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我可不能要。”
陈晓煦莞尔一笑,笑容灿烂如樱。
“我和冯项言说的就是十万的酬劳,不要说没有说和苏游峰有合同,即便有,这钱也太多了。我只拿该我的,不该我的一分钱都不会要。”
“收着吧。”
赵山河听完这番话,淡然一笑,无所谓的说道:“这笔钱是苏游峰给你的精神损失费,你拿得心安理得。至于说到冯项言那边的酬劳,咱们不是说了,二十万,一个子他都不能少的拿出来。要是不拿的话,那可就不是二十万那么简单了。”
“山河,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其实我可以不要这笔钱的。”陈晓煦有些担心的说道。
“你是怕影响到我?”赵山河眯了眯眼问道。
“对啊。”
陈晓煦没有否认,十分坦率地说道:“发生这种事是你我都没有办法控制的,咱们毕竟不是冯项言的爹,总不能逼着他给我钱。但是要是因为这事,就将你给掺和进来,影响到你的形象和声誉的话,我宁愿不要这笔钱。”
“形象和声誉?”
赵山河哈哈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晓煦姐,我能有什么形象,要是说有的话,那就只有一个,一个冯项言见到绝对会吓得痛哭的形象。”
“什么形象?”陈晓煦问道。
“老板终结者!”
赵山河大笑着。
“老板终结者?”
陈晓煦有些愕然。
不过你别说,这个形象还真的是很适合赵山河,他从起家那刻起就没有停止过终结。只要是和他对上的人,基本上都会失败。像是最开始的罐头厂厂长黄连山,后来的诚实食品老板罗迁安,再到后来的红星机械厂厂长纪铭剑等等。
所有人都是老板,都被赵山河斩于马下。
“给我说说呗,这里面有什么说法。”
陈晓煦感兴趣地俯身过来。
“我说晓煦姐,你怎么这么八卦?这事吧,以后有时间再给你好好的说说。至于说到现在,你还是先将钱收起来,然后再去买一件礼服。今晚咱们既然是要准备去砸场子的,总要有点仪式感才行。”赵山河无意中瞥视到陈晓煦胸前的大片春光,尴尬地一扭头。
“行,那这笔钱我就收下了,不过咱们先说好,真的要是从冯项言那里得到钱,我只拿十万,多的都是你的!你不要再给我了!”陈晓煦果断地说道。
“再说吧!”
……
夜幕降临。
中州市一家四星级酒店的商务厅。
这里就是冯项言选择的晚宴场地,今晚就像是之前苏游峰说的那样,是为了庆祝冯项言又开了一家分店而举办的晚会。
要知道以冯项言在中州市商业圈的地位,给他面子的人还真的是不少,一个个的都前来参加晚宴。
其实他们也都是冲着能够多结识人来的。
要不然的话,以着冯项言的地位,还真的别想请动他们。
“冯总,恭喜啊,你这又开了一家分店,前途无量啊。”
“这今后中州市的建材市场可就都要看着冯总的脸色行事了。”
“没错,冯总,以后可得带着大伙一起发财啊!”
……
“呵呵,大家以后多多走动,合作共赢嘛。”
冯项言举着酒杯,在每个圈子中间不断的走动,敬酒,插科打诨地聊着天。他就是今晚的主角,所有人都要围着他转。
“咦,你们瞧,那不是大明星陈晓煦吗?”
就在这时候,忽然间有人冲着门口惊声喊叫。
所有人都看过去。
果然。
在宴会厅的门口走进来两人,一男一女,女的就是一身简单礼服装的陈晓煦,虽然说礼服简单,可却丝毫没有降低陈晓煦身上的灿烂光芒,相反衬托得她越发光彩照人。
这样的她却是心甘情愿地跟着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相貌堂堂,却能看出来岁数没有多大。
“那不是河图制造的赵山河赵厂长吗?他们怎么一起来了?”
