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宝儿一张嘴凌风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没得商量道:
“那孩子不能留。
我也已经和郑相及他的妹妹和妹夫都说了其严重性,而且我告诉你,不管郑相他们最终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不会允许那孩子生下来。”
母亲腹中的胎儿都很纯粹洁净,和张雪白的纸没什么两样,那些怨气却如同墨水颗粒一般的一点一点将这张白纸染黑。
如果怨气是在母亲的身上依着凌风的本事还是能驱干净,可怨气是隔了一个母一体的在胎儿的身上,凌风不敢保证他能在不伤害到母一体的前提下驱逐干净。
就算是依着祈宝儿现在的本事,凌风都不敢去做这个保证。
也有意味着,郑相的妹妹有可能这一胎会生出个天生的骨子里就是恶的孩子出来。
偶有那天生骨子里就是恶的人,就是因其在母一体里时受到了怨气的影响。
再去一想郑家的实力,若是郑家真出一个天生恶种,其结果···
凌风修的是玄术,玄门中人还有个称呼——天道走卒。
对于这种有可能会造成将来天下大乱的人,身为玄门中人的凌风是决不允许其能出生的。
他们这类人不是不能仁慈,但仁的前提是你能保证你的善举不会伤害到其它无辜的人,否则那不是善,而是造孽。
为防徒弟会阻止自己,更怕这事儿会成为他和徒弟间的疙瘩,凌风解释道:
“那孩子现在才俩月不到就已经在馋食他母亲的生机,你是没瞧到,郑相的妹妹瘦得跟一把骨一样,压根承受不住怀胎十月。
便是有你我一同去保她,最多也只能保她到七个月,而那时胎儿成型灵魂入住,灵魂会很快的被胎体污浊,到时这世间又要多一个恶鬼。”
祈宝儿默了片刻问道:“也就是说,若是非要保住孩子,郑相的妹妹无论如何都活不到孩子生下来的那天?”
凌风点头,“我知道孩子如果能安全生下来,无论是你还是我,都能保孩子不再染怨气。”
这不是母子间只能留一个嘛。
“郑相他们怎么说?”
这下换凌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难过是指定难过的。本来如果郑相的妹妹要能经常的待在郑相身边的话,就不会有这事发生;郑相一身的功德金光,什么怨气浊气碰到功德金光都只有躲的份。”
他没将这点告诉其它人,只告诉了郑相。
堂堂一国之相竟然当着他这个‘侍卫’的面落下泪来,可见是后悔伤心到了极点。
“他们还没能下决定,我明儿还得去他们府上一次。”解决这种事亦早不亦迟。
至于说会不会因这事而让郑家人恨上他或是他徒弟这点,对凌风来说就没个怕不怕的问题,而是这念头他压根就没想过。
祈宝儿也没在意,她只沉默的点了点头后便起来回了书房。….你要问她为那孩子难过吗?
屁哦。
地府能随便溜达的人,不过是一个原本排到队能投胎转世的飘得再回去排队嘛。
至于对郑家人,看尽了无数生与死间循环的祈宝儿,是理解不了他们对于新生命的那种不舍的。
所以对于郑相妹妹的这事,换个人可能都会不忍心或是有目的的想法子去保那孩子,祈宝儿就没那想法;她和凌风一样,看的是那孩子如果真出生以后的万一。
可以说她无情,但也可以说她是为了大义。
这就是他们玄修者和灵修者。
而且,祈宝儿已经猜到郑相他们会怎么选。
能在前朝与当朝都毅力不倒的郑家,怎么可能容许一个有可能是坏种的孩子出生在他们家?哪怕是外嫁女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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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风去了右相府后当夜没有回来,只传了信回来说是要有一阵子得住在右相府。
郑相妹妹腹中的孩子依在。
倒不是郑家不愿,郑家与郑相妹妹的夫家经过了一晚的思虑后,都一致同意将那孩子拿掉。
对此,凌风一点不意外;这就是保大还是保小的问题,而正常的保大保小起码孩子是正常的,它这是孩子本身就有问题;
那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只是凌风在动手时发现郑相妹妹腹中的孩子和造成怨气背后的人有一丝不易察觉到的联系,想顺着那联系找到那背后之人。
祈宝儿也正忙着,知道了凌风的去处后就没再管他了,她对凌风也没啥好担心的。
如果要是连凌风都解决不了的话,那这世界也差不离可以毁灭了。
兵部这儿,在崽子们手忙脚乱了两天后,他们的爸爸终于回来了。
尚成锋下朝回来先拐进了祈宝儿的职房,郑重的九十度鞠躬的向祈宝儿道谢。
祈宝儿受了他一礼后才上前将其扶起,“大人,尚家本无罪,此事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尚成锋摇了摇头眼框都有些潮湿,“通一敌之罪,就是证据存疑,按着规矩,也是会被先下大狱。
若是没有你,我尚家女子,不知有多少要撞死在狱中。”
女子入了狱,便是清白离你远去;不定非要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就那刚入狱的层层检查,许多对贞一洁看中的女子就受不住。
查你身上是否带有凶一器或是证据,一入狱就是全身一片布料都不给剩的检查,严的甚至除了连头发都要解了梳一遍外,还连一些隐一秘一部一位都要深一入一检一查。
对此,怎么说呢,存在即有道理。
许多瞅着黑的暗的臭的,其实都是上一面一默一认。
这种事哪个牢房里都有,就他们刑部大牢也是同样如此;说句不好听的,对于真正十恶不赦的罪一犯,这么对待他们都已经是轻的。
只能说,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痛。
尚成锋只要想到若是自家后宅的那些女子们会受到如此对待,就是一阵的后怕。
但你要说让他们去将这个污浊洗去,哪怕自己差点着了难,他们也依旧不会去做。
就拿他们兵部的大牢来说,刚入牢房的这一手,是对罪一犯们心里上的震慑与打击,便于后面的审训。
送走尚成锋,祈宝儿长长的疏了口气;怎么被禁足在府上才不到三天时间,就把以前那个除公事外总是沉默寡言的尚大人给变得如此的絮叨?
一拍脑门,被尚大人给叨叨得她都忘了问了,尚三公子也自由了没?
“大人,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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