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诞办完,太常寺还有一项重要任务接踵而来,那就是芸姿公主出嫁,三天就要完成,忙坏了所有的置办人员。
邹开用也领着庞大的迎亲队伍,来到了长安。
从太后寿诞过后,刘浩天就见不到杨芸姿了。
杨芸姿被宫中的老妪、宫娥按在宫中精心打扮。
临出发的前一天,椒房殿
杨凝仙有些伤感的坐在榻上,明天妹妹就要出嫁了,他也要走了,皇帝也不会来,这个椒房殿从此就变得像一座冷宫,冰冷刺骨。
想起这三个月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妹妹的委屈巴巴、两人的“大战”、三人的欢歌笑语,一幕幕仿佛还在昨日,可是从明天开始,这些都将成为尘封的记忆,只能在脑海里窥视,再也不可能上演了。
杨凝仙想着这一切,眼泪刷刷落下,无力的趴伏在桌子上,仿佛没有了一丝生气。
四周一片寂静,整个大殿空旷无人,使得她更显孤寂。
突然,外间传来春兰、冬菊的声音:“齐王殿下吉祥!”
杨凝仙黯淡的眸子一下子明亮起来,她“嗖”的站起身,跑到外间大厅,惊喜的望着屋外。
“我跟娘娘谈点事情,你们退下吧!”随着这声声音的响起,思念中的他出现在了面前。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杨凝仙假装平静的问道。
刘浩天走到她面前,淡淡的回道:“我,明天就要走了。”
虽然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听到这句话,杨凝仙的心还是痛了一下,她低下头,以免表情上的痛苦被看到,并轻“嗯!”一声,作为回答。
“你哭了?”刘浩天看到她脸上还残留的泪痕问道。
“没。”杨凝仙赶紧将头偏向一旁,擦拭一下,并转移话题道:“你还会回来吗?”
刘浩天抬起头,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不知道,估计很难!”
杨凝仙点点头,没有回话,却传来了一声细不可闻的抽泣声。
他们两人都知道,此一别,再想相见,估计很难。
刘浩天是守土藩王,没有皇帝的诏令,是不能随便进京的。
很多诸侯王到封地后,终其一生都没再回过京城。
两人都不讲话了,大厅陷入安静。
杨凝仙本来就在伤感当中,此刻再也控制不住,抽泣声已渐渐变得急促。
刘浩天自己心中也很伤感,听到她的哭声,伤感情绪更浓,他走过去,将杨凝仙紧紧地搂入怀中。
两颗同样伤感的心,只有在相拥的这一刻,才感觉到丝丝温暖。
空旷的大厅寂静无声,两个相拥的人一动不动,仿佛一幅静止的画卷。
杨凝仙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抽泣了好一会,才渐渐停止。
刘浩天松开她,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对着她近在迟尺的嘴唇,吻了下去。
杨凝仙勾住刘浩天的脖子,热情的迎接。
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先前有多伤感,此刻就有多热烈,刘浩天抱起杨凝仙就往里屋走去,待到走到床前,将她放在床上,立马又续吻上去。
两人疯狂的撕扯彼此的衣服,嘴唇却一直紧贴在一起,没有分开片刻。
这一次的风雨,刘浩天感觉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热烈,怀中的璧人展示出了完全不同的风貌。
之前的她,哪怕是上次肯配合后的第三次、第四次风雨,也只是像待摘的花朵,优美但恬静。现在的她,却像一只发情的小猫,热烈而奔放。
刘浩天自己也不遑多让,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万般柔情,只能化作无尽的爱意尽情释放。
两人似有将对方融化的架势,大战一个时辰,方才云消雨散。
风雨过后,杨凝仙趴在刘浩天的胸膛上,平静地说道:“浩天,有了这一刻,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从此以后,哪怕这里变成万年寒冰,我也不怕了。谢谢你!”
本来是句比较振奋的话,可刘浩天听来,却倍觉伤感,他现在不敢承诺什么,但心中暗下决心,只要有机会,绝对不会让她在万年寒冰中度过残生。
...
第二天,长安城的百姓聚集在街头,翘首以盼,芸姿公主出嫁的盛大队伍终于在巳时从宫城出发。
队伍之长,随行人员之多,比一个月前的宫中春游队伍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芸姿早间辞别太后、皇帝和皇后,哭成个泪人。杨凝仙也差不多,两姐妹紧紧的抱在一起。
杨凝仙从此待在“万年寒冰”里,而杨芸姿孤身一人,千里迢迢,远嫁他方,两姐妹从先前的形影不离,变成了相见难期。
坐在宽大的厌翟车里,杨芸姿泪眼婆娑,今天的她身穿凤冠霞帔,颈套项圈天官锁,浓眉红唇,美丽无比。
沿街的百姓欢呼呐喊,人头攒动,都想一睹芸姿公主的盛世容颜。
刘浩天带着大红花,骑在马上,微笑着挥手向旁边的百姓致意,百姓们齐声高呼:“齐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长几里的仪仗队伍在一路敲锣打鼓的喜乐下,经过一个月的缓慢前进,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江陵。
这一天,整个江陵城的百姓同一个月前长安的百姓一样,全部涌出街头。
他们不仅仅是想目睹芸姿公主的盛世容颜,更想再看一看一年前还只是楚王世子,如今已是齐王殿下的刘浩天。
一年前,刘浩天率领三万军队从江陵出发,平定八王之乱,名动天下。现在他归来,很多本地百姓看他,就像是看外出的家乡弟子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荣归故里一样。
整个江陵城街头,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欢庆的锣鼓,轰鸣的炮竹,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
当庞大的迎亲队伍进入江陵城时,人们蜂拥的向前拥挤,要不是沿街的官兵拼死阻挡,恐怕整个街道早就被堵的水泄不通。
楚王府前,楚王、楚王妃以及苏魅、肖嫣晗等一个个着盛装,翘首以盼,他们同江陵百姓一样,除了想见见新媳妇,更想看见那个出征达一年之久,只能出现在梦中的身影。
当厌翟车停在楚王府前,所有人全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车内。
可是最后他们却发现车内空无一人,而随行的队列中,也没有看见那个带着大红花的身影。