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沈相思伸手揉了揉耳朵:“夙无极,镇南大将军。”
沈红豆闻言,脸上的急切不是装的:“小妹啊,那夙无极是个死人啊,整个京都都传遍了,你难道要嫁一个死人?”
沈相思闻言,连忙伸手捂住自家哥哥的嘴,转头呸呸两声后才松开捂住沈红豆的手。
沈相思:“哥,你瞎说什么?夙无极没死。”
沈红豆不信:“没死?整个京都都传遍了。”
沈相思语重心长:“真的没死,好吧,是差点死了,是我救的他。”
“我再晚去一步,他就真的死了。”
闻言,知道夙无极不是个死人以后,沈红豆心下稍安。随后又开口问道:“你在哪儿救的他?”
沈相思回答:“就在大雍去往南阳边境的一条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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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往南阳边境的一条小路上,夙无极胸口中了一箭,毒性发作,一名黑衣人从树林中走出,身后拾起地上的树叶盖在夙无极的眼睛上,开口念了一声佛号后,就起身离开了。
而在那人走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一名身穿骑装的女子驾马赶到。
沈相思看见地上躺着的人,根本来不及伸手去探夙无极的鼻息,直接从怀里掏出168给的解毒丹给夙无极喂下。
沈相思边喂边念叨:“夙无极,你可不能死,古代这么多美男,总要让老娘捞一个吧。”
喂完解毒丹后,沈相思一边唠叨不许死,一边伸手去探夙无极的脉搏,确定命暂时保住之后,沈相思才松出一大口气。
用尽全身力气将昏死的夙无极抗上马,随后驾马朝南阳边境奔去。
夙无极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那时镇南大将军身亡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该传的人的耳朵里。
夙无极一睁眼就看到一张熟悉绝色的脸,看着那张脸上隐隐的担忧,夙无极不由得弯弯嘴角:“怎么,沈小姐终于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闻言,沈相思用一副你怎么知道的神情看着夙无极。
这样子只看的夙无极忍不住发笑。
夙无极醒后,沈相思找了一个时间将消息传给了远在丹阳的夙白祭。
沈相思在离宫之前,曾在永安殿内待了半个时辰,那半个时辰里,沈相思与夙白祭说了很多。
包括他是男主,她之前那么做完全是为了任务,她本以为夙白祭听了这些话会觉得愤怒或者是不可置信。
谁知道那家伙一听自己换了任务,是帮助他和苏亡在一起后,完全就听不进去其他的了,满脑子都是苏亡,苏亡。
在那半个时辰里,沈相思告诉了夙白祭自己打算去找夙无极的想法,而夙白祭则因此给了她蛛网的联络方法。
听完沈相思救人的过程后,沈红豆只觉得脑子嗡嗡的,等他反应过来后,面前早就没了沈相思的人影。
皇宫
永安殿
夙无意站在殿中央,神色平静的看着上首之人,此时的夙无意不复从前纨绔风流的模样,倒是有一种利剑出鞘的锋芒感。
夙白祭手中动作不断,头也未抬:“皇叔所来何事?”
夙无意看着上首之人勤奋执政的样子,脸色没有一丝波澜,他只轻声问道:“夙无极没有死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夙白祭闻言,手中批改奏折的动作一顿,随后抬起头:“是。”
夙无意又问道:“你不告诉我,是想利用我拿下夙樊箜,因为你不确定本王是不是会因为你,而放弃号令禁军对抗夙樊箜是不是?”
夙白祭放下手中朱笔,淡声到:“是。”
夙无意又开口道:“你早就知道夙樊箜会造反,所以布了一个局给他是不是。”
夙白祭闻言,淡淡点头:“是。”
闻言,夙无意脸上神色蓦然发生变化,变得有些嘲讽:“你果然好心机。”
闻言,夙白祭将左手的奏折也放下了。
抬眼正视着下方这个以往一战成名的三皇叔。
“皇叔第一问,夙无极没有死的原因是朕派人跟在他身后救了他。若不然,皇叔连夙无极的尸体都见不到。”
“皇叔第二问,您和先皇感情最是要好,小时候疼爱夙樊箜的人里,数你独占鳌头,你和先皇一样,疼三皇子恨四皇子。所有的事情朕都安排好了,唯独你,朕没有全然把握。”
“所以,利用你对自己弟弟那些不可言说的感情来赢得局面,朕以为,没有任何不妥。”
“皇叔第三问,夙樊箜的野心,朕不用想也知道,朕唯独没有算到的是方有背叛,也因为漏算了这点,朕身边的苏公公,近卫首领,以及近卫上下三十余人死在夙樊箜的手里。”
“皇叔你说,朕只算漏了这一点,就让朕失去了这么多心腹,朕怎么能不小心一点。”
“若是他夙樊箜没有这份心思,或者先皇从一开始就不要给我这个机会的话,如今局面也就大不一样了。”
夙无意听着夙白祭的话,神色淡淡:“你果然知道了。”
夙白祭不用问,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夙白祭点点头:“朕是从冷宫里出来的皇帝,除了太后尚书令因为萧贵妃的恩泽照拂朕一二外,就在没有其他助力了,这样的情况下登基,朕又怎么会不将你们所有人查个底朝天。”
“至于夙樊箜,怎么?皇叔觉得他造反还是朕的错了?”
夙无意抬眼,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夙白祭,良久后,夙无意苦笑一声:“果然,皇兄瞎了眼,明明是豺狼虎豹,皇兄偏要看成柔软可欺的废物。皇兄算漏了,瞎了眼。”
“本王也算漏了,瞎了眼,你才是最适合这位置的,你比皇兄他做的好。”
闻言,夙白祭冷笑一声,拿起朱笔和奏折,慢慢的批改,嘴里清幽幽的吐出几个字:“谢谢夸奖。”
夙无意站在殿中,他知道自己该走,但是他又想要个答案,犹豫良久后,夙无意才开口到:“那件事,夙无极知道吗?”
夙白祭闻言,抬起头,淡声到:“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大概也会觉得是玩笑。”
夙无意不解:“为什么?”
夙白祭闻言,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谁能相信一个人流连花丛的原因是因为喜欢自己。”
闻言,夙无意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过了好半晌,夙无意也没能开口说一句反驳的话。
只能转身有些落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