“说的就是啊,之前不是说陈晓煦是冯总今晚的舞伴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在这种小声念叨中,冯项言的脸色唰地就阴暗下来,看过去的眼神也变得很是阴狠。他在宴会之前就已经让人放出风声去,说今晚陈晓煦会出现,会充当他的舞伴。
可现在这一幕怎么说?
陈晓煦分明是依偎在赵山河怀中,哪里是冯项言的舞伴!
气愤中的冯项言,甚至都没有听到人说起赵山河的身份,只是觉得此时此刻,赵山河就是天底下最讨厌最让人憎恨的男人,他真的想要将赵山河一脚踢开。
“赵厂长好,我是瑞华车行的孙立人。”
“赵厂长好,还记得我吗?咱们在之前的酒会上见过面的。”
“赵厂长你怎么会来这里?也是参加庆祝晚宴的吗?”
短暂的安静过后,很快就有好几个人走上前来,他们冲着赵山河毫不犹豫地就说笑起来,有的更是直接端过来两杯酒。
一杯给赵山河。
一杯给陈晓煦。
想象中那种应该遍地都是敌人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陈晓煦,你这是来当我舞伴的吗?”
就在这种和谐的氛围中,冯项言嘴角带着一抹狞笑,迈步走上前来,站到两人面前后,皮笑肉不笑地看过去。
“舞伴?你想多了,我是陪着山河来的。”陈晓煦淡淡说道。
“山河?”
冯项言斜视过去,满脸不屑的说道:“叫得倒是很亲切啊,还山河。陈晓煦,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吗?这算是什么?”
“我的确是没有男朋友,他也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啊?”
冯项言眼神玩味地看过去,尤其是看到陈晓煦挽着赵山河的臂弯时,眼神狠毒的说道:“不是的话那么你们是什么?”
“他是我老板!”
陈晓煦坦然一笑。
“我现在已经是赵厂长旗下的艺人,不行吗?”
老板?
听了这话,所有人表情顿时一愣。
冯项言也是当场呆滞。
什么意思?老板?
陈晓煦竟然也是有后台的人了?
“她说得没错,我是她的老板,我们今晚不是来参加什么宴会的,我们是来追债的。你,就是你冯项言,是不是该结清欠晓煦的演出费了?”
赵山河这时候才慢慢的开口说话,这一张嘴说话,就一鸣惊人。
“欠的演出费?”
“什么意思啊?冯项言竟然还欠钱了?”
“我记得啊,陈晓煦是演出了,他不会说没有给人家演出费吧?这么做就有点不地道了。”
几乎在赵山河话音落地的同时,现场就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
每个人看向冯项言的眼神带出一种鄙夷。
听到这样的议论声,看到每个人眼睛里的鄙夷,冯项言的脸色唰地阴暗下来,再看向赵山河的时候,已经变得宛如毒蛇般阴鸷。
“小子,你可要小心说话,别什么话都敢往外喷。”
“怎么?我说错了吗?”
赵山河不为所动地看过来,随意耸耸肩说道:“你要是没钱,就不要邀请人来演出。既然邀请了演出,就理所应当的给人家酬劳,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总不能说这都想要否认赖账吧?冯项言,你好歹是个爷们,做事能别这么下作吗?”
“你说谁下作?你竟然敢在我的酒宴现场羞辱我!我告诉你,这件事不算完,我要和你好好地算账!”冯项言怒吼着。
“这算是气急败坏吗?”
赵山河有些失望的摇摇头,然后看着陈晓煦说道:“你看到没有?以后就算是接商演,也要擦亮眼睛,别什么人都答应,像是他这样,你看这不是赖账了吗?”
“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做。”陈晓煦委屈地说道。
“无妨,我来给你要债。”
赵山河慢慢侧身,在众人的盯视中,看着冯项言,波澜不惊的说道:“在过来参加你的酒宴之前,我们是刚从铁石唱片那里出来,就这次的演出欠债,苏游峰是做出了赔偿,他给了我们八万的精神损失费。他还亲口说,你们商量好的演出劳务费是二十万。”
“所以冯项言,现在结账吧!”
