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辰看她如此迷茫的表情,更加迷惑了:“你是不是压力太大?”
李橙的表情有点急了,满眼都是眼泪,翻腾的从眼睛里滚落出来:“你是我最后的信仰,如果你都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那我估计我就是完蛋了。”
王玉辰伸出手揉了揉李橙的脑袋说到:“你不要这么说自己。你最近太累了,所以才会做频繁的做噩梦。
这次总决赛结束之后你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过了年后在考虑要不要跟战队续约的事情,你也没有必要非得不停的压抑自己生活,想出去玩,告诉我一声,会给假的。”
李橙低下头,看见自己的卷发,顺手抓了抓:“那,你看我醒了吗?”
王玉辰以为李橙说的醒了的意思是清醒:“我知道你喜欢做偶像,可是偶像圈子竞争太激烈了。你现在也是偶像,电竞偶像。也可能跟你想象的偶像有些距离,你不是自己也说么,你会比云深做的更好,总有一天会成为顶流的。”
……
李橙在救护站观察了一天之后,在极光到来前归队。
她都站在苍穹之下了,看见壮丽的极光,觉得自己还不如星海中的一束带电粒子产生的炫光,哪怕稍纵即逝,至少也曾经绚丽过。
好孤独。
白宇端着保温杯走到李橙旁边:“今年真的好幸运,进入10月底,芬兰就迎来第一场大雪,所以11月就能看到极光,看来听你的意见来这里安静的休息两天真是对了。”
李橙接过保温杯抿了一口姜茶:“所以,咱们的对家已经早早到巴黎找状态了是不是呵呵,过完这个圣诞节,咱们就可以接小茶回家了吧?”
“不,她今年不回国,圣诞节结束后就是春季学期。
没想到今年全球总决赛的从半决赛到总决赛中间又抻了这么长时间,反正赛事结束后有2个多月的休息时间,到时我在小茶学校附近找一个短租房,就可以陪她过圣诞节了。”白宇希望总决赛能赶紧结束,这样他就可以早点到巴黎配小茶了。
李橙觉得这一觉醒来唯一的一件好事,就是确认白宇的母亲还在,而小茶考上了巴黎服装设计学院,变成了一个大学生。
怪不得她在坠入到重生的世界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见过白闻息,原来自己本来就没有见过白闻息。
白宇也不是父母双亡一直寄养在小姨家? 而是简宁在冲突地区辗转两年都没有白闻息下落之后重新恢复音讯? 大家才知道简宁还活着,她直接从外面回到故乡。
简曼在季崇的帮助下重新找到工作? 这份工作收入不低? 公出比较多,于是白宇经常寄养在小姨家? 并且过周日的时候白宇偶尔会到季英铎家里住。
简曼的公司发了奖金的年份,她就把小茶从巴黎接回来? 每年见面的机会和次数也比较少。
李橙苦笑了一下? 她发现这个世界从来不曾这样真实过。
她也确实不可能在罗瓦涅米的云杉树下挖坑,因为这里确实是千年冻土层,哪有可能在树洞里埋下什么时光胶囊。
但是她在梦境里,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真切了? 真切的记得自己在这里挖过坑。
也许是那个世界暖的不正常。
王玉辰也从来没有得过白化病? 露西也不是WWC的队长,而自己确实是从偶像转职做了电竞选手。
季英铎也凑了过来:“是不是季中杯盲选模式成了你的噩梦,你就反反复复的梦见自己是一直被金闵权吊打?”
李橙干瘪瘪的笑了笑:“我没做噩梦的时候都是在被吊打,噩梦里面,却是非常温柔的人? 我还梦见我在金闵权家吃烧烤呢。”
“噗。。这都可以啊?”白宇被呛了一下,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吧。
季英铎则是扁扁嘴:“确实? 你的梦里什么都有。”
“对,梦里什么都有? 生病、头痛、呼吸不畅,哪一样都没有落下。
我还梦见柳思语泼我一身奶茶? 梦见露西把我挤下合影台? 还梦见……”李橙在仔细回忆? 自己在梦里都见到过些什么。
“还梦见你家里多出来一个小孩,叫季小甜?”季英铎终于还是忍不住对她问出这个问题。
所以她忽然也不确定,是不是只有自己从那个无限重复的世界里离开。
李橙对着季英铎眨眨眼:“师父父,你的钢琴音板上?”
“没有你刻的字。因为我这次防范的很好,一早发现你有这样的动机,就赶紧催着爸妈把钢琴卖掉了。”季英铎嘴角边浅浅的隐藏着笑意,是此刻的李橙完全都没有注意到的。
他之所以劝说战队在这个时候到芬兰度假,不过就是为了试一试李橙,看看她能不能想起来一些从前时空出错的事情。
但他又怕李橙的回忆断断续续的会影响她比赛的状态。
他的这种做法也着实的像个赌徒。
”那我们有没有在这里……”李橙因为在雪地里把嗓子喊哑了,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很小,不过很小,季英铎也听到了,谁让他耳朵尖。
季英铎拍拍白宇的肩膀说道:“我想跟莎莎说点悄悄话,极光也快结束了,你先去洗澡吧。”
白宇一副完全受不了季英铎这么直白的表情:“你要跟她说什么?”
“不能告诉你。”季英铎很少有这种跟李橙联合在一起挤兑白宇的时候。
白宇匪夷所思的表情,走开了。
季英铎确定周围终于没有别的人的时候,从袖子里抽出来一直古法黄金工艺的金簪:“你想挖到得,是这个东西吧?!”
“恩!”一瞬间,李橙的眼睛都亮了,“师父父!”
不,这么说也许不准确,是她整个世界都亮了。
“嘘,别说话,你一说话,我该不好了。”季英铎知道自己会紧张,但没想到自己会紧张的手都抖起来,于是轻轻的摘下李橙头顶带着的狐狸毛大帽子,捞起她浓密的长发拧了两圈,将头发盘在金赞上,然后牢牢的打了一个死结,再帮她把碎发拢好,又帮她带上帽子。
这个动作,一气呵成,好像他从前已经偷着练过无数遍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