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门似乎不长又无疑不短的沉默后……
千手扉间门苦笑了声,开口说道:“萤,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公平,以及温柔。”
太过考虑他人的结果,有时候可能是会让这个“他人”纠结。
“但是……”宇智波带子抬起手挠了挠脸颊,有些尴尬却又真诚地回答说道,“如若我是这样的人,扉间门大人也就不会……嗯,这么眼瘸了吧。”
“……不是眼瘸,”千手扉间门认真回答说道,“我从不会看错人。萤,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之一,”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稍微谦虚点,免得又吓到她,“谁能得到你的心,被你喜欢上,都会幸福的。”她与很多人不同,她有着难得的能够让人幸福的能力,他完全不怀疑这件事。因为在她身边,太过快乐,即便没能得到她的心。
“……嗯。”宇智波带子轻轻点了下头,她想了想,继续说道,“扉间门大人……我……还能继续当暗部吗?”哎,如若可以……果然还是想继续干啊。但如果扉间门大人只是因为喜欢她才给她开后门,那真的没有继续的必要。
“当然!”千手扉间门肯定地回答说道,“你要相信,我让你当,绝不仅是因为我想多和你待在一起,也是因为确实认可你的忠诚和能力。”
“……嗯。”宇智波带子看出对方说的是真心话,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认真点了点头,“扉间门大人,谢谢你的认可。”与此同时又特别想吐槽——看吧,你就是故意让我加班的!不管说的多好听,就是故意的!!!
……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是让她陪自己加班?
某种意义上说,这人真的有点可怕以及奇怪。
“……不客气。”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呢?如若她一定要和他划开界限保持距离……
“那么,以后的日子里,”宇智波带子想了想,继续说道,“扉间门大人,请不要再对我刻意优待了,我会和暗部前辈们保持一致,可以吗?”
“……如果你坚持的话。”
“还有就是……”宇智波带子看着眼前人有些失落的眼神、怏怏不乐的神色以及好似完全耷拉下来了的银发,心中有些不忍,但是……但是正如她之前所说的那样,不喜欢,就不要给希望,否则反而是一种残忍。所以,她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扉间门大人,我也会从这里搬出去。”
“……”千手扉间门立即抬起了头,试图劝说,“这就不必了吧?如若你觉得现在的卧室离我太近,我可以在这个院落里或者其他院落中,为你重新安排一间门居所。”
“不。”宇智波带子的态度很坚持,“扉间门大人,我已经这样决定了。”
若是他们之间门真的只是她之前脑补出的长辈与晚辈、上司与下属、老师与弟子之类的关系,那么,她可以厚着脸皮赖在扉间门大人的家,享受着这个家中所有人的照顾。
但是……
显然不是。
那么,她就不应该继续和他待在一个屋檐下,这不对,也多少有些轻浮。
即使她失去了很多记忆和常识,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那么至少……”千手扉间门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住满半个月。毕竟我最初和你的家人们约定过,先让你在我家中住半个月,再由你自己选择。你若是这样仓促地就搬出去,难免让他们疑心什么。”但即便继续强留她数日……又有什么意义呢……她迟早还是会有的。
然而,这不妨碍他依旧想多留留她。
“……”宇智波带子想了想,觉得这还是有道理的,于是,她犹豫着点了点头,“那……扉间门大人,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再厚颜多叨扰几日。”
“嗯。”千手扉间门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若是不放心,我再为你另寻一间门卧室吧。”
“不、不用。”宇智波带子连忙摆手,然后郑重说道,“扉间门大人,请你相信,我绝没有因为这种事而怀疑你的人品以及其他。毕竟……你有着这样的地位和权柄,若是真想强逼我……也不是做不到。”
“如果我强逼,你会服从吗?”千手扉间门突然就有些好奇。
宇智波带子很是诚恳地说了实话:“不,我会堂堂正正地申请和扉间门大人你单挑,一直打到我放弃或者你放弃为止。”但是,前者是没有任何可能性的,在关键性的事情,她宁死不屈,当然……嗯,还是多少顾及下扉间门大人的颜面吧。
千手扉间门:“……”看吧,果然。她虽然看着和气,脾气也确实温和,然而一旦被人触及底线,就会立即露出獠牙。正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这一点也很像大哥——让着你是因为我愿意,而如若我不愿意了,不管是谁,都必须退避三舍。
“总之,”宇智波带子轻咳了声,错开了这个多少带着点尴尬的话题,继续说道,“扉间门大人,真的不用那么麻烦地为我更换卧室,我就在这里住完剩余几日吧。”
“……嗯,好。”千手扉间门再度点头,他有些苦涩却也的确诚恳地说道,“如若你一定想和我拉开距离,我尊重你的意愿。”
“……扉间门大人,请不要这样说。”
“萤,我让你觉得苦恼了吗?”
