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大陆,燕国皇城,在一处高门大宅内,宅院西北角一个偏辟的破落的小院里,二个锦衣少年带着几个下人,正在对着一个身着褴褛的少年拳打脚踢,旁边还有一群男男女女在围观,没有一人上前劝阴。
“打,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他!”欧阳傲月扯着嗓子吼叫,脚下也更加用力。
“哼,一个小小的庶子,见我也敢不跪,真是长了胆子啊,看我不踩死你,踩死你!”欧阳傲风跳到少年的脑袋上就是一阵狠踩,像是对待杀父杀母的仇人一般。
少年的挣扎越来越弱,越来越弱,瞳孔慢慢扩散,最后了无声息,像是一块破布摊在地上,任由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再无半点反抗。
“杀人了,打死人了!”
人群中有人惊叫,引起一片恐慌,有那心眼灵活的已经悄悄向身后方移去,看热闹是好,可是看出人命就不好了,为了自己的小脑袋还是先溜吧。
不多时,热闹的小院陷入安静,小院内再无一人,那打人的二位少年像是没事人似的,勾肩搭背迈着王八步,一步三摇向前院走去,甚至连恐吓其他人不得将此事讲出去的善事工作都没做。
当真是有持无恐,二人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容,嘴里互相捧着对方。
欧阳傲风拍拍欧阳傲月的肩头,巧笑道:“三弟,刚刚那顿打实在是给力啊,看那小子还敢不敢狗眼看人,居然在我们面前摆少爷架势,他以为自己是谁呢,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被父亲捧在手心的四少爷吗?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就是,不过是一个下贱丫头生下来的贱种,以前有父亲宠着护着,现在那丫头一死,嘿嘿,他的好日子也就死头了,真以为我们还怕他吗?打不死他!”
欧阳傲月得瑟的挥挥手,心里一阵冷笑,都已经被赶到破落的小院了,居然还认不清事实,他以为自己是谁呢,一个倒霉蛋背锅侠罢了。
“要说,还是母亲手段高,不仅弄死了那个贱丫头,还让欧阳傲枫那个贱种背了黑锅,一辈子都要背上毒杀亲娘的恶名,被父亲深深厌弃,这辈子都难翻身。”
欧阳傲风得意洋洋,对自己母亲的手段相当佩服,欧阳傲月则是赶紧制止了欧阳傲风下面的话,这种事情只要他们自己知道就行,不能传出去,要不然自己母亲可就惨了。
欧阳傲风也明白过来,赶紧住嘴,回头看看跟在身边的下人,眼底闪过杀气,这种事情不能传出去,而想让一个人保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永远闭嘴,这一刻欧阳傲风为自己身后的下人决定了生死。
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个下人还没有意识到危险落在自己头上,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容,狗腿的跟在后面。
小院内,寒风诈起,掀起地上的落叶,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渗人,此时已经是深秋,躺在地上的少年仅仅是一件单衣护体,衣服上还有很多口子。
秋风似在为少年默哀送行,又似在诉说什么,或是想唤醒倒在地上的少年,天冷了,快点起来回屋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地上的少年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疼,真他~妈的疼!古西风印入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疼,心里怒骂,那帮孙子太狠了,居然往死里下手,等老子好了一定要跟他们算算总账!
古西风咬着牙想睁开眼睛,头脑一片昏沉,费了好半天劲,这才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染血的泥土,古西风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不是正在跟野狼佣兵团的人在谈判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良久,古西风想起来了,就在谈判时,野狼突然用力摔碎了手里的杯子,紧接着自己后心一疼。
古西风看到了野狼得意的笑容,还有背后传来的谄媚的讨好的声音,紧接着野狼喊了一声杀,子弹划破空气,带着嗖嗖的风声,四射而出,古西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倒下,无能为力。
最后就连那道谄媚的声音的主人也倒在了古西风的身上,印象中,古西风似乎听到了一道绝望不甘的质疑,为什么?
呵呵,居然还敢问为什么,人在江湖中哪有不挨刀,背后捅刀子的人能有几个落得好下场,古西风呵呵一笑,意识消失,然后,然后就到了这儿?
难道自己被人扔进了大山里喂狼了?哼,还真是心狠啊,连个坑都不给自己挖一个,不仗义,太不仗义了,没规矩,太没规矩了,想当初自己杀了那么多人,只要是在野外的,哪个不是被好好的埋进了坑里。
不过转念一想,又感谢起野狼来,如果埋进坑里,那自己还有机会活过来吗?想在这里,古西风一阵头疼,疼得他龇牙咧嘴,面部扭曲,一道庞大的信息涌进了脑海。
我擦,见鬼了!古西风看着那股信息,双目瞪得又圆又大,对信息中的主人公真真是菊了一把同情泪,人蠢是种病,蠢到被人当枪使,那就是病入膏肓。
不过大宅门的内斗向来如此,古西风倒是见怪不怪,这些年接到的任务有多少是手足相残,古西风自己都记不起来了,反正是很多很多。
休息了好一会,古西风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摸摸脑袋,疼得直咧嘴,咦,不对啊,自己明明是后心中刀,怎么脑袋也破了?
古西风伸手往后背一摸,没刀伤,这是怎么回事,低头一看,这,这叫衣服吗?这是谁给自己换掉的衣服,自己那套可是名家私人订制,一套要十几万美金呢!
不对,古西风收回双手,仔细看去,这双手又小又白,连个茧子都没有,这、这哪里是自己那双习惯握枪的手!这是哪里,我在哪里?古西风一下子慌了神。
抬头四下打量,高墙下,依墙搭建着两间矮小的茅屋,被一道土墙隔开,形成一个小小的院子,院门是一块破木板,回身看去,茅屋的门只有一半,上面完好,下面漏风,像是被人踢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