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记忆,有些模糊。
可是那话,以及那一刻的背叛,让她刻骨难忘。
马娇自嘲一笑,自己什么时候,也这么多愁善感了。
“不在仙山,那就是藏在凡间了。”她的双眼深邃起来,表情并没有多大的波动,一如当年默然的望着姐姐大着肚子,投井一般。
朱子画做事情,自然牢靠的很。
甚至说他只是提个意思出来,下面的人就能办的妥妥当当。
考虑到马娇身份造假的缘故,她自然不好通过御兽宗的途径离开仙山,所以有人给了她一枚令牌,可以借由依附御兽宗的小宗门安排,离开仙山。
借用这枚令牌,马娇踏上了回程之路。
而秦婉儿和林虎等人,了解了情况之后,也早一步离开仙山。
徐白亲自带路。
蕴神境的修士,足以横跨不算太远距离的大海,不过为了稳妥,还是准备了飞行法宝,带着秦婉儿和林虎等妖离开。
一路上,他特意嘱咐道:“一旦回归修士世界,就绝对不能暴露自身修为的问题,除非必要,尽量不要动用超过炼气九品的实力。”
“这修士实力对应凡间修士,一品对应三流高手,三品对应二流,一流,宗师,九品对应大宗师,大宗师也算是摸到了修炼的门槛,单论战斗能力,比一般炼气九品修士要强,凡间不多,基本不会遇到。”
林虎好奇道:“既然仙山不干涉凡人世界,那一旦有人违反条例,又如何能够知道呢?”
徐白微微一笑道:“不干涉不代表不知道,还是有不少人混迹在凡人中,不过都是些修为不达标的小辈,只是要确定是不是修士,也不算什么难事了。”
这些人都不会去干涉凡人世界的发展,有着各种各样身份。
为了保护凡人世界的安定,修真界也是颇费手脚。
当然,凡人世界也是有仙人这个概念,之所以限制修士,纯粹是不允许让修士仰仗自己修为,改变天下大势。
以秦婉儿等人的实力,随便就能颠覆一个皇朝。
林虎理解般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日常身边可能就有修士,估计一些地方,还驻扎着强大的修士高手,一旦爆发超过境界的力量,很可能就会被对方察觉。
更进一步,修真界的阵法,简直就是黑科技,鬼知道有没有什么阵法可以作用于这方面。
林虎觉得没必要,还是不要去挑战这种事情了。
“你们打算从哪边回去?”徐白出声问道。
他不会跟随而去,只是考虑到秦婉儿的身份,算是特事特办,亲自来送一趟,速度也能快上不少。
虽说斩尘缘任务没有太大的时间限制,可对于修士而言,几个月时间,也足以被一些对手拉开距离,自然是越快越好了。
秦婉儿说道:“在秦国南边,靠海的地方停下就行。”
“好!”
徐白也没多问,带着众人赶往秦婉儿所说的地方,将林虎等人送达目的地之后,这才掏出一张地图,叮嘱道:“回来的时候,尽量不要让人看到你们,凡人之所以追求海外寻仙,就是因为一些修士不靠谱,回来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秦婉儿点了点头。
她可不是喜欢显摆的人,自然不会去做那些事情。
目送徐白离开,林虎这才叹了口气道:“说吧,为什么单单选择这里。”
以徐白的实力,其实是可以将秦婉儿直接送到秦国皇宫的,根本不会有人发现问题,或者说秦婉儿和林虎都有这个能力。
可秦婉儿偏偏选择这里,自然是有问题的,只是林虎没阻止罢了。
秦婉儿轻轻吐了吐舌头道:“马姐姐的家乡就是这里呢,她出了事情没法回来,我就帮她照顾一下,咱们不缺银子,帮补一下也是可以的嘛!”
修真界有规矩,不但是不能干涉,甚至修炼用的丹药,也不能流出去,不过一些强身健体的小药丸,以及寻常养生功法问题不大。
林虎叹了口气。
这傻子。
老是惦记着自己的小女奴,她本来是下不来的,不过虎爷心软,给了她一次机会,可惜这事情不好告诉老秦。
马娇当初好歹也是留过手,没有赶尽杀绝。
否则老秦根本等不到林虎出现,秦婉儿始终不记恨她,惦记着幼年时候的交情,这点林虎也没办法。
他只能问道:“你知道她家在哪里了?”
秦婉儿点头道:“我们关系好了之后,从来没听她提过这方面的事情,我就偷偷去查过呢,后来我兴奋的告诉她,却让她不开心了好些天。”
这个林虎倒不意外。
宫女不会在宫中生子,否则就算地位不高,那也是龙种,秦国是女帝制度,跟不太可能,马娇只能是外面进去的,更有甚者,是被卖进去的。
就个人感官而言,多半不会有人开心。
但也要看具体情况,如果是外面吃不起饭了,将她卖进皇宫,虽说是为奴为婢,可好歹也是有一碗饭吃,遇到老秦之后,自然也就飞黄腾达了,也算是家里人的功劳。
两人聊着天,便来到了一处小村落。
秦婉儿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处,纯粹是碰运气罢了。
“马家?我们村没什么马家,客人你可能得去附近村子问问,再往前走百十里地,就有一个。”
询问了一下情况,没能找到,不过有了下一步的目标,秦婉儿也觉得浑身有劲。
大家都是境界高深的修士,赶路自然不成问题,百十里地,哪怕是不能飞行,以平常的速度走来,也不过个把时辰而已。
秦婉儿一进村子,便询问起有没有马姓人家。
村口的老妇想了想说道:“马家?是有个马家,不过那家人死的死,卖的卖,如今就剩一个疯癫女人,一个快咽气的老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家,就在村那头呢,房子倒了那家。”
秦国的条件也算不得特别差,寻常村子不说锦衣玉食,最起码温饱不成问题,这村子也是如此,偶尔还能看到院落里散养着的母鸡。
可这种环境中,却有一家,房屋一角已经塌下,院落中也是空荡荡的一片。
院子中坐着一个女人,浑身脏兮兮的,手里拿着两个小泥团,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大贱人,小贱人,死贱人。”
说着说着,便将手里的泥团丢在了地上。
半晌过后,她浑身一抖,又是惨叫起来:“巧儿啊,娇儿啊,娘错了啊!你们怎么了,快回答娘啊!”
抱着两块泥土,她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