“二十万的劳务费,一分都不能少,都要给我拿出来!”
“什么?多少?二十万?你没病吧?”
冯项言一下就愣住,然后大吃一惊地喊叫起来。
“我明明说好的是十万,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二十万了?你这不是讹人的吗?陈晓煦,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人,这是想要抢劫我吗?”
“这么说你是承认欠债了?”赵山河双手后负,脸色冰冷的讥诮着说道。
“我!”
冯项言瞬间呆住。
他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就被赵山河套住了。
是啊,这话就算是承认了。可问题是,作为一个贪财之人,别说是十万,就算是一万他都不舍得出。就让陈晓煦站在台上唱了一首歌,说了两句话,自己就要拿出来十万的劳务费,这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赚的钱。
你陈晓煦想什么好事呢。
“小子,你以为你是谁?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我不敢动你吗?来人啊,给我将他赶出去!”冯项言眼珠不断转动,最后狠狠喊道。
他想要耍赖。
“是!”
听到命令的几个保安立刻走过来想要驱赶,可没想到他们刚靠近,就被赵山河一道冰冷的眼神瞪过去给镇住了。
“我看你们谁敢动!”
保安们脸色一囧,顿时不敢再上前。
“冯项言,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一个答案,你到底拿不拿这笔钱出来?”赵山河冷声说道。
“不拿!”冯项言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拿是吧?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赵山河扫视全场,语气淡定的说道:“各位,今天就请你们做个见证人,就是这个冯项言,欠着我们家艺人的劳务费,死活不愿意给。”
“既然这样,那我就当着大家伙的面说了,这笔钱我们不要了,你冯项言就算是跪着求我收下,我也不收了!”
“但是你给我听着,从即刻起,我要对你宣战!”
“你不是做建材生意的吗?行,我看面对我的宣战,你能不能承受得住?你要是能,就算你本事。你要是不能,就是咎由自取。”
“宣战?”
全场哗然。
所有人看向赵山河和冯项言的眼神都开始有所变化,他们都在心底开始暗暗的分析起来,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到底是要站在冯项言那边,还是说和赵山河一起动手。
“宣战?”
冯项言也懵神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在自己开新店的晚宴上,会被人这样指着鼻子宣战。
最重要的是,之前这个人还说了拿下苏游峰了,逼迫着对方赔偿了八万的精神损失费。那么问题来了,这人是谁?他怎么能让苏游峰那样认怂?
心中有所疑惑着的他,看向赵山河,谨慎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
赵山河略带几分讥诮地看过来,淡淡说道。
“他是河图制造的厂长赵山河。”
在这种僵持的氛围中,有个人总算是给了冯项言一个台阶下,走上前来低声介绍。而在听到这个身份的瞬间,冯项言当场愣神。
“谁?河图制造的赵山河?不是吧?他就是那个在东省商业圈呼风唤雨的赵山河?”
冯项言脸色唰的苍白。
他是有些身份背景,是有些底蕴,但那也要看和谁比。
赵山河是谁?那虽然是一个县级企业的老板,可问题是人家这个县级企业的规模很大啊。
那可是能够和高德曼资本死磕的主儿,并且还给嗑赢了,这样的人是自己能抗衡的吗?
该死的苏游峰。
你应该是知道赵山河身份的,你怎么不提前说声啊?你要是早点给我说了,我能像是刚才那样肆无忌惮的挑衅吗?
现在倒好,我都这样说了,已经是被架到火上烤着,你让我怎么办?
退让?
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可要是说不退让的话,真的能面对赵山河的宣战吗?
陈晓煦,你也是的,你有这样的人当老板,你早点说啊。你要是说了,别说是十万,就算是三十万,该给的我也肯定会给啊。
冯项言陷入两难的境地。
“咱们走吧!”
赵山河深深的看了一眼冯项言,扭头就要离开。
“等等,你不能走!”
冯项言立即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