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黑夜,就成了她最怕的时候。无论她做什么,眼前就好像能见鬼似得,看见阿沐站在自己身旁。
而童千石就是在那个时候。强行闯入了她的房间,恶狠狠的用她最害怕的蛇来逼迫她。只要她一哭,童千石就拿那蛇放着盘踞在她腿上。后来再一哭,童千石就直接强压她在身下,吻到她窒息。那样无数个夜里。她从一开始的惧怕他,到后面的崩溃、抓狂,甚至都敢跟他呛声,跟他冷嘲热讽,跟他打斗!
她不吃东西的时候,他就硬挤开她的唇,用嘴将食物给她渡进去。
现在想想,他似乎从来都是以这样蛮横霸道的姿态出现。不停的刺激着她,逼迫着她,强行进入她的世界。就连她伤心,都霸道的不允许她哭……
跟他相反的,恰好是江逸宸的暖和柔……
例如,江逸宸从来不逼迫她去做她不愿意的事,无论做什么都会考虑到她的心情。就连吃个东西,都尽量在将就着她。
她说要吃火锅,江逸宸就会带她去,她怎么喜欢怎么来。
而童千石却会拉住她,告诉她。她的胃承受不了。
想起今天童千石的话,叶以聪不禁迷茫了。“你好好给我想清楚了,你对江逸宸,他妈的究竟是长辈,是亲人,是兄长,还是那该死的爱情!”
童千石的这句话,犹然在耳。叶以聪望着这片熟悉的天空,陷入了长长的深思。
她对江逸宸……真的,就只是亲情吗?
这一夜,注定无眠。
在这个破败的院子里呆了两天,叶以聪把房间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打扫的仿佛自己从来没离开过一样。叶以聪又去了村子里,先后去了趟养父养母的坟前上了柱香,又去了江妈妈下葬的地方。恭恭敬敬的拿着祭品去祭拜了。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好像前不久有人来看过江妈妈。坟上的草被锄光了,坟前还留有一些香灰留下的痕迹。
会是江逸宸吗?
叶以聪在心里叹了口气,祭拜完江妈妈后,叶以聪回去把房门关上了。
两天都没怎么吃饭,这会儿走路,脚步有点虚浮。关门的时候,叶以聪无意中瞥到了角落里的一件西装外套,疑惑的走过去一看,好像是童千石的……应该是他那天走的时候。忘记拿了吧。她望着西装发了好久的呆,脑袋里还是一片浆糊。
他临走前问的那个问题,她想了两天,都没个头绪……
将这西装捡起,拍掉灰尘的时候,叶以聪从他口袋里摸到了他的钱包。
钱包里光溜溜的,就两千多块钱在里面,并没有什么证件。
叶以聪拿着这钱包的时候,心里猛然一悸,莫名觉得这钱包……“该不会是他……故意留下的吧?”
因为她所有的证件和钱包都放在行李箱里,而这行李箱此刻在海滨城他的别墅里。说白了,那就是她身上……分文没带。童千石走的时候难道注意到这点,故意留下来的?
寂静的院子里,也没人可以回答她……
叶以聪拿着那钱,手微颤,脑袋里那堆乱麻似乎更紊乱了。
……………………
收拾好一切,回海滨城的时候,无意中遇到了村子里的熟人----村头的叶华谷。
这叶华谷是村子里的小学语文老师,算起来,也是她养父的妹妹,按辈分来讲,她应该尊称一声……姑姑!
因为她是老师的缘故,家里的老人家对她的话特别相信。当初养父母死的时候,这个叶华谷是当初,争父亲那个房子争的最凶的人之一。养父一下葬,叶以聪都还没进去房间,就被这叶华谷给收拾了包裹扔了出来。“我今儿个跟你说,你这个化生子、扫把星别想再进这家门。以后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我叶华谷的,跟你这个外姓人没有一点关系,你这扫把星要是敢进来一只脚,我就打断你一只脚!”
“进来两只脚,我就打断你两只脚,然后把你扔到后面的冢山上!”
她讨厌叶以聪,讨厌到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看见她都跟看见瘟疫一样。
就连养父的亲生骨肉阿沐,都因为她一直带着阿沐的原因,而连带着把阿沐也讨厌了。
当初,说叶以聪是“扫把星”的,就是她和养母母亲叫出来的。
看见叶华谷,叶以聪没有半点好脸色。绷紧了脸,目不斜视的从旁边走过去。这羊肠小道比较窄,叶华谷被撞了一下肩膀,手上拎着的木桶就有点倾斜。一下子没控制重心,把木桶给弄翻了。布团台扛。
里面刚从田里弄上来的淤泥,洒了她一身。
叶华谷顿时气结,将扁担往手上一握,一把抓过叶以聪就骂。“哪来的不开眼的小贱。货,把我撞倒了,一句话不说就想走,你眼瞎啊?”
叶以聪冷笑着回过头,“你想我说什么?”
叶华谷一愣,瞪大了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顿时瞠目结舌,指着叶以聪,跟看到鬼一样。“你是……是……那小扫把星?”
叶以聪深吸了一口气,就算经过了这么多年,心底的那股恨意也不曾消失。当初要不是这叶华谷在背后跟着全村人骂她,她哪里会需要走在路上连头都不敢抬?有一段时间,更甚至恨不得拿衣服把自己脸给罩上,因为同村的小孩经常会拿着煤球去砸她,嘲笑她。
要不是叶华谷,阿沐也不至于跟她一样,变得不受待见,被人赶出去。
扫把星这三个字缠了她小半辈子,她也曾一度这么怀疑过自己。现在听到这三个字,叶以聪只觉得心里那余恨全部被挑拨了起来。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将她拉住自己的手给甩开。“松开我!”
叶华谷差点一踉跄,摔到旁边的田里面。她有些恼怒,但是好像又不敢发作般,咽了这口气。
叶以聪有点疑惑,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她还拿着那扁担,难不成她还想像小时候那样,直接拿着扁担往她身上砸?
叶华谷有些局促,有些震惊,“你怎么会回来?”
叶以聪冷嗤,“这村子是你的?我回来一趟,都必须打报告?”
叶华谷被呛的一瞪眼,“我不是这意思……好歹……好歹,我也算你长辈,你回来一趟,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