“说实话,确实挺苦恼的……”
“……”
“因为我从未想过,扉间门大人你会以这样的想法看待我,说实话……”少女抬起手抓了抓发丝,诚实说道,“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而且,说实话,扉间门大人你的态度也让我有点迷惑。”
“迷惑?”千手扉间门顿时有些不解,“为什么?”
“扉间门大人你……不希望我和你拉开距离的,是吧?”
“这是肯定的。”千手扉间门苦笑着说,“这正是我在现实中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告诉你的原因。”因为他已然预见到了,这令人觉得无比心酸悲哀的结果。
“那……虽然这样问有些失礼,扉间门大人能放弃这份心意吗?”宇智波带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萤,我真的不年轻了。”
“哎?”
“人生暮年,我不想太强迫自己。”千手扉间门微叹了口气,回答说道,“所以,就算你不要甚至抗拒,也至少别对我这样严苛,好吗?看在我对你还不算差的份上……”
“我、我没这样想的……”宇智波带子连忙摆了摆手,解释说道,“我是想说……你看,扉间门大人,你很坚持这份心意,但是,却没想过将它告诉我,刚刚也说就算怀揣着这份心意也压根不打算做什么。与此同时,却不断地接近着我照顾着我关怀着我,以及直到此刻都不希望我与你保持距离。扉间门大人……你这到底想怎样呢?”
千手扉间门:“……”
——好问题。
——不愧是她。
——立即就发现了我行为中的纠结之处。
他竟无言以对。
能说什么呢?
说“我虽然对你怀揣着野望,却一直纠结着要不要去争取”吗?
说“我已下定决心不去求,决心要让一切顺其自然,结果却变得乱七八糟”吗?
还是说“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这段如洪流般突如其来的感情已经将我原本冷静的思维变得混乱了”吗?
……
毫无意义。
在他已然被拒绝的现在。
想到此,千手扉间门轻轻摇了摇头,回答说道:“萤……这些,都不重要。接下来,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哦。”听到这句话,宇智波带子顿时懂了,眼前人是在告诉自己——我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你还有什么想问想说的吗?没有的话,就到此为止吧。
很多时候,她真的懂他,而且通常不会猜错。
但是,脑中心里依旧有些混乱的她,一时半会儿也确实想不到什么想说的……于是只能点了点头:“好的,扉间门大人。”
“今天是你的休假日,”千手扉间门继续说道,“结果却因为我耽误了这样久的时间门,真是不好意思。回去吧,趁着还有时间门,多陪陪你的姐姐姐夫。”
“……好的。”
“如果时间门不够的话,你还有两天额外的假期,要不要一起用上?”
“额,这个就暂时不用了。”宇智波带子摆了摆手,虽然有些意动,但总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了。然后,她站起了身,讪讪地说道,“那……扉间门大人,我就回家了。额……难得回家,不然我今夜就住家里吧,然后,明天早上定时去火影办公室轮值上班。”
“好。”就算听到这样的话语,银发男人的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表情,毕竟……他自小就是接受的这样的教育,这些年里也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更是亲手写下了《忍者守则》以及《暗部行动条例》等诸多文字,规定了何为“完美的忍者”,并一直践行着诸多条款。
他也确实是个完美的忍者,饶是此刻心痛如绞,面上也看不出什么。
……否则呢?
若是肆意发泄情绪能够逆转局势,那么无论让他怎样发疯都可以,他甚至可以努力学一把宇智波的野猫,在不错伤他人的情况下。
然而不能。
那么至少,他希望自己在她面前能多少体面点,而不是成为一只“因为未能得偿所愿而肆意咆哮哀嚎”的狼狈老狗,平白惹人厌烦。
宇智波带子迈步走到门边,伸出手拉住纸隔门,然后没忍住回头问道:“那……那扉间门大人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呢?是继续在家休息,还是说……?”
“应该是会去办公室吧。”努力想要做个体面人的千手扉间门笑了笑,语气温和地回答说道,“上午堆积了一堆事情,不好好处理可不行。”
“……嗯。”宇智波带子点了点头,“说、说的也是呢。啊,对了,已经是中午了,扉间门大人你不然吃了午餐再去吧。”
“好。”千手扉间门含笑点头,“你也是,回家后,好好和你的姐姐姐夫一起享用午餐吧。”
“嗯。”
然后,宇智波带子一把拉开门,在藏于暗处的前辈暗部们期待的目光中,迈步离开了。
她没用飞雷神。
在刚刚说了那些话的前提下,她真的没脸这样做。
已经学会的忍术无法轻易忘记,但是……嗯,似乎也不该滥用。
盘腿坐在地板上的银发男人,默默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
一段时间门后……
他开口说道:“我去火影办公室,你们一切如常。”
午饭?
去他的午饭,不想吃了!
四十来岁的火影大人相当幼稚地想: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像此刻这样难受下去,不如索性饿死得了,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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