拥在一起的画面凝固,唯美,却刺痛了他的双眼。
夏医生,当真是越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