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清晨一早,客栈二楼
夙白祭坐在桌边,抬眼看向面前站着的元冗,声音冷沉:“问出什么没有?”
元冗黑着一张脸摇头:“属下去的时候,那些医师已经被人灭了口。”
闻言,夙白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对这件事,他丝毫没有吃惊。
放下茶杯。
夙白祭站起身,神色严肃:“立刻回宫。”
“是。”
丹阳城外五十公里。
夙白祭一行人弃用马车,几人驾马奔行。
突然,苏亡抬头就看到前方有一匹黑色骏马,不快不慢的往他们这边走着。
一旁的元冗看到那匹黑马,立时变了脸色,有些惊惶的说道:“公子,那是首领的一日千里。”
闻言,夙白祭也变了脸色。
几人驾马快步上前查看,却只看到马鞍上有着鲜红的血迹,但是没有看到人。
苏亡沿着一日千里来的方向驾马走了几步。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一名身受重伤的近卫。
苏亡连忙上前,翻身下马,将人扶起。
从怀里掏出一颗系统给的续命丹给来人服下。随后注入内力帮助这人将药力化开。
此时,夙白祭和元冗二人也到了近前。
片刻后,那人缓缓转醒。待他看清苏亡的脸时,一双眼睛里都露出激动:“苏…苏大人。”
苏亡点头,抬手将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那人体内:“是我。”
那人有些激动的想站起来,被苏亡一把按住:“别动,你的伤势很严重。”
那人闻言也就真的听话不动了,只一双眼紧紧的盯着苏亡,声音很小:“苏大人,属下近七,受首领之命与近八两人一起监视云氏皇商,不久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属下看到了云家家主真正的脸。”
“咳咳”近七说着,重重咳了几声,连日来的奔波和追杀,好好的近卫早已不成人形,双唇干的龟裂,脸色不是血就是泥。
苏亡伸手从怀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扭开瓶盖,扶好近七的头,慢慢的给人喂着水。
嗓子早就干的出血的近七,猛的接触到清甜的水,忍不住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这才有力气继续说。
“云家家主,就是前叛党并肩王的儿子,陆卿云。”
话落,苏亡替近七输送内力的手微微一顿。
身后元冗夙白祭两人也走上前蹲下。
夙白祭黑沉着脸,冷声问道:“陆卿云?你确定没看错。”
近七看到夙白祭,连忙开口行礼:“参见皇上,陆卿云本是叛党之子,当年抓人的时候,属下也在,那张脸,属下定然不会看错。”
元冗看着身受重伤的近七:“那为什么之前派去的人没发现。”
近七回答:“因为陆卿云平常都在脸上涂了易容的药水。那药水的效用极好,不面对面的仔细查看,是不会有人发现的。而同时,那药水对人的伤害也极大,每到月圆之夜,必须洗掉药水,不然会有中毒的风险。”
“属下和近八两人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
苏亡低头看着近七,扬了扬手中的矿泉水:“你还喝吗?”
近七摇摇头:“不用,多谢苏大人。”
苏亡闻言,将矿泉水收进怀里,温声道:“那近八呢?你为什么骑着首领的一日千里?”
近七闻言,神色又开始激动起来,双眼里满含愤恨:“我们发现云家家主就是陆卿云的时候,陆卿云也发现了我们,他立刻派出数百个杀手追杀我们。”
“属下和近八跑回皇宫,想向首领大人汇报。可不料刚进皇宫,就被近卫营团团围住,是首领大人和前五十名近卫兄弟拼了命将我二人救了出来。”
“首领让我骑着他的一日千里到丹阳找皇上,告诉皇上,皇宫被围,近卫营方有叛变。忏罪寺的罪人已经出寺,还有南阳大军大肆进攻边境。”
“首领说,他被困宫中,所有的消息只进不出,让属下拼了命也要把信送到。”
“属下两人在赶往丹阳的路上遭受几方追杀,近八为了保护我,死在刺客的乱箭之下。”
说着说着,近七的脸上早就已经忍不住流下了泪水,近卫营近八,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亲哥哥。
为了保护他,将他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近八自身却身重数十只羽箭身亡。
苏亡抬手轻轻擦掉近七脸上的泪水,想开口说几句安慰人的话,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夙白祭听完近七的话,双拳捏的咯吱作响。浑身气息也是冷的动人,声音仿佛嵌着冰渣:“任我掏空心思,也没料到方有会叛变。”
方有是直接看管那人的,若是方有叛变 ,那人做什么也不会有什么知道,这么多年,不知道在暗地里做了多少手脚。
这其中,陆卿云又起了什么作用?
苏亡伸手将近七扶起来,放到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朝着夙白祭说道:“皇上,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宫。”
夙白祭点点头,随后想起什么,抬起右手食指放在唇边,打了个响亮的口哨。
一只海东青闻声赶来,在夙白祭头顶的天空盘旋了一圈又一圈。
夙白祭见此,抬手又吹了一个口哨,那只在天空中盘旋的海东青才落在夙白祭的肩头。
夙白祭在海东青脚上绑上一个小竹筒。随即挥挥手。海东青应声飞至半空,在夙白祭头顶盘旋几圈才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