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府,刘全已经回来了,他领着刘浩天一路出了江陵城,来到离城不远的马场。
刘浩天到时,只见门口站满了人,隐约可以听到马蹄声从里面传出。整个马场占地很大,估算有千亩之多,一条宽敞的大道直接从江陵城修到门口,车马络绎不绝。在这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之间,开辟这么大一片区域作马场,看来这马场主人的财力不简单呀。
刘浩天一到门口,数不清的人就围了上来,个个都衣着光鲜、面色红润,想来应该都是富家子弟。为首的一人面皮白净,仪表堂堂,正是那天跟刘浩天起冲突的刺史大人公子,张志祥。旁边有一中年人,脑满肠肥、大腹便便。
一众人见到刘浩天,全部躬身行礼:“见过小王爷!”
“你们好!”刘浩天招招手,向他们致意。
那名中年人率先作揖:“小人乃马场场主,马德为。小王爷大驾光临,敝场真是蓬荜生辉呀!”
“场主客气了!”
张志祥亦双手作揖,面露笑容,向刘浩天行礼道:“志祥见过小王爷。那天志祥无状,冲撞了小王爷,还请小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刘浩天见他态度还算诚恳,况且他老爹后来还亲自登门谢罪过,刘浩天也不打算得理不饶人,就回道:“那天的事情已经过去。诶,张公子,你后来有再去妙音坊吗?”刘浩天可还记得,那天律无双说,日后张公子登门,再为他好好演奏一番的。
张志祥连忙行礼回道:“有,有,有,志祥第二天就备了大礼,亲自去跟无双姑娘致歉。周边的百姓都可以作证。”
刘浩天笑了笑,此事就算揭过了。
“小王爷,最近小人从各地引进了一批好马,可惜没有伯乐,谁也不知哪匹是劣马?哪匹是千里马?听闻小王爷也是好马之人,今日既然来了马场,何不参加赛马比赛,以小王爷之慧眼,定能分别出哪是千里马?”马德为陪着笑脸,热情洋溢地介绍。
“小王好马?你听谁说的?”
旁边的刘全听闻此话,赶紧抬头望天,开始数星星。张志祥则讪笑道:“小王爷文武全才,武功、音律、马术、军事、文学等等,无所不能呀!志祥对小王爷的敬仰,犹如滔滔......”
哎哟,我的妈呀,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刘浩天感到一阵恶寒,赶紧打断道:“好了,好了,张公子,我知道了,知道了。马场主、张公子,朝前带路吧。”
“嘿嘿,好嘞!”张志祥高兴地和马德为一起朝前带路,人群分开两侧让路,待刘浩天走过,又纷纷跟上。
刘浩天进到马场内,只见里面有各种人工的跑道,上面布满了马蹄印,有零星的骑手正在纵马驰骋。跑道一直延伸到远方,一眼看不到头。两侧有着简单的护栏,护栏边有不少人在那里摇旗呐喊,欢呼雀跃。右上角有一座大厅,里面挤满了人,都在争先恐后地抢购着什么。
“那些人在干什么?”刘浩天指着大厅里的那些拥挤的人群问道。
“那些人是在下注。他们看中某匹马,就可以押注,如果最后该马赢了比赛,就可以有超额回报。”马德为介绍道。
“马场主真是生财有道呀!”
“小王爷谬赞了。小王爷,您今日前来,赌些金银实在是太过庸俗了,咱们何不换个玩法?”
“哦,什么玩法?”刘浩天好奇地问。
“咱们直接赌马,参赛者选一匹马,如果赢了比赛,该马直接归参赛者所有。”
“那如果输了呢?”
“输了也无伤大雅,就当是当了一回骑手咯,没有任何损失。”
“好,那小王就来试试。诶,张公子,你也一起来吧。”
“恭敬不如从命!”
马德为领着刘浩天越过大厅,再往前行进了三百多米,来到一排排的马厩前。只见那马厩棚子至少有十几处,连成一排,里面有不少马匹。每处马厩棚前都有人把守,还有饲养员在喂着草料。
那些马以棕色居多,黑色其次,还有少数白马,不一而足。它们形态各异,高壮矮瘦均有。
刘浩天粗算了下,这里至少有几百马。大汉朝实行养马制度,官府和民间都鼓励养马,民间马匹在战时会很快被征用。近几十年,大汉战事不断,光是南方,灭夜秦、平南蛮、定安南,就不知有多少战役;北方对抗游牧民族,所需战马数量就更为惊人。所以,这些年民间马匹本就所剩不多。
想不到在这小小的马场之中,马匹竟然有几百匹,其中不乏好马。这马德为背后要是没有官府背景,打死也不可能,刘浩天心想。
“小王爷,张公子,请挑选马匹吧!”马德为恭敬地请刘浩天和张志祥选马,随后他又对后方那一群人说道:“你们还有谁要参赛的,也请一同挑选马匹吧。”
后面那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马德为手一挥,就出来六个人,也一同走进马棚里,开始选马。
刘浩天首先进去的这个马棚,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南方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再往前走,马匹质量有所上升,有不少北方马出现。
“我选这匹。”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原来是张志祥已经选好了。
刘浩天见他那匹马,目光炯炯有神,神骏非凡,竟然是一匹大宛马。
据记载,大宛马,“其先天马子也”,它在高速疾跑后,肩膀位置慢慢鼓起,并流出像鲜血一样的汗水,因此中原人也称其为“汗血宝马”。
想不到,在这小小的马场之中竟有此等神骏,这张志祥的眼光也算不错。
“张公子,不再往前选选吗?”刘浩天见前面还有不少马棚,故而问道。
“不了不了,免得成了熊掰玉米,我这匹挺好的。”
马德为大声笑了笑,说道:“张公子真好眼光呀,这匹汗血宝驹,确实是一匹良骥。”
张志祥也跟着笑笑,说道:“汗,我哪敢盼它是什么良骥,只要等下不要输给小王爷太难看,志祥就心满意足了。”
刘浩天微微一笑,继续往前走去。再走了两个马棚,虽然也有不少好马,但却都无法跟张志祥那匹汗血宝马相比。
其他六个人也都各自选好了,马德为和张志祥以及后面众人都停了下来,没有再跟随刘浩天前进,而是远远的看着他。
这时,刘浩天见前方有一马,通体雪白,四蹄皆黄,傲然挺立,气质非凡。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